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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大开眼界药解头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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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刀子甩起鞭子,赶羊出村。

一路不停,很快来到南老渊,把羊群带到渊地,插下鞭子,让大黄狗看着羊,白刀子到旁边找一处干草茂密处,抡起镰刀,继续?割干草。

一个多小时过去,白刀子直起腰,略微观察,便停止?割,往粪箕子里装了干草,叮嘱大黄狗在此等待,随后擓起干草,送往土堡子。

七八次往返之后,土堡子里的干草明显增多,再也看不出地上痕迹。

再次返回南老渊底,白刀子把剩余干草码进粪箕子,擓起来,唤起大黄狗,赶着羊,上到渊顶,步入梨树林,不紧不慢来到大厅宫坡下东南角,把头羊拴在树上,随即拿镰刀割起地上干草,很快清理出一处两米方圆的空地,接着捡些掉落的干树枝,又快速拢了些树叶,堆成一个柴火堆。

白刀子收起镰刀,摸出怀中打火机,掰动火轮,呲,噗,两声细微声音过后,火苗跳了出来,轻轻凑上柴火堆里干草,一股青烟随之升起,几个呼吸之后,火势渐起,慢慢燃了起来。

收了打火机,白刀子就势盘坐在地,掏出那本大方脉经,翻阅着。

待阅至竹炭、姜黄、朱砂、川穹成方处,白刀子皱起眉头,感觉莫名熟悉,却一时想不起,只望着火堆努力回忆。

苦思良久之后,仍没有头绪,白刀子想起马衡圭说过教授自己施药行医,遂站起来,叮嘱大黄狗看好羊,便登上坡顶,把书塞进怀里,站在大厅宫门高喊,马老师!

不多时,马衡圭笑呵呵出现了,刀子,你来了啊?

白刀子定睛看去,却哑然失笑,老师,你,你这是怎么了?搞得灰头土脸的,摔倒了……呃,还是故意摔倒了?

马衡圭瞥他一眼,轻啐,怎么的,刀子,你是不是想说我在地上打滚了?还说什么故意摔不故意摔的,想笑就直接说,别绕圈子!

白刀子连忙赔笑,老师,看您说的,我哪里会笑,我只是担心!担心!你现在是我老师,不是老……

说着,猛然住嘴,讪笑不已。

马衡圭一愣,却跟着放声大笑,刀子,你小子在我面前,不用太遮掩,保持本性不坏就好!说真的,你还真对我的胃口,呵呵呵,你记住,不要光把我当老师,还要把我当朋友,当哥们!

白刀子眨眨眼,疑声道,老师,你可别坑我!老师就是老师,怎么可以乱来。我错了,老师!

说着,他就势后退半步,郑重朝马衡圭作揖,躬身不动。

马衡圭轻笑一声,刀子,行了,以后不需要这样,有话直说。

白刀子这才直了身子,望着马衡圭,掏出那本书,认真问,老师,我刚在底下看书,看到竹炭、姜黄、朱砂、川穹成方那个地方,突然感觉有些蹊跷,总觉得有点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马衡圭轻瞄一眼,便看清那是大方脉经,神色微动,点点头。

白刀子满怀期待,凝神静气,等马衡圭为自己解惑。

不料,马衡圭只盯着他沉默半天,不光没说话,面色还显得很沉重。

白刀子纳闷,以为马衡圭嫌弃自己没礼貌,遂轻问,老师……你是等我把书递给你吗?

说着,就双手拿书奉了过去。

马衡圭摆摆手,微微笑,神秘开口,刀子,你猜我刚才在干啥?

白刀子懵了一下,诧异询问,老师,你是说书,还是说书呢?

马衡圭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斥道,你个小刀子,别闹,我又不是说书的,怎么会逗你!说正事。

这一下,白刀子愣愣看着马衡圭,真的茫然了。

马衡圭四下观察一番,低声道,刀子,赶着羊来的吧?

白刀子连连点头,忙不迭的回答,嗯嗯,是。

马衡圭沉吟一瞬,去,把羊牵上来,我有事。

白刀子迟疑了,惊问,牵羊上来吗?

看白刀子不动,马衡圭接着提示,跟昨夜的事有关,需要你的羊配合。

白刀子闻声一震,把书推给马衡圭,喊一声,老师,书您先拿着,我去牵羊……

一句话没说完,人已冲下土坡。

马衡圭微一翻阅那书,便轻轻摇头,随即合上,负手而立,满眼忧虑。

不多时,只听几声鞭子胡哨,白刀子赶着羊,领着大黄狗,出现在阶下小路上。

待白刀子赶着羊上了台阶,马衡圭喊一声,刀子,直接赶到院里来。

白刀子答应一声,再甩两下鞭子,拥着羊进了大厅宫。

马衡圭直指旁边松树,白刀子会意,过去把羊栓下,这就跟着马衡圭穿过大厅。

一落脚,便是望见拆散了的那圆台,白刀子愣了一下,明白马衡圭身上那些土是怎么来得了,遂惊问,老师,你这是拆了它干啥?

马衡圭指了指远处墙根的一堆沙土,笑道,那边,土里都是拆下来的砖。

扭头看白刀子满眼疑问,他压低声音,这些砖,还有那些砖,你先带点砖到土堡子,找机会一点点拿回家,等到时候加固地窖。

白刀子恍然大悟,喜道,呀,这样好,还是老师想的周全!老师就是老师,厉害!

马衡圭撇撇嘴,行了,刀子,别急着拍我!这事,你记到心里,一点点,蚂蚁搬家,懂?

白刀子点点头,目光闪烁着。

这时候,马衡圭拍拍那本书,叹一声,刀子,这书,本来不错,可是,你盲目来看,还是会走偏。这样,我问你个问题,看看你知道多少?

