第六十三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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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还是正常的上课时间,刘建勇照旧来到了学校。还没有坐定,就见孙青峰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嘿!昨天你早早地就跑了,下午打电话也联系不到你……”孙青峰抱怨着说道。
“啊?是学校有事吗?”刘建勇还沉浸在昨日看火车的美好回忆当中,轻松地问道。
“学习能有啥事儿?是我想约你玩去呢……你干啥去了?”孙青峰哀怨地继续追问道——最近俩人一直协同行动、极少分开,猛地一下联系不到伙伴,令孙青峰多少有些郁闷。
“哈哈!你一定想不到……我和同学看火车去啦!这个爱好新奇不?”刘建勇笑呵呵地拍拍孙青峰的肩膀,安慰了一下伙伴,饶有兴致地讲起了昨天的愉快经历。
“哼!不说带上我……”孙青峰气恼地耸耸肩,忽然想到了什么,好奇地接着问道:“对了……看火车去了是吧?有意思不?”
“那是当然!我这铁杆儿的火车迷……这一下午的火车,看得过瘾极了!”刘建勇得意洋洋地说道,满脸的激动兴奋。
“哦……看火车……我问个问题——火车轮子是怎么转动的?”孙青峰想了想,问了个莫名其妙的的问题。
好嘛!难道是孙青峰感觉受到了冷遇,有些语无伦次了?
“草!轱辘着转呗!还能咋转?你有病发烧了?”刘建勇鄙夷地看了看孙青峰,用手摸了摸这家伙的额头,故作惊诧地叫嚷道:“哎?没发烧……挺正常的啊……”
“你滚!不是这个意思……”孙青峰气恼地说着,一把拍开刘建勇的手,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说……火车轮子是不是通过轴承固定在车轴上,轮子带着轴承转,但是那根镶嵌着轴承的大轴不转……”
“卧槽!这是啥问题啊!”刘建勇彻底被问懵了,有些不明所以地反问着。
说来也是,在刘建勇的看火车经历中,从来都是观察机车型号、运行规律,或者看看水牌,了解下客运信息什么的,啥时候关注过轮子是怎么运行的?这不是闲扯淡嘛!
“你别管啥问题……我和别人抬杠来着,你就说到底是啥样的吧!”孙青峰没有理会刘建勇不解的目光,执着地追问着。
“草!你抬杠竟然捎上了我……我想想啊……”孙青峰这个无聊另类的问题,可是难住了刘建勇,无奈地抓了抓脑袋,仔细地回想起来。
孙青峰不再说啥,就这么热切地看着沉思的刘建勇,期望得到想要的答案。
“轴承……呸!哪有什么轴承!”刘建勇回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断然肯定地说道:“没有轴承!就是一根大轴穿着两个轮子,轮子转大轴跟着转!”
“哎?不能吧?你确定?难道我错了……”孙青峰一脸的迷惘,嘴里嘟囔个不停——显然刘建勇的这个结论,打破了他一贯的认知,让他很难接受。
“嘿嘿!当然你错了!”刘建勇很是得意,轻佻地拍了拍孙青峰的脑袋,调侃着说道:“小鬼,你还年轻……还需要学习呀!”
“卧槽!不能够!”孙青峰一拨愣脑袋,抓狂地说道:“我绝对没错!我记得清楚着呢……要不打赌?”
“哎呀!又和我赌上了?”刘建勇被孙青峰的歇斯底里气笑了,不无揶揄地说道:“你还是和别人打赌去吧,我不干着无聊的事儿……”
“不行!你不敢赌,就是你不肯定……你在胡说!”孙青峰小脸忽然涨的通红,显然是真着急了,继续叫嚷着说道:“火车就是轮子转轴不转!我绝对说的对!”
“哎呀,卧槽!还急眼了!”孙青峰这小孩子一样的表现,把刘建勇被逗的乐不可支,故意挑衅地说道:“我坚持自己的意见……你说咋地?”
“咋地?必须和我赌……一盘磁带!”孙青峰犹豫了一下,马上有了主意,坚定地继续说道:“我输了送你一盘新的,你随便挑……要是你输了,也送我一盘,我随便挑!”
