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三十五,入手修造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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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深处《脑语者》上部三十五,入手修造厂
腊月二十这天,金矿彻底放假了。人们整整的忙碌了一年,那些工人们即使休假也是轮休而没有彻底的放假,尤其是在这个数九寒天滴水成冰的日子里,工人们即使能赚钱也想休息休息,想回家猫冬,吃肉喝酒去了。
在金矿,人们吃肉是没有问题,但是喝酒是严格限制的,防止他们因为喝酒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事故。好在几年前到今年,张跃麟在这方面从始至终就抓得非常严格,所以万幸的是这么几年淘金下来,直到今天,除了一些小小不言的小事故,还没有发生一起大的事故,这是一个非常少见的奇迹。
今天中午在大帐篷食堂给人们美美的吃一顿炖羊肉,喝一顿酒之后,下午工人们包括张跃麟他们这些管理者,就都要离开金矿了。
关于他们放假期间的安全保卫工作,之前的几天里,张跃麟和三爹张国虎他们几个负责人,还有大大小小的带班工长,包括黄金办在这里几个具体的负责人,早已经出台了一套非常完善的制度。
黄金办的几个代表,还有以张跃麟为首的股东们,经过几轮认真仔细的商讨,选出了一些憨厚朴实的工人看护金矿。这其中有舅舅齐保全,有张家沟张跃麟的几个同学,有兰展文和兰展武。这哥俩可以随时互换看护的角色。有杨过万.高俊杰和牛兵。有王展望选出的几个亲戚朋友。
关于留守人员,在之前的某天晚上最后确定的时候,一些负责人在一个帐篷大会议室,还开了一个小会。
当时黄金办的一个代表主动提出来,要让刘银柱也加入留守部队的行列。
在这件事情上,张跃麟没有发言,因为毕竟刘银柱是他的亲戚,毕竟他之前在这一带的名声并不太好。
这位代表说:“一物降一物。以前刘银柱就是那么一个不着调的人,大家都知道,在这一带的名声确实也不太好,往往干着一些贼喊捉贼的事情。可是咱们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人被张队降得服服贴贴。这不,这一年他在这边淘金,指哪打哪,带领着手下的一帮弟兄们干的非常卖劲,从来也没有托死耍赖的时候。更何况,有些时候还就得他带领着一些弟兄们才能镇住场面。”
有一半人没有说话,另一半人也像这位代表一样,说了大同小异的话语。
张跃麟就是其中没有表态的人。
不久,刘银柱被叫到了这个帐篷里。当明白了之前这里人们议论的情况,尤其明白了那个代表的意思之后,刘银柱拍着胸脯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我如果再做出一点点损公肥私,不应该做的事情,我的刘也不姓了,我要头从下走三年。还有,我只要从金矿额外得到一克金子,就从我的股份里扣出十克!”
张跃麟没有说话,只是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望着眼前的这个表姐夫。
最后刘银柱拍着胸脯表态说:“我如果言行不一致,做出对不起大家的事情,就天打五雷轰。我现在过的富足有余,有吃有喝,我绝对不会干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怎么说的就怎么兑现。另外不瞒你们说,我要在金矿,没有人敢来捣乱,绝对不会让咱们金矿损失一点点东西!”
