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害怕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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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洛洛穿着精致的服装,披上了滚着白毛边的红色斗篷,斗篷上还绣着几只活灵活现的小猫咪。
洛洛每一件衣服都是幽泽遣专人为她量身定制的,就连小猫咪也是因为洛洛十分喜欢,才绣上去的。洛洛欢喜的穿行在人流中,一会儿看看这个摊位,一会儿跳起来摘摘那个灯笼,像极了一个初出闺房的小姑娘。
不过洛洛模样生的也确实显小,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般。脸上还有点婴儿肥,洛洛常常责怪幽泽,都怪他把自己投喂的这般胖了,要知道以前洛洛的轮廓可是很精致的。现在虽然线条有些圆润,但恰好为她平添了几分可爱和机灵的感觉。
其实洛洛并不清楚自己多大,只是幽泽告诉自己,自己也才是就十几岁,可是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起来又比真正的十几岁的女孩成熟的多。不过她也没心思多想,毕竟幽泽说,不管自己多大,他都会陪着自己宠着自己的。
凛戴着面具,冷冷酷酷的跟随在洛洛身后,紧盯着她的身影,看她像花蝴蝶般四处乱窜,跟在她的后面付钱。
“这个糖葫芦好好吃哦,你也尝尝吧。”洛洛摘下一串糖葫芦咬了一口,惊喜的喊了起来,又摘了一串递到凛的面前。
凛不为所动,只是付了一串糖葫芦的钱。
拿着糖葫芦靶子的人,伸手向洛洛要回了她手上另一串糖葫芦。洛洛有些生气的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凛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又从糖葫芦靶子上扯下了那一串糖葫芦,把钱塞给商家,冲洛洛追去。追到洛洛面前后,把糖葫芦递到她眼前,当着她的面,咬了一口。
洛洛原本有些生气的小脸,瞬间乐开了花。“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凛望着她笑的弯弯的月牙般的眼睛,点点头。顿了一会儿,又说了一个字,“甜。”
洛洛更开心了,不过转眼又被另一个摊位的吆喝吸引走了。
见她走远,凛吐出含在嘴里的那口糖葫芦,跟手上的糖葫芦串一起丢到一旁雪地里,鲜红的糖葫芦砸在雪里,有一丝凄凉。
凛发过誓,再也不尝试世间任何一种甜蜜,只有痛苦和克制能够让他死死记住曾经的屈辱和背负的惨淡记忆。他有自己的使命,为了这个使命,他可以用自己的一生,乃至生命完成。
但洛洛是个意外,也是让他矛盾的根源。
洛洛看到前方围了一圈人,很是好奇,挤进了人群。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几个买一人,玩弄火的艺术。
洛洛从未看过如此精彩的表演。她简直无法想象,铁汁竟然能够迸发出烟火般的绚烂,甚至呈现出烟火都无法诠释出的力量感。洛洛简直看呆了。
铁汁在她眸中盛开、绽放,光亮闪烁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脸上烘的有些红扑扑,显得粉嫩许多。
表演的人上前来,告诉围观的众人要离的远一些,洛洛也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离的这么近了,也突然发现找不见凛了。几乎没有单独出过门,还是在异国他乡的洛洛有些慌张了,忙钻出人群。但围观的众人看起热闹来,谁还在乎周围发生了什么,尤其是这么精彩的项目,恨不得都能够挤到前排。
洛洛挤了老半天,还是被夹裹在人群中,突然,人群一阵涌动,都往后退。原来这次的铁汁浇灌的量比较大,开出花火更大,即便真的不会危害到众人,但视觉上的压迫,还是让大家吓的纷纷后退。而洛洛一直背对着表演圈往外挤,这波人流涌动,让她有些脚步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洛洛有些害怕,但身旁伸过来一只白皙如玉的手。
洛洛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般,赶紧搭了上去,拉扯着起身。
抬头一看,洛洛竟然呆住了。
眼前的人眉目清朗,玉树临风,虽然自己也看惯了幽泽那张妖异绝世般的容颜,但当看到眼前的男人,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与幽泽是不同的,如果说,幽泽代表夜里的王者,那眼前的男人,更像是白日里的主宰。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气宇轩昂,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男人也愣住了,他身旁的人也愣住了。
而远处,牵着一个小女孩,谪仙般的男人也愣住了。
雪纷纷而下,世界却仿佛定格一般。惊讶声、欢呼声、欢笑声,这世间一切喧嚣嘈杂,反复都已经置身于几人所在的空间外。
是她吗?!
几个人心头不约而同的涌上同样的惊讶、激动和惊喜。
唐焱紧紧的握住了洛洛的手,洛洛感觉到了异样,回过神来赶紧扯出自己的手。道了声谢,便匆匆跑了。几人回过神来,不约而同向着洛洛的方向追去。
洛洛害怕极了,在人群里躲避着身后的几人。
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要追自己,她忽然又想起了一个词,衣冠禽兽,感觉很适合身后的几人。因为,他们看着都好好看,可是就这么平白无故追着自己一个女孩子,太可怕了。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幽泽,后悔出了着趟门。跑着跑着,忽然她被人拽到了一旁,洛洛抬头一看,是凛。
洛洛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般,定下心来,紧紧的抱住凛的手臂,随着凛融入人群。
唐焱、辰辞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洛洛的身影。两人落寞的对视一眼,似乎有同样的表情和情绪。辰辞并不知道这就是唐焱,当今的皇上,但唐焱却知道辰辞,在洛溪出嫁的那一日,他还是偷偷的离开了宫中,在远处远远的送别着自己的心上人。
那个时候,他看见了辰辞,确实是个气质出尘的仙人。但他却依旧不知道,洛溪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人。
可唐焱清楚的知道,即便不是眼前的人,也会是别人,终究不可能是自己。
他还记得那天,园中的花都收拢了叶瓣,也随着入夜进入了休憩,洛溪淡淡的对自己说,“一如宫闱深似海,我断不会进入这么个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却又无聊的权谋之地。”
从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