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波折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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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起自己的另一个儿子,陆氏的脸色也跟着紧张起来:“可不是还没吃饭吗?伯爷也真是的,哪有一说话就说几个时辰的?也不给个座儿,就让孩子那么站着······”
萧合环笑道:“娘,您放心吧,我会吩咐厨上给二爷留午饭。不过是为着二爷前程的事,想来也快说完了。”
陆氏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儿媳妇,道:“这你倒猜错了,这次是有别的事儿。”
萧合环的美目流转:“哦?”
此时桌上的茶已经凉了,她起身将冷茶倒了,用热水烫过杯子,又替陆氏重新倒了一杯。
“看娘这么高兴,想来是有好事了?”她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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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啜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萧合环的心头微凛。
“对了,上次常家两位小姐在咱们府上串门,听说都很喜欢我做的糕点,要不要我再送些过去?”她商量陆氏。
陆氏低头想了半晌,“也好,我这里还有宫里赏的京八样,也一并拿些过去吧。”她说着,就叫人去找。
这下子,萧合环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看着陆氏兴高采烈的样子,她暗暗咬牙。
“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她又轻声道:“听说常六小姐自己在济州开了间点心铺子,生意好得很呢!人家什么糕点没见过,说我的东西好吃,也许只是客气而已。”
她的面色微讪,低头接着道:“我这会子献宝似的做了东西送给人家,只怕人家要笑话我了。”
“这是你的一片好意,人家怎么会笑话呢?”
陆氏连忙安慰着她,自己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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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六小姐开铺子的事儿,你是听谁说的?”
这时,正巧有仆妇在外头回禀:“二爷下来了!”
萧合环连忙起身去吩咐厨房的送饭,刚才的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她走后,陆氏却越想越不放心。
正经人家的女孩儿,谁会好好的跑出去做生意?
她连忙吩咐身边的心腹妈妈:“去打听打听,看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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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沐阳正躺在自己的屋里出神。
一想到刚才,听说自己要求娶常家的女儿时,父亲那微微一松的眉宇,他的心里就像被一根细细的针刺了一下,不见血,却疼在里面。
不过不管怎样,总算是说服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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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办分家的事,再物色一批得力的管家人选,想办法让他们站到自己这一边了。
他马上叫了杜安进来,仔细交代了一番。
“这······是不是太冒险了些?”杜安直擦汗。
“照我的话去做吧。”何沐阳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沉稳。
杜安领命出来,正好看见迎面而来的杜林。
“哥。”杜林简单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又来回报那边儿的动静?”杜安问弟弟。
杜林点了点头,见附近没有别人,才附耳低声道:“每隔三五天,就让我去打听那边儿的情况,你也知道,他们家那些护院可不是吃素的,我什么借口都想过了,再这么下去,人家该以为是我自己看上常家的哪个丫鬟了!”
杜安笑骂道:“你瞎说什么?二爷也是信得过你,这才叫你去办的,要不是我忙着处理别的,这差事还轮不到你头上呢!”
兄弟俩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各自行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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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都另一头的常府大宅中,孙氏也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出神。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李晗”竟然会这么快就跟她翻了脸!
“常太太是不是记差了?”李晗穿着华贵无匹的衣裳,冷笑着看向她:“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条子捏在你手上?我的字迹,这国公府里的人都不熟悉。还是请父亲来验证验证,看看那字到底是不是我写的?也免得有人鱼目混珠,想嫁祸给我!”
孙氏藏在袖子里的手气得微微发抖。
自己私自放跑李晗的事,当然不可能让常子卫知道!
她也冷笑了一声:“也不必找你父亲来看了,你那个姓李的便宜父亲统共也没见过你几面,哪里会认得你的字迹?我只要把你私自从府里逃跑一事宣扬出去,你在这国公府里,还能有立足之地?”
这段时日,李晗焦头烂额的,早就积攒了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偏偏孙氏在这时候碰了进来,她说话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了。
“常太太不嫌磕碜,只管去宣扬!”她“咚”的一声放下了茶碗,冷声道:“您可别忘了,那个时候我可还是常家的女儿!这事传出去,您作为主母,一个管教不严的罪责肯定是逃不过的,只怕还会把你私自帮助我逃跑一事都抖搂出来,到那个时候······只怕您要拿着一纸休书,夹着尾巴跑回你的娘家去了!”