尽管人们想放假,想回家猫冬,吃肉喝酒,不过由于大部队放假之后,留下的护矿人员工资会翻倍,而且他们的吃喝都是免费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再加上凡是被选中留下看护金矿的,不用说大家心里也明白,都是被金矿高层信得过的人。他们的身份地位会在无形中蹭蹭提高很多,这样对于他们下一年在金矿的工种啊,工资啊都有极大的好处,所以看样子刘银柱也是非常想当一个留守人员。何况看护金矿的人,过去就有这样的惯例:也可以轮休,并不是二十四小时就盯在这里。
张跃麟说:“姐夫,你是我的亲戚,我没法表态说你去留的事情。不过,大家要是说你留下来没问题,我也没有意见,所以就听大家的吧。当然我相信,你留下来肯定没有人敢来金矿捣乱。”
张跃麟的这一番表态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也没有明确的说出刘银柱去留的问题。但是他最后这句话,其实已经表明了他的观点。
别看张跃麟小小年纪,到现在才是一个虚岁二十一岁的年轻人,可是由于他在淘金方面一个个金点子,不断升级换代了最新式的淘金设备,给上面获取了那么多低价的黄金,在县里市里甚至省里某些领导人的心目中,也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地位。所以他现在说话一言九鼎。其实在这方面黄金办的那几个代表也是完全看他的眼色行事的,因为他们知道人家除了在淘金方面好像是一个天才之外,又和裴鸿基副县长和林主任私交甚密,这就注定了他在金矿非同一般的身份地位。
随即大家三俩句话,就决定了让刘银柱留在金矿的事情。
事后,刘银柱单独去了张跃麟的帐篷办公室给他表态说:“过去别人是在利用我,我没有一点保障,私下里给自己弄点儿好处。后来咱们淘金,这不是给自己干吗?我哪能鬼七六手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呢?我私下里做一些鬼七六手的事情,能得到一些好处,但是我心里清楚,那样做对你的影响非常大,对于你和我以后的发展没有一点好处。所以放心,你不愿意让我做的事情,其实你不用说我心里也明白,从现在开始我只会给你脸上贴金。”
张跃麟想对刘银柱说的一些话,都让他自己说出来了,为此张跃麟点了一下头,只是在随便的唠嗑中,给刘银柱意会了几件接下来他需要做的和该注意的事情。
刘银柱是一个聪明人,张跃麟话里的意思,他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他说放心!
张跃麟心里说,还别说,身边没有这种人还真的不行。刘银柱绝对是一个好赖人,就看别人怎么驾驭他了。这以后他自信,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刘银柱驾驭得服服帖帖了。
晚上,他们一行管理者回到黄金办的时候,裴鸿基副县长和林海涛,已经在这里给他们备下了丰盛的宴席。
这一年淘金的总结,对于明年工作的安排,包括对未来的展望等等,都在这一顿酒宴中一并解决了。
西北人就是这样,吃喝中谈工作,谈工作中吃喝。
本来裴鸿基副县长要留着张跃麟在县里呆一两天,说一二把手正在市里开会,回来还想见见他呢。林海涛也要请张跃麟陪着回市里转悠一圈。但是都被他婉拒了。
张跃麟至少在表面上并不乐意和领导们走得过近。何况他的心里明白,人与人之间彼此的关系,与天天待在一起没有太大的关系。有些关系,三五年不见照样是好关系,反倒是一个办公室也可能是老死不相往来。县里的一二把手对他非常器重,张跃麟明白,但是他并不想给别人造成他和一二把手关系走的多么近的一种感觉。
反正张跃麟的心里明白,一二把手包括其他领导,如果真要找他有具体的事,肯定会通过他们的秘书正儿八经给他通知的。
第二天早晨,在王展望的妹妹王凤玲一上班的时候,张跃麟就去拜访了她。
王凤玲现在是边塞县土地所主管土地划拨这一块的一个土地科的科长。前不久给侯东亮订婚的时候,和父亲说完那一番话之后,张跃麟随后返回到县城,就去找过王凤玲。通过这几年他与王展望包括妹妹一家子的交往,他们彼此已经成为了亲人一般的关系。
当时王凤玲听明白了张跃麟的来意之后,就对他说,何必只批几处宅基地呢?