也是奇怪的很,往常真没发觉,孙青峰竟然是个这么执拗倔强的家伙,简直有点“一根筋”呀!不过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显然自信心十足呢!
“呃……那不行!”刘建勇看到事已至此,也认真起来,也绝然说道:“是你招惹的我,我败了随便送你就行,不能你挑!”
“ok!那咱们就找地儿,实际观察一下,看看到底谁对谁错!”眼见意见达成,孙青峰长出了一口气,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紧接着,俩伙伴同时伸出右手,还用力地握了握——打赌“火车是不是连轴转”这个事情,就这么确定了下来。
其实,好朋友打赌,更多的是玩笑、戏谑的成分。俩人在握手之后,再也绷不住那做作的刻板形象,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原本凝重严肃的打赌气氛,荡然无存了!
但是说归说、闹归闹,俩男子汉打赌定下来的事情,无论如何也需要实地验证一下的。俩家伙都是急脾气,一刻也不想耽搁,放了学家都不回,立刻开始谋划起来。
“哎!咱们……去哪看看火车轮子呢?”说到具体的行动,孙青峰犹豫起来。
“嗯……要是去昨天的京广线,可是有些遥远啊……”刘建勇嘴里自言自语着,脑子也在思忖着。
“嘿!咱们这儿号称是火车拉来的城市,还能缺少了看火车的地方?”孙青峰也嘟囔着,开动思路努力想象着。
“对呀!除了京广线,咱们还有石德线,还有无数的厂矿内部线!这脑子……想啥呢!”刘建勇一拍大腿,猛地有了主意。
如果说南北纵行的京广铁路线,把刘建勇所在的这个城市东、西一分为二的话,那么东西横行的“石(SJZ)太(太原)”和“石(SJZ)德(德州)”铁路线,就把城市继续南、北分割。这呈“十”字交叉的两条铁路线,把城市彻底的分成了四大块,再加上城区内钢铁厂、化肥厂、炼油厂的专用铁路,就导致在城市里,最不稀罕看到的,就是无处不在的铁路线了。
刘建勇和孙青峰,打定主意要去的地方,就是位于体育北大街的石德铁路线——这里也距离学校最近了。
俩人从学校骑行出来没多久,北行就拐上了这条大道。继续骑行了二十分钟,就看到一条铁路线和体育大街交叉着横亘在前方。四条长长的起落杆高高扬起,一个小小的值班班房孤零零地在路口的一侧——嘿!还是条平交口。
“印象中这条线路通往化肥厂,石德主线还在前边呢!要不……咱们就在这儿等会儿?”刘建勇停住自行车,和孙青峰商量着起来。
“嗯……行吧,怎么等会儿也得过火车!”孙青峰想了想,总算答应了下来——毕竟这大中午的不回家,犯浪看火车还都饿着肚子呢!
俩人找了个树荫,停好自行车,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等待火车的通过。这一等可好,足足半个小时,马路上车水马龙,就是不见路口的起落杆落下,也根本没有火车要通过的迹象。
“卧槽!不会这么点背吧!”刘建勇泄气地说道:“据说这条线路挺繁忙的啊……”
“哼!看来运气在我这边!”孙青峰得意地轻哼一声,信心满满地接着说道:“要不……咱们还是接着奔石德主线去吧!怎么也是你败……”
“打住!不定谁败呢!走就走!”刘建勇一脸的不服气,骑上自行车就走,丝毫不耽搁时间。
“嘿!别输不起啊!”孙青峰叫嚷着,赶紧骑车跟上了。
好嘛!这时候哥俩还是心念一致,看来都是急脾气了!俩人又骑行了五分钟,终于来到一个地道桥前。在这里体育大街下沉,从地道桥下穿行而过,而地道桥的上方,就是石德铁路的主线了。
刘建勇带头,停好自行车,步行离开街道的主路,沿着一条窄窄的小土路,直奔铁道线。孙青峰也亦步亦趋地紧跟着,生怕掉了队。
相比较于高高的铁栅栏全程围挡的京广铁路主线,这石德铁路的主线,就松垮懈怠了许多。铁栅栏倒是有,但是简陋低矮不算,还千疮百孔的,使得刘建勇和孙青峰俩人轻松地就穿越了过去,来到了地道桥的桥面上。
由于这里远离火车站,所以没有那么多的股道,只有并行的两条铁道线,放眼望去、一目了然。
“你看啊!那条是下行线……”刘建勇指着更靠北的一条线路介绍道:“火车一会儿从东边过来……至于咱们脚下这条,则是上行线……”
“哎呀?啥上行线、下行线的……嘛意思?”孙青峰被刘建勇的专业术语彻底说懵了,迷芒无助地问道。
“下行线,从SJZ方向出来的;上行线,去往SJZ方向的……哎!笨死了!”面对伙伴的知识匮乏,刘建勇简直无语了,有些不耐烦地解释道。
“哎!你咋知道哩?不是蒙我吧?”对于伙伴这如数家珍的知识,孙青峰诧异了,不无好奇地连声追问着。
还别说,这还真附和孙青峰一贯“好学生”的做派——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嘛!
