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本公子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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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本公子也在想,是不是本公子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就是苦于不知道惹怒谁,只能当做哑巴吃黄连,忍着一时的霉运。”宋衡笑着说道。
“知道京兆府参与到事情当中,就好推断了,京兆府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参与到这种争斗的事情当中。
能够迫使京兆尹出手的人,整个长安城不超过十指之数。
其中京兆牧也就是梁王赵景,梁王殿下为人和善,从不参加党争,就算从这一点,梁王都不可能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
梁王方是而立之年,家中子嗣最大年纪的,也不过十岁,自然也不可能是梁王子嗣。
其妻吴氏,乃是河东吴家的人。
太祖皇帝当年与吴家交恶,自大吴立国以来,河东吴家男子就从不出入长安城。
故此梁王绝不可能参加这件事情,他没有理由和动机。
皇帝恩宠的人太多,不方便推断,但是皇帝御下极严,理应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在本朝,得恩赐者若是与京兆府联系过密,恐怕会被皇帝的爪牙带去好好调查。
我觉得皇帝身边的人也不会有太多插手这件事情的。
长公主殿下在清安寺诚心礼佛,又无子嗣,对待自己的兄弟和夫家也是敬而远之,很少参与到朝堂党争之中,连郑王和太子的面子都不给,更不要说能够让她求人的事情。”
“你说的不错,这种人物都不会和这件事情有关。
可是你怎么确信这几位身边的人,也轻易不会参与到这种事情当中呢?”
“梁王殿下为人和善不假,但遇事素来公正,很少回顾及王公大臣的面子。
梁王殿下这样的人,除去畏惧妻子之外,找不出半点弱点。
可是梁王妃吴氏的兄弟不能够来长安城当中,所以梁王殿下无须顾及任何人的脸面。
何况就算是梁王殿下出手,根据京兆府这边私下的规矩,也不是那么快就去抓你的。
皇帝的恩宠和赏赐,固然能够撑得起身份和脸面,可皇帝又不止恩宠和赏赐一人,没人会因为京兆尹的帮助,去惹怒皇帝的。
长公主殿下那边,其实是不太确定的,但是出于长公主的信任,我觉得长公主那边不会插手这件事情的。”
宋衡笑着问道:“说到长公主这里,你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五年前的冬天,我被人赶出清风观,那天下着鹅毛大雪,我身上就穿着一件大褂。
要不是遇见长公主,我怕是要被冻死在清风观外。
后来多亏有长公主的帮助,我才得以在没有度牒的情况下,在清风观生活多年。”
“长公主为人和善是长安城所有百姓都知道的,我平日也听说过她的事迹,就是没想到你和她之间还有这种故事。
是我唐突地问出这种问题,抱歉了。”宋衡看见齐年北的脸色不是很好,连说辞都改变了一些。
齐年北摇摇头,“没事的,恩情不会让我太难过,就是想起当年那些事情觉得有些伤感。”
“那就不说这些事情,你接着自己的推理。”
“剩下的人当中,有太子、郑王、陈留王、齐国公、镇国公还有京兆尹自己。
太子和郑王身边的人太多,我放到最后去谈,先说后面这四位。
陈留王是当世出名的贤王,连太子的大婚宴请都可以拒绝参加,那些官员敢不给他面子?
