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修行界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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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率兵离开后，一个虬髯大汉悄然出现在昏迷的雪天晴身旁。
他先是摸了摸雪天晴的脉搏，然后叹了口气：“是个好苗子，可惜身体太差。”
随后大汉又冲着方寸山方向道：“一群贪生怕死之辈，还好意思自吹自擂，真是恬不知耻！”
不知过了多久，雪天晴终于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满是疑惑：天庭这么穷吗？牢房连房顶都没有！
挣扎着坐起来，看着熟悉的周围，他挠了挠头：“怎么跑恨天峰来了？”
“怎么，你就这么想到天庭走一遭？”
雪天晴闻声看去，才发现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一名虬髯大汉。
“你是什么人？怎么在这里？”
“你说我是什么人？能来恨天峰的还能有什么人？”
雪天晴挠挠头：“你也是菩提门弟子？想不到我有小师弟了。”
大汉一笑：“我呸，你就是孙悟空吧？那个入门就让祖师扔到这里的野修。”
雪天晴翻了翻白眼：“什么叫野修？是师父看我天资过人，有意把我放在这里锤炼己身好不好。”
大汉瞅着雪天晴说道：“刚刚被同门弃之而去，又与天兵天将激斗，侥幸逃生。经历了许多，怎么像无事之人一样？”
雪天晴一呲牙：“你觉得我应该怎样，嚎啕大哭还是怨天尤人？技不如人便会受制于人，我有什么办法？”
“你最起码应该问问是如何逃生的，以及天庭还会不会找你麻烦吧？”
雪天晴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果天庭还想找我麻烦，我接着就是了。至于如何逃生，这还不简单，肯定是那条老龙搞的鬼！这个老王八蛋，我在这里十多年，自问没得罪他，为何和我过不去？”
发泄完不满，雪天晴继续说道：“其实我要感谢他，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可肯定是他出手，我才没有被天庭带走。”
大汉笑道：“对了，刚刚你在空中变的什么东西？星日马都吃了大亏。”
“仙人棍，也有人叫仙人掌。我是迫不得已，没想到歪打正着。”
大汉闻言大笑：“仙人棍，专门克制仙人的棍子，好贴切的名字，怪不得能让星日马如此狼狈。”
雪天晴笑着摆手道：“仙人棍就是一种草本生灵，没有任何奇特之处。”
说着话，他准备起身，可还没等直起腰，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后一个屁股蹲又坐在了地上。
“你还是先歇息下吧，刚刚玩命与星日马比拼，体力法力都已经耗尽，没几天是恢复不过来的。”
雪天晴瞅了瞅万桃峰方向：“这位仁兄，会不会驾云？会的话送我回去呗。”
大汉笑道：“不留在这里陪我？”
雪天晴闻言把脑袋摇成拨浪鼓：“算了吧，谁知道那条龙什么时候使坏。”
大汉眨了眨眼睛：“送你回去恐怕不行，因为我也不会驾云。”
雪天晴点头道：“对哦，你刚刚拜入师父门下，不会驾云也有情可原。”
大汉哼了一声：“你才刚刚拜入祖师门下，我在方寸山修行已五百多年了！”
见雪天晴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大汉才将自己的过往和盘托出。
大汉名叫龙海川，五百年多前就已经拜在菩提门下。
论资历，他比雪天晴要高出两辈，妥妥的师兄级别。
与其他弟子不同，龙海川对打坐参禅一窍不通，拳脚功夫倒是一教就会。
菩提祖师存世不知多少岁月，却也没见过龙海川这样的异类。
说他没天赋吧，动起手来连辈分最高的师兄都甘拜下风。
说他有天赋吧，最粗浅的法术几十年都摸不到门槛。
无奈之下，祖师决定专门教授龙海川拳脚功夫，并锤炼肉身，以图让他成为另类的仙人。
因为不必听讲道法，所以菩提祖师便让龙海川在神剑峰历练。
神剑峰是十二峰中最为独特的一座，那里没有任何灵气，却能让肉身得到最好的锤炼。
龙海川在神剑峰一住就是五百年，五百年间，他的肉体已锤炼到了一种前无古人的地步。
可就算这样，距离肉身成圣依旧差那么一点点。
数次成仙大劫，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若不是菩提祖师暗中护持，魂飞魄散都有可能。
祖师思索再三，最终认定龙海川少了一种历练，那就是恨天峰的历练。
虽然龙海川不把恨天峰放在眼里，但它却是菩提门人必须经历的一道关口。
自古至今，所有成仙弟子，没有谁不经历过这一遭。