“哼!我这多年的看火车经历……你以为是吃素的啊!”对于孙青峰的质疑,刘建勇完全不屑一顾,但是本着治病救人的原则,还是耐心解释道:“简单来说,你看远处铁道边的灯……冲着哪边呢?明白了没!”
“哦……我看到了!”孙青峰倒是实在,略一观察就叫嚷着起来:“低处的那个灯吗?像路上的红绿灯,面向SJZ方向还带灯罩呢……哎!现在是红灯啊……”
“所以——暂时不会有火车过来……耐心等着吧!”刘建勇给孙青峰解释了一句,再也懒得搭理这个铁路知识的“小白”。他再往对向的上行线路看,更远的地方倒是还有一个指示灯,只不过是背向的,不知道是啥颜色了。
事实上,铁路线上的信号灯,与城市道路的信号灯相比,看似有许多相似之处,其实有很大的不同。就比如“红灯”与“绿灯”,并不是平常意义上的“停”或“行”,而是表示在某一区间内“严禁通过”或“准予通过”。更不要说还有“蓝灯”、“白灯”、“黄灯”等等那些更加复杂的信号指示了。
甭管怎么说,可以断定一时半会不会有火车过来了。于是,刘建勇和孙青峰就在铁路路基的道砟石旁,随便找了块水泥墩子坐了下来,耐着性子等待起来。
必须得承认,等待是相当乏味无聊的。就在俩人说无可说,已经有些心浮气躁的时候,远处可见的那个指示灯,忽然由红变绿了。
“哈哈!变灯了啊!”刘建勇赶紧招呼孙青峰注意,兴冲冲地接着说道:“五分钟之内,下行线必定有火车过来……注意了啊!”
“哼!五分钟?你说五分钟就五分钟啊?我才不信呢……”孙青峰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不服不忿地连连质疑着。
五分钟?显然刘建勇说多了!没过两分钟,依稀可见从上行线方向,远远地奔驰过来一列火车!由于速度够快,眨眼的时间就来到了不远处——赫然可见,火车头是个黑乎乎的大家伙,伴随着“崆崆哐哐”的巨大声响,还冒着浓浓的白烟、拉着响亮的汽笛,真是醒目极了、震撼极了、威风极了!
“哈哈!竟然是蒸汽机火车头!”刘建勇一下子蹦了起来,兴奋地大声叫喊着:“昨日寻你千百度,没想到今日相遇……太巧啦!”
“哼!一个破火车头,至于这么激动嘛……”孙青峰满不在乎地嘟囔着,慢悠悠地站起身,还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这才施施然地站在了刘建勇的旁边,准备观察打赌所说的火车轮子的问题。
“呜——!”蒸汽机火车头拉着响亮的汽笛,喷着白烟“空空空空……”地一路响着,裹挟着巨大的噪音很快就飞驰到了俩人的近前。
也许是司机看到路基旁有人而故意恶作剧,也许是这机械怪兽自身使然,临到近前车轮边竟然喷起了白色的水蒸气!
