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风起篇、心魔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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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音……”
御风听到这个名字胸口像是压上了一巨石，让他有些喘不过气，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眼里划过红色厉芒，证明了他心里的恨意。这最后倒戈的小女孩，在自家陪伴她那么久的小女孩，自己曾经把她当做另一个妹妹，让御风如何能忘记，对她的记忆甚至比琉璃圣门更深刻。
“怎么？你这……？还认识她？”药禹疑惑道，似乎难以相信这么小的娃儿还认识早该和自己长眠于此的琉璃圣门长老。
“何止是认识！还有深仇大恨呢！他！”血玉空间中传出小楚离帮御风传达的声音，御风在提到然音时就早已双拳紧握，又沉浸在仇恨伤痛中去了。
“咦，还有一和我一样的娃儿吗？”药禹略感惊讶道。
“谁，谁是小娃儿，我活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我可是堂堂神宝之灵，岂是你这孤魂野鬼可比的？”小楚离气愤的都有些结巴到，被说是娃儿像是戳到了他小命根一样。
“……神宝之灵？”药禹有些意外。
“那是……知道小爷的来路吓傻了吧！”血玉空间中小楚离看着老头那吃惊的模样，一副意料之中的得意。
听着那稚嫩的声音老气横秋的样子，药禹无语扶额。但转念一想他如果确实是神宝之灵的话，肯定是活的比自己久了，但听他的声音非常稚嫩，模样估计不会超过人类的五岁小孩，要自己称呼一个小娃儿长辈，那还是做不到的，所以只能尴尬道：“小友，当真是神宝之灵？那倒是老朽唐突了。”
“嗯！算你懂事，回头赏你点好东西！”楚离得意道。
药禹满脸黑线，本来挺伤感的怀念呢！被他给整没了……再说他这小娃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小友所说属实吗？那然音确实还活着？”药禹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转念问道。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当初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居然都没让她和自己长眠于此。
“当然是真的了，骗你作甚？……要我说你这老头也太不给力了，要是你当初多使点劲，把那女魔头消灭的彻底一点，现在这小屁孩也不会搞成这样……”血玉空间中小楚离臭屁的声音再次传来，打击的药禹无法反驳。
“……唉！没能消灭这个女魔头，确实是老朽的疏忽。”药禹自知琉璃圣门这二长老的作风，如今她还没有死，以后天仙药谷肯定不会平静。
御风可就没有这么开明了，毕竟他的年龄还没有这俩位的指甲盖那么大！很容易被仇恨左右，无法自拔。
看到御风沉浸在仇恨中，俩位如有默契般的摇了摇头！叹息着，小楚离自然对御风的事情一清二楚，药禹作为一个活了上万年的老古董，自然也不难看出这孩子为何突然变成这样了。
只能慢默一篇清心咒，助御风醒来。
似乎是药禹的清心咒起了作用，还是御风坚定了信念，御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随后这一老一少互换了心声，还是药禹开导了御风，得知了事情的始末，知道然音这个仇人还活着的消息，又让药禹的心中有一点不甘心，想在活一世，起码能在阻止然音和琉璃圣门少犯一点罪孽。
“当初我落到这深谷之时，这谷中绝灵之气弥漫，一直在吞噬我仅存的愿之力和微弱生机，虽然我当时受伤很重，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找到了源头，可是却无法解决，只能舍弃肉身，进到了这源头珠子里，也算是最后一道绝境的希望，没想到真的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也算是上天眷佑。
之后我就没有太多记忆了，一直像是身处混沌之中，迷迷糊糊的，记不清已经过了多久了。一直到你们的到来，唤醒了我……现在我真的像是和这珠子融为了一体，我也摆脱不了。”药禹缓缓对着十岁的御风诉说着他在这谷中的经过。
“那你可知道如何出谷！”御风更关心这个问题，毕竟只有出谷才能真正踏上复仇的路，不然一直困在这里，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心中夙愿。