但是陈留王除非你给他好酒,不然他不会参与到这种事情的。
就算给了好酒,也就只能和陈留王有个交情,想让陈留王插手长安城内的事情,恐怕只有皇帝和太上皇能做到。
齐国公的事情就比较复杂,老齐国公两年前去世,那位深居简出的新齐国公,现如今更是只在家里读书。
要不是老齐国公留下的人脉和势力,我都不想把齐国公放到这六个人当中。
当然,我对齐国公也是很尊敬的,国公能够在家中读书不外出,是很少见的。
镇国公他老人家,这些年一直都在凉州等地驻守,镇国公的家族势力也在凉州附近,只有镇国公世子自己带着妻子在这里。
镇国公世子为人洒脱,性子暴躁,不好美色,这种事情,他也是不可能参与的。
至于京兆尹自己,不是我看不起他,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插手这些事情。
他要是有那胆子,现在也不会对太子和郑王都眉来眼去的。”
“这要是京兆尹在这附近,你现在怕是又要被揍。”
“怕什么,实话实说而已,他要是不承认的话,那就让他自己去选一个。
接下来就时太子和郑王这两尊大佛,这就有些复杂了。
太子和郑王手下的人相差不多,但是两人处理起事情的方式相差颇大。
太子仁和敦厚,处事颇有太上皇的风范,他身边的大臣王公大多数是老人。
太子这边,大多数老人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对自己的子孙后代要求也比较严格。
至于那些年轻人的品质,我大多数不了解,人数太多,我也记不住。
我就说值得怀疑的,礼部尚书的小孙子韩琦简和户部右侍郎的儿子贾训申,他们两个的名声都不是太好。”
“韩琦简,本公子见过,家父在世时,和礼部尚书韩大人交好,所以见过几次面。
不是他,这我还能够分辨的。至于贾训申……他天生坡脚,我没见过面,但是今天那小子腿脚那么利索,应该不是他。”
听着宋衡的话,齐年北心中有些兴奋,宋衡的话让他又有了些希望。
就算是现在的宋衡没落了,可是宋衡的父亲能够和礼部尚书交好,也应当是大人物。
听到宋衡的话,齐年北要是再不问一问他的身份,就有些装疯卖傻得过分了。
“不知道宋公子是哪位王公贵族的子弟,我觉得宋衡公子的身份一定不一般。”
宋衡笑了笑,“你刚才不还是提及到本公子了吗?”
“您是齐国公的后代?”
“本公就是齐国公,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很少见的新齐国公。”
“公子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您要是齐国公的话,怎么可能会被人抓到这里呢?”
宋衡笑着说道:“齐国公怎么了?用你刚才的话来说,‘齐国公的事情就比较复杂,老齐国公去年去世,那位深居简出的新齐国公,现如今更是只在家里读书。
要不是老齐国公留下的人脉和势力,我都不想把齐国公放到这六个人当中。’
你刚才还是这么说的,现在就不承认了?
本公深居简出,那些外人不认本公,是很正常的。
除了阿爷的故交之外,也就只有皇帝见过本公的面。
你要是不信的话,本公也没什么办法,到时候你就相信了。”
齐年北有些不愿意相信,自己运气不可能好到在大牢里能够碰见当朝的几位显贵的。
他要是有这种运气,现在也不会被人关押在大牢当中。
“我是愿意相信公子的,只是这里不算是什么好地方,公子的身份还是不要过于显露为好。”
看着齐年北的表情,宋衡就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但是对于宋衡来说,又不是什么关键的事情,他也就没多解释什么。
齐年北对自己的回答甚是满意,不管宋衡的身份是真是假,他的这番言论都没有太多的问题。
宋衡的身份如果是假的话,和他的关系也不大,他并没有承认宋衡的身份。
宋衡的身份如果是真的话,他说的保护的话,也是没有问题的,宋衡也挑不出毛病来。
两个人从刚才开始,谈话的声音就比较小,并没有让旁边牢房的囚犯听到。
那些囚犯要是听到,可就会明显地分为两派。
普通的囚犯只会当做玩笑话,全然不在乎,那些重刑犯则会当做为数不多的救命稻草。
“您为什么会被抓进来,您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吗?”齐年北觉得事情有些不妥,但是衡量利弊后,还是问出这个问题。
宋衡笑着说道:“这是个秘密,等到能够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那您什么时候能够出去呢?”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明天。皇帝明天会召见本公子,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寻本公子。”
齐年北不解地问道:“到时候您怎么出去?这些人在您表露了身份之后,又不可能直接就把您放出去。
耽误您的时间,万一触怒到皇帝就不好了。”
“耽误本公子的时间,又不是本公子触怒皇帝。
皇帝如若知晓,本公子是因为被京兆府误捕才延误进宫。皇帝会先责备本公子吗?
皇帝会先责备他京兆尹,再询问本公子是因为什么事情被捕。
那时,本公子说什么,他京兆府都需要忍着。
京兆尹本就是大不易的官职,他黄九溪做了三年的京兆尹不假,可长安城还轮不到他这般放肆。”
齐年北看着一脸笑意,却说出最重话的宋衡,越发相信眼前白玉一般的书生是现如今的齐国公。
宋衡收起笑容,问道:“你还没说郑王那边的事情。
说说你对郑王的怀疑吧,不用顾及本公子的身份,本公子不是太子一党也不是郑王党。
你对于这些人和本公子的评价,本公子都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