“嗤——!”随着响亮的气阀响动,一大团浓厚的白色水蒸气从巨大的红色车轮边喷涌而出,劈头盖脸地想着刘建勇和孙青峰覆盖了上来,就如同势不可挡的一面蒸汽墙,令人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卧槽!”“快闪!”俩人惊叫连连、狼狈不堪地夺路而逃,踉踉跄跄地跑到了路基远处。
还好蒸汽只是气压很足,显得冲击力强大,实际上温度并不高。这一大团潮湿的白色蒸汽,裹挟着蒸汽机车的汽笛声飞速远去,只留下后边列车车轮撞击铁轨接缝,发出清脆连贯的“咣当,咣当”声。
“这tm才叫钢铁猛兽呀!”
“好险!好险!”
刘建勇和孙青峰两个人被吓的脸色发白——毕竟俩人谁也没经历过蒸汽机火车头这么近距离放气的感受,实在没有心理准备这样的蒸汽会有怎样的杀伤力,简直后怕极了。
“草!还好蒸汽的温度不高……”刘建勇心有余悸地摸摸脸,也不知脸上是汗水还是冷凝的蒸汽水。
“危险解除……咱得继续观察轮子啊!”孙青峰惊魂甫定,赶紧招呼刘建勇再次靠近路基,好观察正在飞速滚过的车轮。
为了看得清楚仔细,俩人尽量凑地距离行驶中的列车很近,这样其实多少有些冒险。因为列车行进的噪音巨大无比,还有带动着空气的快速涌动,使得狂风呼啸、震耳欲聋。
“好像……真的是连轴转啊……”孙青峰伸着脖子,非常认真仔细地看着,已然大声的叫喊在列车惊天动地的响声中弱不可闻。
刘建勇只是观瞧了一眼就放心下来,淡定地站在一旁。因为之前自己的判断没有问题——这场打赌,自己赢定了。
“看清楚没?谁说的对?”眼见火车过去,铁路线恢复了安静,刘建勇挑衅着对着孙青峰问道。
“哎?不能啊……我不能错啊……”孙青峰嗫嚅着,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眉头都拧成了个疙瘩。
“还不服气呢?下行线又过来火车了……再仔细看一回!”对于孙青峰的嘴硬,刘建勇不置可否,看到下行线方向也驶来一列火车,连忙轻松地提醒孙青峰说道。
“对!刚才是客运车厢,这次再看看货运车厢!”显然孙青峰不死心,大声叫嚷着给自己暗暗鼓劲,再次在铁道边站好,准备继续观察。
这次驶来的,是一辆绿色的东风4机车牵引的货运列车,虽然火车头不如蒸汽机车头那般高大威猛、雄伟震撼,但依旧威风凛凛、气场十足。这玩意儿也拉响着响亮的汽笛,带着一大列的货车车厢,轰轰隆隆地奔驰而过,一样发出震撼人心的巨大噪音。
很是奇怪,这回孙青峰并没有发出什么惊叫,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不断滚过的一个个的火车轮子,直到火车通过驶向远方了依旧无动于衷。刘建勇也乐得清闲,就那么轻松地双手抱肩,嘴含笑意地看着热闹。
忽然,孙青峰调转身子,一言不发地扭头就往回走。
“哎……咋样啊……”刘建勇紧赶两步追了上去,笑眯眯地问道。
“说!要谁的磁带……我明天就买……”孙青峰脸色铁青,不服不忿地嘟囔了一句,看也不看刘建勇一眼,径直就走向了自己的自行车。
“哈哈哈……听说周华健的《花心》正流行哦……”刘建勇开心地笑着,再次追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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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刘建勇对孙青峰的了解,这家伙虽然话不多,但是心高气傲,拥有“言必行,行必果”的耿直性格。所以,不论会花费多大的心思、代价,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但是,作为新结识的好朋友,真的会为了一次玩笑般的打赌,甘愿占便宜、受恩泽吗?当然不可能——最起码,也得以物易物嘛!
回到家,刘建勇拿出了毕业时留下的通讯录,翻找出了侯春霖的电话。嗯!毕竟好伙伴宋进大力推荐的,是时候联系下他,了解下关于打孔带的信息了。
说起打孔带,自从国庆节和为数不多的伙伴们小聚,从宋进那里得到三言两语的相关情报后,刘建勇早就想付诸行动去买了。可是自从和孙青峰熟识后,俩人一直无拘无束地玩在一起,大学的生活过的丰富多彩,这个想法被淡忘了,一直没有顾得上,甚是遗憾呢!
