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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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泽躺靠着椅背,眼眸藏在硕大的面具下,看不清情绪。手肘撑在椅靠上,厚厚的软垫凹了些许,骨节分明的手掌拖着下颌,饶有兴趣的望着吊在树上的女人。
凛望着周围,不做声,想要偷偷打量附近的情形,但还是被人发现了已醒的事实。
身旁两人拎起他,丢到了幽泽脚下。
幽泽没有看她,挥了挥手,站在女人附近的男人从袖中掏出一只黑红的竹筒,女人只是望了一眼,脸上的恐惧便取代了之前煎熬的表情,仿佛这东西比她方才遭受的更为恐怖。
“不、不、不要。宗主,我错了,我认错。”
黑衣人步步逼近,女人恐惧的喊道,身子扭曲的更加剧烈,但奈何已经有一人按住她的身子,让她无法动弹。拿着竹筒的黑衣人打开竹筒,黑黝黝的口子对着女人的面庞。女人紧抿双唇,眸子恐惧出了泪水。
隔得太远,凛并看不清楚竹筒里有人么。只是看到竹筒靠近女人后,黑衣人迅速盖住筒口,其他几人也迅速拉开距离。女人开始尖叫,这种恐惧的声音,令人毛孔都忍不住战栗了起来。
女人扭动着,尖叫了几声,便昏了过去。
幽泽这才回过眸来,看向跪在篝火旁的凛。
良久,没有任何言语。凛以为他会开口发问,但是并没有。
“你、是什么人?刚刚、是怎么回事?”
凛看不清幽泽的眼神,黑暗似乎将他包裹。“如果你能帮我,我也能成为你的人。”凛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活着,但可以肯定,既然自己现在能够在这个神秘人面前,对方也暂时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看现在的阵势,似乎对方也是颇有能力,那么自己可以试图与对方来笔交易,自己就是筹码,不管怎样,也要试着赌一把。
幽泽笑了起来,但这种笑,凛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
“好。”
凛愣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人,竟然能够答应的那么爽快。这,是不是太容易了些?
幽泽话音刚落,身旁的黑衣人就上前,拿出一个东西。凛仔细看着,是漆黑的竹筒,身旁的篝火都无法在这根竹筒上折返任何光亮。
黑衣人打开竹筒,倒出一枚漆黑的圆珠摊在掌心的不知从哪里摘取的竹叶上,递到他面前。此时另一人已经将他松绑,凛站了起来。
凛望了幽泽一眼,他似乎是在专心把玩着手上的泛着清冷的玉戒,并没有将心思和视线放在这边。
凛望着黑色的珠,说是黑色,但竟有些透明,再仔细一看,似乎并不是一种固态的主子,珠体内竟然有部分流动的样子。
凛并不知道幽泽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竹筒与方才那个女子面前的看起来十分相似,不过是颜色天差地别。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好的东西。结合幽泽方才的态度,凛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了手。不论如何,他都要放手一搏,最坏不过是一死,如果赌赢了,也是自己的造化。
黑衣人只是翻掌,将黑色珠倒到凛手上,随后迅速将竹叶丢进篝火中烧掉。
黑色珠子一接触到凛的皮肤,竟然瞬间融解,原来这并不是珠子,而是一只虫卵,溶解后露出虫体,虫子瞬间醒来咬噬凛的掌心,想要钻进去。
这种疼痛与刀剑的伤痛不一样,明明只是皮表的伤痕,却能够瞬间连通心肺,见到皮肉后,这虫子便融了进去,继而消失不见。
而凛此刻,心脏却麻痹得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痛苦得倒到了地上。
此时,幽泽站了起来,道:“天亮之后如果你还活着,就到七星镇,有人会接应你。”
言罢,便转身离去。凛意识已经开始朦胧,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黑衣人离去的脚步上。
翌日,他醒了过来,踉踉跄跄起了身,望向昨夜那个倒挂女人的方向。女人气若游丝,脸上、皮肤,满是溃烂的创面,甚至渗出恶心的脓液。不过一夜之间,竟然变成这幅模样。
他以为女人大概也将命不久矣,转身便要你去。却没想到身后女人竟开了口,音量十分之小,但凛还是听到了。他止住脚步,仔细听着,女人在求他杀了自己。
他望向女人,女人双目已烂,整个人没了人样。或者是问到了女人身上的腐臭味儿,蝇虫围着她飞来飞去,不少落在她的溃烂的皮肤上低头吮吸这什么。女人无力的扭动身体,但仍无济于事。只能发出难受的瓮声。
凛叹了口气,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他没有办法给到女人帮助。
凛按照幽泽留下的话,来到了七星镇,一如镇,便被人迷晕带走。醒来,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而幽泽依旧戴着那个神秘却又黑暗的面具,坐在高高的石壁上。
“你要的什么?”
凛咬着牙,道:“复仇。”
幽泽把凛丢进了后石林,告诉他,“只有自己可以给自己报仇,也只有足够强大才能有资格能够谈着复仇。三个月后,活着出来见我。”
后石林,不仅有猛兽、也有比猛兽更令人恐惧的心计暗藏的人。在那三个月里,凛不仅要战胜猛兽、战胜武人、更要战胜杀人于无形的背后黑手。
三个月到,石门重开,凛浑身鲜血的走了出来。此时的他,也不再是以前的他。从此以后,他便是幽泽的利器,而幽泽,会给他创造属于他的机会。
但凛没想到,平喜乐竟然成为了一个重要的插曲,转折了幽泽和凛原本计划好的路线。
在平喜乐坠崖那天,幽泽救起了她。而在几年后,平喜乐竟然也占到了幽泽面前,燃气报仇的火焰。尽管凛已经暗自保护着平喜乐,但没想到,她叛逃出了宗门。再后来,她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仇恨的记忆,一个人背负就好,不需要再多一个人,她只要开开心心的,足矣。
凛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