“这……！老夫也不曾知晓！不过我用魂识探视过，这深谷好像被强大的结界笼罩着，至于这源头。”说着这话，药禹看了看这灰色的宝珠，意思不言而喻，这绝灵深渊，这谷，所有的一切都是源于这颗珠子。
小楚离和御风同时看向这灰色宝珠。
“它？……！”小楚离惊讶的看着御风手里的灰色宝珠。“没想到这我都不了解的小珠子居然有这么大能耐！”
“小友，此言差矣，你可别小看了它！当初我虽然受伤很重，但也是十境天帝巅峰境界，它能够吞噬天帝境之人的愿之力就可见有多不寻常，而且我觉得这还不是它的全力，你看看这峡谷。
我觉得这都还只是它无意间散发的气息导致，如果能够控制它为所用，那天下大可去得。”药禹肯定着道，心里非常认定这珠子的不同凡响，绝非凡物。
御风心里思绪万千，他想着一定要把它留在手里，这样才能为自己的复仇之路再添一力。
“小友，如果想炼化这宝珠为已用，可要三思呐！毕竟我们都不了解它到底有何隐患，且此物诡异神秘，危险重重。”药禹看着御风的眼神，就能知道他心中所想，毕竟御风那火热的目光没有丝毫掩饰。
“嗯，前辈，我会小心的。”御风认真回道，语气中并没有放弃这宝珠的意思。
“既然你下定了决心，我也就帮你一把，我天仙药谷与你御家同为正道，渊源颇深，更何况你我今天能在这里相遇，更是缘分，我现在也算这珠子的一部分，想来还是能有点作用的。”药禹看着眼前的御风，这小小的人儿，才多大啊，就承受了这么多，想想自己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天仙药谷无忧无虑的学习着药理丹药，根本还不懂世事无常，人心险恶。只能摇头长叹，希望自己能帮他一点微力吧！
“那你自己小心。”小楚离看着御风也认真关心道。毕竟这可是自己都不了解的东西，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也不一定有办法，不过他还是相信着冰愿古神的转世，不会连这点小坎都跨不过去的。
御风点点头，默默的收下了小楚离和药禹的问候关心。随即调动愿之力，打算彻底收复这神秘的灰色宝珠为自己的底牌，不成功便成仁。
有着药禹的帮助，一切似乎很顺利，毕竟现在药禹也是宝珠的一部分，控制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不过就在眼看要成功之时，灰色宝珠像是终于睡醒了一般，动起了自己的意志。
灰色光芒越来越盛！
“小心！”
小楚离大声喊道，这灰色光芒中传出的气息让他堂堂神宝之灵都有些心悸。
“小友，可有何不适！不行就放弃吧！”药禹脸色苍白的道，随着灰色光芒变盛，药禹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那灰色光芒像是要吞噬他这最后的魂灵。
“没事！我能行的！”
御风紧紧的咬着牙道，但看他的状态就知道他比药禹好不到哪里去，身上脸上青筋暴起，脸色变换不定，嘴角流下了鲜血。可见他现在在承受着什么，随着嘴角流下鲜血，身上的血液像被打开了阀门，从毛孔，七窍一点一点的向外奔走，想脱离御风的身体，想彻底抽干了他身体里全部的血液。
不多时便已经流去大半血液，御风却还一声不吭，不过随着血液的流逝，御风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意识也不再清晰……
随着意识渐渐模糊沉寂，御风是落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黑暗空间中……
“这里是？”
御风看着眼前的一片混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疑问着自语道。
“这是哪？”
“有人吗？………有人吗？”
诺大的空间却没有回音，看来这不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一眼望不到边缘的黑暗。御风心里想到，看来只能往前走走看了。
不知走了多久，过了多少时间，御风都已经走的乏了，越来越心烦意乱，一境天门巅峰的修为都有些受不了，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这是哪……有人吗？………有人吗？”
御风再次大声喊道，语气有些愤怒无力……他已经走的乏了，累了，心底的压抑无处宣泄，长久的面对这无边的黑暗让他接近奔溃。
“这里是你的内心，你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混沌无边的黑暗空间中一个和御风一模一样的声音传来，只不过这话语却是冷了几分。
“谁？……是谁？”