再说到侯春霖,更是个神秘莫测的家伙。原本在高中时期,他一度和殷磊这一众伙伴走的很近,班里几次大的集体活动和假期的踢球都没有缺席过,甚至还参加过在殷磊家的聚会。可以这么说,和大家聊的投机、玩的投缘,简直就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由于侯春霖踢球的脚法出众,可以左右脚传控;意识一流,可以胜任中前场的任何位置。所以在班里的足球队中,也牢牢占有一席之地,更是深得队友们的厚爱和器重。
侯春霖的性格随和,与人为善、少有乖僻,主见不强、常随大流,虽然不是殷磊这样的“决策者”,也不似核心伙伴的“追随者”,但最起码是个合格的“倾听者”,一众伙伴们还是接纳包容他的。
但是,从进入高三开始,侯春霖和焦志立一起,莫名其妙地就和殷磊这个小圈子远离了。他不再参加伙伴们的任何活动,什么踢足球、打电子游戏、玩麻将什么的,都一一谢绝了,好像有意地保持了距离。
你要说是计划全身心投入学习吧,也没见他额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懈怠依旧;你要说是嫌弃伙伴们另有新欢吧,也没见他和别的同学有多深的交往,孤立依旧。
总之,“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送落花”,侯春霖有了“自绝于江湖”的落寞之意,就必然导致了“泯没于凡人”的结果——毕竟,谁没事儿总会迁就、宠惯于你呢?
在刘建勇的印象中,和侯春霖的最近的一次相见,还是在高考时的考场外。当时只是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来从在学校填报志愿以及至今,再无谋面机会。
宋进之所以还能提及侯春霖,还是因为他表哥和侯春霖的表哥高中时同处一个班级(一班),那俩人关系异常紧密,这才有只言片语的消息流露出来呢!
“哎!冷不丁的联系……会不会尴尬呢?”刘建勇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拨通了侯春霖的电话——和预想中一样,是他的家长接的,只说侯春霖在忙,晚上回来再打回来。
“这家伙,是和我一样走读上大学呢?还是和解志宏一样上班了呢?”刘建勇浮想联翩,无可奈何地挂断了电话。
也罢,等消息吧……
出乎意料的是,晚上早早地侯春霖的电话就回过来了。
“建勇,听说你找我……”侯春霖语气淡淡的,没有什么激动的情绪,显然对于很久不联系的老同学,并没有熟稔亲切的感觉。
“哦……想找你了解下打孔带的事儿……”原本刘建勇是情绪激动的,等听到了侯春霖平淡无奇的语气,不由地舒缓下了自己的语气,平静地说道。
“打孔带……是听于照杰说的吧……”侯春霖的语气还是没啥变化,依旧淡淡地说道。
“啊……对!宋进听于照杰说的……刚刚告诉的我……”刘建勇实话实说,直接告诉了侯春霖前因后果。
“哦!应该是赵刚告诉的……你是想买?”侯春霖马上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随口问了一句。
“呵呵!宋进推荐的……我也想听听另类的音乐……”刘建勇故作轻松欢快,干笑着解释道。
“这样啊……你去育才街与谈北路,沿路口东行,找一个叫‘顶酷音乐’的音像店……”侯春霖想了想,告诉了刘建勇一个陌生的地址。
“呃……去那了找谁啊?”刘建勇追问了一句,那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从没有涉足过,必须要问个清楚的。
“嗯……找到店老板,提赵刚……还有别的事儿吗?”侯春霖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有些应付的语气说道。
“啊……没……别的事儿……”
“嘟……嘟……嘟……”刘建勇话音未落,侯春霖的电话就挂断了,没有给任何唠闲嗑的机会。
这叫啥事啊!有那么不愿意和老同学聊会而天嘛!刘建勇放下电话,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心里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有啥问题,是自己讨人嫌,还是人家不愿意多搭理自己呢?唉!
三年的同窗生活,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刘建勇不胜唏嘘。也罢,毕竟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各走各的路、各过各的生活,又能咋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