说着,便抬脚进了大厅,白刀子若有所思,跟在他身后。

马衡圭走进大厅一角,拎过一张黄纸,踱至大厅门外走廊下,迎着阳光举起那张纸,招呼白刀子过来看。

白刀子急急赶上,瞪大眼睛盯着隐隐透光的那张纸。

马衡圭瞟他一眼,轻问,刀子,看到啥了?

白刀子微一思索,迟疑着说,除了黄,啥也没有。

马衡圭点点头,那就对了,你知道这纸叫啥名?

白刀子脱口而出,黄纸。

马衡圭叹息一声,纸是黄纸,却不仅仅是黄纸,这跟你平时见到的大不相同。等你回家,找张你们平时用的黄纸,对着日头看看,跟这个比较一下,那就知道区别了。

白刀子眼神微闪,知道马衡圭是在教自己了,当即作揖,谢老师指导刀子!

马衡圭大笑,赞道,不错,能反应过来,还是很有悟性的。这纸的材料有两种,主料是竹子制成的浆,关键是又加入了姜黄汁,这两种材料,也都是药材。你们平时用的那种,只是简单模仿了表样,与这种纸差的很远,那纸可以做包装纸,也可以用来烧,入药就不行了。

听马衡圭这样一说,白刀子眉头渐渐皱起,似在思考。

马衡圭淡然一笑,问道,刀子,你是不是想起村里平时治头疼的法子了?或者说,你认为那是头痛?

白刀子看向马衡圭,诶?头疼,头痛,不一样吗?

马衡圭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不一样,当然不一样,差别大了!疼,是由外向内发生;痛,是自内向外开始。疼和痛,方向性不同,也就是发病的原因不同。那这个时候,要是用同样的法子去治,那就会有时候管用,有时候不管用。

白刀子脸色严肃了起来,是啊,有时候管用,有时候不管用。管用的时候,大家都说治得好。不管用的时候,大家的说法就变了,都说别人管用你不管用,你是不是干过坏事!

马衡圭冷笑一声,随即正了脸色,看着白刀子,刀子,我要你记住,你跟我学了之后,不能判断原因的时候,不可以轻易出手。绝对不能把施药的责任,推到受病的人身上!这,也是我给你看这张纸的目的,就是让你认清表和里的本质不同,不能一概相同。

白刀子目光一凛,立即承诺,老师,我记住了。

马衡圭笑了,提高声音,刀子,在这乡下,最常见的就是头痛脑热了,我今天就从这头痛方开始,给你解释一下施药的根基,给你解一解这里边的药物。听好了,我说的是头痛方,不是头疼方。

说着,他抖抖手里那张纸,轻问,你是不是经常见到,有人头痛了,喝点纸灰就好的那种事?

白刀子一听就笑了,我知道,可我总觉着那样不是很靠谱,老感觉里边有什么秘密?

马衡圭赞叹道,刀子,你确实不一样,能想到中间有问题。你说得对,这里边确实有讲究,怎么解释呢?你听好,管用的有三种,一种是自己好了,一种是装病,还有一种是正好用对了药,也就是说,在你没看到的时候,水里边裹了有效的药。至于不管用的那种清理,咱今天不谈,以后再说。

白刀子不说话,集中精神,认真听着,嘴里低声重复马衡圭的话。

马衡圭满意的看白刀子一眼,继续解释,咱还是就说这个头痛,如果不是在水里加了阿司匹林这类的药,那就是用了常规中药。阿司匹林,以前叫阿司匹灵,对头痛之类有很好的效果,但是用多了也会有危险,有可能引起大出血。

听到这里,白刀子看了马衡圭一眼,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马衡圭诧异点头,你说。

白刀子纳闷道,几年前,我送过一个人,那人据说就是头疼,吃药之后大出血走的。现在想来,应该是吃多了!

马衡圭顿时满眼哀伤,叹道,是啊,很多人都忘了是药三分毒,一病了之后,就猛吃药……唉,刀子,你知不知道,每年都有不少人这样丢了命!

白刀子想想自己送走的人,顿时怔住,脸色渐渐变得沉重起来。

两人无言沉默了一会,马衡圭轻声说,刀子,记住那句话,我要你活过十八,像候士双一样,让更多人活!

白刀子闻言,眼神慢慢坚定,郑重承诺,我一定做到。

马衡圭淡声说道,咱现在再说常规中药,就像你说的,你刚才在坡下,看到竹炭、姜黄、朱砂、川穹成方,感觉困惑,其实就是因为,那些头痛的人喝了灰水之后,多会同时服下朱砂和川穹。朱砂是安神药,川穹是活血药,活血祛瘀、行气开郁、祛风活血止痛,证用风冷头痛眩晕等,朱砂和川穹同时对头风起了作用,和阿司匹林起的作用接近。也就是说,你看到的灰,起了作用的,其实是竹炭和姜黄,并不是你认为的灰,再配合朱砂和川穹,好了。你觉得熟悉,那是因为,你很可能听你二伯提过。

说到这里,他猛一顿,直视白刀子,提高声音,但是,这个不能乱用!必须准确把握用量!

他接着晃了晃那本书,沉了声音,刀子,这书,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看,我给你一本《本草经》。等你熟知药材,还能辨别药性的时候,跟我学习施药时,再来看这本书。

白刀子神情微动,向马衡圭郑重致礼。

马衡圭抬头望向天空,悠悠道,等到你过了十八,我们再来说制药的问题。就这南老渊内,就有几十种药材可以作用于头痛,改天我带你一个一个认认。

白刀子眼睛亮了……

突然,大黄狗狂奔到大门外,猛叫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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