李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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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氏一口气哽在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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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宣平伯爷再一次把何沐阳较叫进了自己的书房。
“那个常家不行!”他直接道:“我跟你母亲也说过了,常家的名声太差,常子卫的官职又不高,不是良配,我给你在京都找一户家世清白,门风清正的人家,今年就把你的亲事定下来。”
何沐阳在心里冷笑。
上次怎么不说常子卫的官职不高?门第不相配?
说穿了,还不是打听到了常曦几次退亲的事,害怕给伯府丢面子,这才不同意。
母亲那边儿倒是好办,至于父亲······
何沐阳没有废话,一出来就打探父亲想给自己说的是哪一户人家。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是金吾卫一位姓裘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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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共设有亲军京卫十二卫,负责维护京都治安、承担宫中的护卫工作,除了锦衣卫是直属于皇帝的以外,其他十一卫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兵部的牵制。
大哥何鸿阳的岳丈周止水,正是原任的兵部右侍郎。
要说自己的这门亲事跟他大哥没有一点关系,他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他马上叫了心腹手下过来:“裘家家大业大,旁族又多,底子肯定不会太干净,去查几件出来,给他们提个醒!”
果然,裘家的嫡子裘让被翻出了在国丧期间买妾之事。
“上梁不正下梁歪。”何沐阳的心腹低声回道:“裘老爷也是个酒色之辈,家里的人自然都跟着有样学样。”
这就是父亲口里所说的家世清白、门风清正的人家?
何沐阳想了想,把证据丢到了裘家的大门口。
裘让吓出了一身冷汗。
当时他被那外室缠得没法子,这才悄悄地抬进了门,原以为时过境迁了,谁知现在却突然又被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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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圣上仁孝,要是有人拿着这个给他上眼药······他急忙找父亲商量。
裘同听了后勃然大怒:“你又在外头得罪了些什么人?”m
裘让一脸的无辜:“我都多久没出门了,能得罪谁啊?”
话音未落,有裘家的故人来送节礼。
这人姓夏,是个白身,可他的干爹正是当今太子殿下身边的大太监夏莲英,因此大家都尊称他一声夏老爷。
裘家父子连忙迎了出来。
“不管让哪个孩子送来就是了,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一趟?”裘同的态度很亲热:“快请进来上座!”
夏老爷白面微须,闻言笑着进了屋,在客座上坐了。
裘让连忙上前来行礼。
夏老爷笑着谦虚了几句“不敢”,看着他笑道:“听说大公子如今在家里刻苦读书,真是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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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读书,不过是被祖母禁足在家里而已!
裘让低了头没有答话。
夏老爷见他丧头耷脑的样子,不禁奇道:“今儿是怎么了?难不成受了什么委屈?说出来,夏叔叔也好帮你排解排解。”
裘让侧头瞥了父亲一眼,见他没有反对,想了想,把有人捏他错儿的事简略提了提。
“可是得罪了什么人家?”夏老爷沉吟着,又自言自语道:“不像啊,要是真想治我这侄儿,把证据往都察院一捅就行了,何必绕这个弯子。”
听了他这话,裘同的心里一动。
不想跟自己撕破脸,只是给个警告······
他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
送走了夏老爷,裘同对儿子道:“这事儿只怕与你妹子的婚事有关。”说着就把自己的猜想告诉了儿子。
“不会吧······”裘让听得目瞪口呆:“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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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脸纨绔相的儿子,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当然是去退亲了!”他仔细跟儿子分析着利弊:“一边是何家老大,一边是何家老二,两个都有军功在身,咱们谁也得罪不起。一旦把你妹子嫁过去,从今往后,咱们家夹在中间难做人不说,你妹子以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还不如趁机将咱们被人威胁一事告诉何老大,再借口家里事多,想缓两年再议亲,把这桩婚事先推了,咱们家是苦主,何老大也不好太为难我们了!”
裘让听得连连点头。
“这件事,我亲自去办!”裘同整衣起身。
与此同时,那位夏老爷从裘家出来后,没有急着回自己家,而是坐着马车拐到了一间茶楼里,在一个不起眼的雅间中坐下了。
一身深色细布衣衫的何沐阳早已端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