在张跃麟迷惑中,王凤玲给他进一步的解释说,县城东南方向,有一处很大的烂大院,占地有几十亩,是过去县里在那里炼钢铁的一处工地。之后,县里紧接着就在这里成立了一个拖拉机修造厂,也像全国好多地方那样造拖拉机,但是几年以后也失败了。后来县里就在这里生产了一些犁铧子等农具。
可是由于一些历史遗留问题,这个所谓的厂,居然还有二十多个正是编制。县里现在想把这个包袱甩出去,就是说想把这个大院对外出售了,但是同时也要把这二十多个人的工资福利等等,从此与县财政剥离,让购买这个大院的人来支付。
这是一个惊人的好消息啊。这个地方虽然拿当时来说是整个县城的郊外了,但是拿张跃麟的眼光来考量,目前巴掌大的县城,向外扩张是早晚一天的事情,也许用不了三五年,这个所谓的郊外就被县城包在了中间,而这么多土地将来可利用的价值非比寻常。为此他当时想也没想就说,他想接手这个大院,也来负责这二十多个工人工资福利的事情,让凤玲姐抓紧在这方面替他考虑吧。
这次张跃麟来到王凤玲办公室,王凤玲惊喜的给他说,上次他们说的那件事情,让张跃麟尽管向这方面努力吧,应该没有问题。因为据她所了解的情况,县里的主管领导,目前巴不得把这个包袱赶紧甩出去,只要有人想接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当然关于这个烂大院接手之后的麻烦事,和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王凤玲也凭着她的经验和认知,站在一个姐姐的角度而非一个土地所的公职人员的角度,给张跃麟说了一番。
张跃麟略加思考之后对王凤玲说:“有利有弊。虽然我没有深刻思考这方面的事情,但是我想利大于弊,姐,我准备接手了。”
相关方面的事情,两个人又一项项深刻得分析了一番。最终的结果是,不仅是张跃麟,包括王凤玲也认为可以接手。
从王凤玲办公室出来以后,张跃麟又去了林海涛那里,说了他要入手修造厂的意思。
林海涛在吃惊的同时说,他不懂,只要他认为合适,他就会和上面帮助他沟通协调,来促成这件事情的。
张跃麟又给林海涛展望了购买这个大院之后他要做的事情:如果县里同意,他要和县里某个机构合作,将这里改造成一个物资供应市场,下一步机械厂所用的所有原材料,都由这里来给提供。
随后张跃麟给林海涛说了一番他大脑里不成熟的一套整体规划和思路。
他后来说的这一番话,让林海涛一下子来了兴趣,林海涛拍着大腿说,太好了,这样做首先下一步他能充分利用这个大院,应该也能让这里火起来。
随即,林海涛又陪着张跃麟去拜访了裴鸿基副县长。
……
腊月二十二这天晚上,张跃麟和张跃堂,还有刘振武.侯东明和李耀华他们几个人,被请到胡雪芬老师家吃喝热闹。
按照胡雪芬给张跃麟的说法,这是他们“全家人的意思”。
不用说张跃麟也明白,肯定是他们全家人的意思,他当然明白,这其中主要也是兰黛佳的意思。
兰展文和兰展武,是腊月二十一下午,与三弟兰展基和妹妹兰黛佳回到他们家的。兰展文准备回来收拾一下,拿点东西,过完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就去李四壕金矿看护金矿。然后等到过年那天,由弟弟兰展武去金矿把他换回来过年。其实这换与不换也不是他的意思,主要是家里人和弟弟的意思。
金矿留了那么多看护的人,大家天天在一起吃喝热闹,想睡到几点就几点,其实对于他们这种没有成家的单身汉来说,这是一种非常悠闲快活的日子。何况又能挣双份工资,何况本身留在金矿的人都是人家信得过的人,所以……
说到他们各自对象方面的事情,兰展文兰展武都是那种很不在意的口气给父母和弟弟妹妹说,只是他们现在还不想过早的结婚,其实只要他们愿意,现在有的是合适的对象。
这俩个小子给家里人说的煞有介事,让家里人没有丝毫的怀疑。在母亲的追问下,弟兄俩还略有一点不好意思,藏头露尾的给母亲说了现在与他们略有一点“刮达”的对象的情况。
兰展文今年二十四岁,兰展武二十三岁。要是按照农村人的标准来说,需要赶紧给他们成家立业,可是要是按照城里的标准来说,还不算大,再过一两年给他们订婚结婚一点也不晚。
这俩小子给家里人说的与他们有联系的姑娘,家里人都知道,那是邻村中学,同样是两家公派老师的姑娘。现在她们都在县城里工作。
这哥俩说的这个消息,让他们一家子都是非常开心和激动的。他们各自说的姑娘,分别都是他们曾经初中的同学,可是他们早早的辍学混社会,人家却好好的读书,都考了中专分配了工作。
父母和弟弟妹妹都知道,如果不是他们哥俩今年在金矿干的那么得心应手,工资又那么高,就他们无业游民的身份,绝没有和那两个姑娘走到一起的可能。
说到这方面的事情,那么不用说,全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们需要感谢的一个人张跃麟。
过去母亲曾经如何在课堂上将睡梦中的张跃麟拉着耳朵拽起来,包括她说的那一番伤到骨头的话语,兰展文哥俩当然都知道。为此之前这哥俩在和母亲的交流中,隐隐的透露出了这么一层意思:其实过去母亲给人家当老师的时候,对人家并不好,可是这以后人家不计前嫌,还那么敬重她这个老师,这么招呼他们哥俩,真让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啊!要知道人家现在都是县里一二把手的座上宾,那些副县长见了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这次回来,两个儿子又说到这方面内容的时候,胡雪芬愣愣地望着他们说:“那么你们说让我咋办?我总不能给张跃麟当妈吧?”