御风四处张望，可能看见的只有一片混沌黑暗，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无迹可寻。
“我……就是你！”
随着声音落下，御风面前混沌黑暗一片扭曲，御风面前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只不过穿了跟自己完全相反的黑色衣服，不同于白衣御风的白发蓝眸，他是红发红眸，整个人看起来更加邪魅诡异，身上的诡异的黑色气势，仿若来自魔界的魔神。
“你……你……你怎么和我长的一样？”
御风心里无比惊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就是你，你心里，所有的我都知道，还包括你不知道的。”那和御风一模一样的身影看着此刻御风惊诧的模样，嗜笑一声，邪魅说道。
“……我不知道的？”御风听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说的话，陷入沉思。
“你都不应该是你，因为你知道的还没有我自己清楚，空有宝山而不知！真是废物，还妄想报仇！”看着一脸茫然的御风，黑衣御风嘲讽道，最受不了他这幅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让黑衣御风感觉到格外恶心。
说到报仇，白衣御风双拳紧握，满目憎恨道：“你懂什么，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你知道这一切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我为什么不知道，因为我就是你，而且比你强，我看你以后就沉睡在这里，仇我会去帮你报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会比你做的更好，所有的人我都会让他们知道和我御风作对的下场。”黑衣御风身影再次说道，他的话邪魅恐怖，话语间恐怖黑暗的无边气势汹汹，根本看不出是何种境界。
“你看看你，一无是处，最低阶的境界，垃圾一般的修为，连家人妹妹都无法守护，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一个个的在你面前死去，想想她们死去时的无力可怜模样，我都替你感到悲哀，空有宝山不会利用，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你说说你到现在为什么还活着？废物，你的命都是被你的一个个亲人用生命换回来的，你这废物的样子，不配用他们用命换回来的身体，还是把他交给我吧！”
听到那身影要取代自己，想到了自己妹妹族人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一幕幕，御风真的生气了，淡蓝色的眼眸充满了愤怒的血气，自己的一切，没人能够取代，自己的仇，妹妹的仇，家族的仇，只能自己亲手去报。
“你胡说，你胡说……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掌控我的身体，你做梦，你休想取代我，我的仇我自己会报……
妹妹的仇……父母的仇……族人的恨……
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你给我滚开……
滚开……滚开……啊……啊……！！！”
想到这里御风动手了，不愿意听之任之，不接受那黑衣御风向自己输送的黑暗之力……愿之力崔动覆盖拳头，冲向了黑衣御风……
可是任凭白衣御风怎么努力都无法触碰到那黑色身影，每次都感觉只差一点，可是就这一点却怎么也无法跨越，只能听着他一路的无情嘲讽，打击。
“……哈哈哈，就你这样，连我的衣角你都碰不到？
……废物，难怪守护不了妹妹，父亲母亲，偌大家族，还是由我替你去报仇吧，你就适合在这黑暗中沉睡一辈子！废物……”那身影狂笑狠厉而去，白衣御风只能听着那猖狂的笑声慢慢远去。
这混沌黑暗也慢慢的变得更加黑暗了，无数的黑暗之力在不停的吞噬着白衣御风的身体精神灵魂……只有御风这里留下了了最后一道微光，照亮着御风的小小身影！显得格外凄凉，不多时恐怕这一丝最后的光明也会彻底消失……
“为什么？
……为什么？？”
御风自言自语问道，表情显得非常痛苦，挣扎，不甘心，可是就如同守护不了族人妹妹一样的无力。“为什么……为什么就差一点？……啊！为什么……”
御风发疯的痛苦用拳头击打着地面，发泄着自己的无力和恨意愤怒……
又想到了妹妹和族人，自己的父帝母亲，我真的是个废物吗？我什么都守护不了……我一个人也没有救下……无力，自责，懊悔，不甘，此刻填满了御风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