就在三日前，菩提祖师亲自将龙海川送到恨天峰，并让其在此历练三个月。
谁成想今天他正在山坡瞎溜达时，却见清月带着雪天晴直奔恨天峰，随后又有天兵追至此地，最后更是见到雪天晴大战星日马，最终坠落在峰中。
听龙海川讲完过往，雪天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世间竟有如此奇葩？
“师兄，到底什么是肉身成圣？以前清月说若是在恨天峰锤炼得当，便可肉身成圣。可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那妮子说得不对。”
龙海川笑道：“也不能说她说的不对，清月口中的肉身成圣与我的肉身成圣完全不同。她所谓的肉身成圣是经灵气洗礼后可抗成仙天劫；而我的肉身成圣则是使凡人之躯堪比仙体，你明白了吗？”
说着话，龙海川上前扶起雪天晴：“这里太晒，我们找处阴凉之地边吃边聊。”
跟着龙海川来到附近的大树下，看他变戏法般从袖子里掏出桌椅酒菜，雪天晴惊讶道：“你不是不会法术吗，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是祖师所赠，我半点法术都不会，要是再没有点法宝，是不是太惨了点？”
将酒菜摆放整齐，龙海川说道：“你我有缘，在此相聚，今日一醉方休。你放心地吃，有我在此，没有哪头野兽不长眼。”
雪天晴拿起一只鸡腿闻了闻又放下：“可惜了，虽然闻着香，却无法下咽。”
见龙海川面带疑惑，雪天晴把被师父扔到恨天峰原因说了一遍：“现在回去是不会留下污秽了，可也不知道吃喝了。”
龙海川闻言眼珠转了转：“既然如此，你就多闻闻吧，我自己吃。”
雪天晴伸着鼻子将酒菜闻了个遍，最后嘟囔道：“真他妈成仙了！”
龙海川好奇道：“这是何意？”
雪天晴摇头道：“你不懂，这是我们家乡供奉先人的风俗。”
“有什么不懂的？不就是供奉先人，让他们享用贡品的精气嘛！不说这个了，陪我喝酒。”
酒过三巡，龙海川说道：“小师弟，你法术不错，可拳脚功夫却差劲得很。”
雪天晴笑道：“什么叫差劲得很，根本一点都不会，师父没传授拳脚给我。”
龙海川一笑：“想不想学啊？”
见雪天晴面带疑虑，龙海川继续说道：“试想若是两人旗鼓相当，正斗法间，你却突然给他一脚，将其踹下云头，何其快哉！”
雪天晴瞅着龙海川：“师父答应不答应？”
“难道非要祖师答应吗？只要跟着我学，等他回来，你已可以横扫方寸峰了！当然，我说的是拳脚。”
雪天晴一撇嘴：“牛没有这么吹的，就算你对我有信心，我自己都没有。师父此去天庭，顶多一两天就能返回，我哪里有那个本事。“
“祖师此去天庭，最少三月方回，三个月内，我保你出师。”
雪天晴不解道：“师父怎么会去那么长时间，难道是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也不对啊，这里应该和天庭一样，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每年前来摘取仙桃。”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你从哪里听来的？还是说天庭之人都是王八，做什么都慢吞吞的。若是如此，李靖为何来的如此之快？”
雪天晴摸了摸下巴：“说的也是，那你怎么断定师父最少三个月才能回来？”
“祖师很久没有去天庭了，玉帝好客，定会留他多住几日。怎么样，想不想学？只要你想学，我必然倾囊而授。”
雪天晴皱了下眉：“我答应清月的，明日就回万桃峰。”
“那丫头又不傻，若是在万桃峰找不到你，难道还不知道来这里找你？”
“一旦她认为我被天庭抓走怎么办？”
龙海川又瞅了眼雪天晴：“小子，你要记住一句话：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雪天晴不耐烦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既然没有这个心思，那就好好在这里和我学习拳脚。只要你本领够大，什么样的女子得不到？”
雪天晴没有腾云驾雾的本事，龙海川也没有，所以二人只能在恨天峰等候清月的到来。
可不知道为何，几天过去了，清月一直没有露面。
按龙海川的猜想，她应该被智源给软禁起来了。
龙海川好像对方寸峰的师兄弟也没好感，说起智源他们，一口一个杂毛。
雪天晴并不担心青月，她在方寸山修炼了七百多年，智源不会对她怎么样。
不过他更好奇为何清月七百多年的修行，却依旧没有丝毫神仙的风采。
龙海川一语点破其中关键，那就是清月天资有限。
雪天晴虽想反驳，却又找不出理由。
若是清月真有天赋，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还是个唯唯诺诺的三代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