在全家人猛然感觉到,胡雪芬为什么忽然能说出这么唐突的话语的时候,兰黛佳跳起来拍着巴掌说:“可以可以,怎么不可以呢?至少你可以给他当个干妈,这样也能把你曾经对人家的冷漠弥补弥补啊。”
几年以后,当胡雪芬真的“成为了”张跃麟的“妈”之后,某天兰黛佳悠悠的对张跃麟说,这是早已经注定了的事情。实际上在这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她妈偶尔会出现一种思想混乱的情况,她嘴里念念叨叨的,好像都是张跃麟家里的人名,说着他们家里的事情。所以后来她妈“成为了”他妈,是有根源和基础的。
当然在张跃麟认为,这一切一切的根源,可能都在于那个三十晚上,他亲眼看到母亲的身影进入了胡雪芬老师家门的结果。
当时胡雪芬在又惊又喜中,还略有一点羞涩的说:“我想给人家当干妈,人家还不一定愿意认我这个干妈呢。到时候那可是把老娘羞死了。”
兰黛佳赶紧用那种嬉皮笑脸的话语给母亲说:“那有什么,何必非要口口声声把干儿子干妈这些让人尴尬的话抬出来呢?你就多表现出一点母爱,多关心点他,经常把人家请来吃吃喝喝,表现得就像一个妈,那不就自然而然的你就成了他的干妈,他就成了你的干儿子了嘛。”
兰黛佳表面上是在给别人帮忙,实际上是在一步步巩固着自己的阵地,给自己创造着千载难逢的机会。
兰兴华老师是一个憨厚朴实的厚道人,他一般不参与家里的家务事儿,老婆孩子们共同决定的事情,也可以完全代表他的意思。
因为以上这些原因,所以腊月二十二这天晚上,用兰展文和兰展武的说法,他们一家子想把张跃麟和几个同学请到家里“过小年的宵夜”。这个时候这哥俩压根就没想到,他们一家子这种举动,实际上潜移默化的,是给妹妹创造着与张跃麟见面的机会,为他们日后走到一起提供了条件。
这天晚上在吃喝热闹的过程中,胡雪芬给张跃麟他们几个人端茶倒水,和他们拉家常,说着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她的言谈做派不像一个老师,真的倒像是一个母亲在照顾着自己的几个孩子似的。
张跃麟也在心里想,这个曾经阿庆嫂一般的女人,怎么越来越没有过去的那种雌威了,真给人一种慈母一般的感觉。
五月份与兰黛佳相聚到现在,中途在韩根发大院与兰黛佳见了两次面,到现在张跃麟至少两个月与兰黛佳没有见面了。这个小丫头片子每次见面,都能给张跃麟一个惊喜,总的一句话她越来越苗条越来越漂亮了。
有感于这一家子对他的热情招呼,在吃喝热闹的中途,张跃麟给这一家子说,下一步兰展文和兰展武结婚的时候,在县里住房的问题就不用考虑了。
当时说这一句话的时候,让胡雪芬一家子都吃惊不已的在望着张跃麟。因为他说的住房这个事情,当时和几十年以后,对于一般人来说都是一件大事中的大事。甚至今晚和他一起来这里赴宴的几个哥们,也在吃惊地望着他。
难怪啊,因为相关方面的事情,至少到此为止他还没有给身边这几个哥们说呢。
张跃麟说:“我初步设想,明年春暖花开以后,把县里原来拖拉机修造厂的大院,改造成一个农贸市场和物资市场。同时也要盖一些家属房。到时候我给大哥二哥每人分一套里外间的住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