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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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
“轰隆隆！”
阴暗的天空中电闪雷鸣，倾盆大雨肆意的浇灌在汉城繁华的街道上。
身穿黑色正装，胳膊上系着孝章的姜胜辉，一动不动的跪坐在灵堂前。
灵堂上供奉的照片，是一个长相与他极其相似的男孩，唯一的区别，就是两人的笑容各不相同。
照片里的他，笑的很暖，很暖……
几天前。
传来晴天霹雳的消息，姜胜辉的哥哥得了不治之症，而且还是在一年前，等他与母亲赶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天人永隔。
“胜辉，已经两天两夜了，该送你的兄长离开了。”
“哦妈，再等一会。”姜胜辉满是血丝的眼睛有了波动，声音嘶哑的说道。
强如林智妍的性格，看到儿子伤心的样子，也忍不住再次落泪。
“肯恰那？”站在两人身后的姜立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胳膊，眼中满是哀伤和担忧。
“你滚，我用不着你管。”猛的推开姜立，林智妍指着他说道：
“你只顾着你那些破案子，如果你把关心多用在胜元的身上，也不至于一年的时间，你都不知道他得了绝症，混蛋！”
失去理智的林智妍，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没有丝毫理智可言。
“我……”姜立张了张嘴，好半天只说了一句：“米亚内。”
“你永远都是这个样子，道歉就能把儿子还给我吗？”
“哦妈，阿爸。”见林智妍还要继续吵下去，姜胜辉站起来阻止道：“我们走吧。”
“你以后不要像他一样！”
瞪了一眼低着头的姜立，林智妍深吸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恨声说道。
……
……
结束祭祀和告别仪式后，接下来乘坐车辆来到殡仪馆举行火葬。
姜胜辉捧着尘土，在棺材上接连撒下三次，看着渐渐被埋没的棺材，心里涌出一段段往事。
起初在马德里的时候，姜胜辉很不适应那里的生活环境，林智妍又是个事业心很重的女人，打拼阶段几乎很少回家。
比他大三岁的姜胜元，经常会通过电话来安慰他，两人见面的次数很少，时间也很短，感情却非常浓厚。
“你的性格太懒散了，这样不好，你需要一个目标，去踢足球吧。”
当年学校举办的足球锦标赛，就是在姜胜元的劝说下参加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都到了叛逆的青春期。
联系越来越少，心事越来越多，通电话的时候，沉默成为了常态。
有一天，姜胜元突然告诉姜胜辉，他在学校里遇到了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儿，而且他要去当练习生了。
姜胜辉惊的下巴都差点掉下来，他哥哥的身体从小就不好，风一吹就倒。
在经过常年的锻炼后，才勉勉强强达到正常人的体格。
有时候，姜胜辉怀疑老天爷是不是把哥哥身体里的能力全部给了自己，所以才导致其体弱多病。
在多次劝说无果后，只能任由他瞎折腾。
……
从内心毫无波动，到后来期盼着电话的到来，已经过去快一年的时间。
女孩子的美好通过姜胜元的日常描述，渐渐传递到了姜胜辉的心里。
想去看看她。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通过电话，姜胜辉了解到，哥哥与女孩似乎越来越亲密，他的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苦涩，就像喝下一杯没有加奶加糖的咖啡。
虽然从来没谈过恋爱，但是国外相对开放，经常有漂亮的女孩向姜胜辉表白，男女之间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千奇百怪。
有的人，是因为一本书。
有的人，是因为对方性感的声音。
这种事情，大概是脑海里，美好的幻想在作祟吧。
……
……
在墓前面摆放好灵位，举行过供奉和祭祀后，姜胜辉与母亲回到入住的宾馆，明天他们就要离开这里回到马德里。
正常来说，他们最少要在这里待上49天，举行脱丧祭，但是忙碌的林智妍，必须尽快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因为来的实在匆忙，没有携带任何行李，无所事事躺在床上的姜胜辉，突然坐起来问道：
“哦妈，我能出去一下吗？”
“不行。”林智妍摇了摇头，拒绝道：“你太久没回来了，人生地不熟的太危险，哦妈可就你一个儿子了。”
姜胜辉刚想张嘴说话，就被她突然阴沉下来的声音打断：
“你不准去找姜立！”
“哦妈～”姜胜辉看着林智妍憔悴的脸，心疼的上前揉捏着她的肩膀，耐心解释道：“我只是想去看看兄长当练习生的地方。”
他很好奇，身体素质那么差，又带着疾病的姜胜元，是如何在那种高强度的练习下坚持了快一年时间的。
“……”
“那个S·m公司有什么好看的。”
那里还有一个女孩子。
姜胜辉想到这里。坐到林智妍的身边，盯着面前这双跟自己一样迷人的桃花眼说道：“说说条件吧。”
两人向来都是这样，如果林智妍不同意的事情，姜胜辉就让她提条件，如果他做到了，她就会痛快的答应。
“嗯……”林智妍略微想了想，提议道：“这样吧，等你踢上职业联赛的时候，我可以同意你过来看看。”
姜胜辉眉头一皱，这个条件岂不是最少要一年后才行，西班牙足协规定，需年满16周岁才可以踢职业联赛。
近在眼前，却不得，这让他有点着急。
“不能换个条件吗？”
“安对！”
姜胜辉无言的看向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他了解林智妍的性格，不行就是不行。
……
……
还有两周的时间，就是姜胜辉16周岁的生日了，也是对外进行公布的日子。
趿拉着拖鞋，姜胜辉打着哈欠来到楼下的客厅，从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坐到沙发上喝了起来，等到谈完业务的林智妍挂断电话，他问道：
“还记得您去年答应我的事情吗？”
“嗯……”林智妍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缓缓道：“我一会给姜立打个电话，让他去机场接你。”
“哦妈，康桑密达。”姜胜辉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