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个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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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阳台的视野开阔，正对乌金山，山顶水雾弥漫缭绕，有种被困在山中的错觉。

梁䛙站在阳台边上抽烟，只留给穆橘年一个背影。

穆橘年驻足了好一会儿后，决定迈步上前，从他搭在阳台栏杆上的胳膊下，弯腰钻了进去，主动贴向他的怀抱。

穆橘年紧紧环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处，导致有些变形，微微鼓起一圈。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雨声坠落大地的声音，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在外。

他们在这寂静的乌金山下，安静相拥。

这场雨像是下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好像下一瞬就会戛然而止。

“不是有话要说？”梁䛙终于出声打断这片静默，他将烟随手掐灭，丢在花坛里，而后搭在她背后凹陷后又起伏的线条上，说话的语气和动作彷佛来自两个人。

“就想抱抱你而已。”穆橘年窝在他怀里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鼻音，许是被风吹得有些受凉。

梁䛙双手环抱，将她的身体再往怀里塞了塞，低头寻找她的唇。

穆橘年非常顺从地迎上去，两人在雨幕下专心接吻，好像这是一件很紧要的事，又好像不过是做了上万次的事。

已经刻在血液里，形成本能。

他们吻了大约有五分钟，穆橘年将他推开些，梁䛙又习惯性地追上去，直到穆橘年微微摇摇头，说道：“累了。”

梁䛙重新将她抱入怀里，两人又静静地欣赏着眼前的大雨。

他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无意识地轻抚着她的脑袋。

这也算是近日来，两人之间难得的温情。

大约又这样过了几分钟，梁䛙又低头去吻她。

这一次的吻多了几分攻势。

梁䛙将她抱了起来，更加方便亲近的角度。

穆橘年离地的双腿无处安放，只好顺势环上去。

穆橘年的腰背抵靠在栏杆上，梁䛙紧紧托住她，两人更加投入地亲吻。

穆橘年常常有一种错觉，如果她不喊停，梁䛙会毫无节制地投入到这种事上，她有时候会被他的坚定吓到逃跑。

在她胡思乱想期间，梁䛙已经抱着她进到室内，她的背陷入柔软适中的沙发上。

……

雨声隆隆。

突然之间，一个惊雷在乌金山下炸响，惊了穆橘年。

梁䛙紧蹙眉头，有些微恼的样子。

穆橘年突然有些想笑，一下子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虽然音量不大，也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梁䛙有些生气，但又不舍得起身离开，只好死死瞪住她。

穆橘年放下搂住他脖子的其中一只手，轻轻抚摸他的眉眼，安抚着他的情绪。

只有这种时候，他们的地位才是对调的。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他们重逢后的第一次接触，现下的梁䛙有些像记忆中的那张脸，俊逸的脸庞上，透着恼怒、微慌，还有一丝心有不甘，他只顾着生气，却不知道，那时候的他有多迷人。

穆橘年像当初一样安慰人，附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

于是梁䛙像个勤奋好学的孩子。

到后面，穆橘年总会后悔自己对他的加油鼓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