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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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了午饭，派去平济寺的管事才回来说话：“小姐，大喜！”
常曦忙问是怎么回事。
那管事的满面笑容道：“您的佛香夺了魁，并不是香客们评的，而是宫里太后娘娘亲自评的！”
原来，昨天突然到访寺中的竟是当朝太后和几位公主。寺里把十种佛香都呈了上去，太后依次试过后，指了她的佛香，说“香气细腻，兼有花果清新，难得！”。不仅如此，听说是即将拿到店铺里卖的，还御笔亲题了“久而弥香”几个大字，让给店铺里送过去。
常曦听了这个消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太后？
在她的印象里，太后久居深宫，且不苟言笑。前世她作为宗妇入宫朝见的时候，远远的也曾见过太后几次，但从来没有跟她说上过话。
如今，自己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官之女，竟然就以这样的方式跟太后产生了交集。
她忽然想起前阵子林三小姐来看她时，那些反常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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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三小姐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所以才会建议自己调整香方，以迎合太后的喜好？
可是看那天的情形，太后应该是临时起意去的，她怎么可能提前预知呢？
与其苦想，不如当面问个清楚。常曦决定立刻给林三小姐下帖子，约好次日去建平伯府一问究竟。
得到的答案却比她以为的简单得多。
原来林三小姐此前跟着长公主进宫给太后请安，听她们偶然提起平济寺的香会，太后就说有空该去看看。
当时也不过是随口一提而已。谁知香会当天，平光侯夫人恰好来京都拜见，太后一时兴起，真就带了她去寺里赏景，也就有了那日给常曦题字一事。
常曦这才明白了前因后果。
自己真该好好感谢那位平光侯夫人！给了她这么意想不到的大好机缘。
常曦心中大定，回府就先绕路去了枫叶胡同，请常明帮她找个靠谱的掌柜。
这事不太好办，常明想了想，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把常记香坊的二掌柜调过来，帮你把铺子筹建的事情先理顺，这些起码要一个多月时间，这期间再帮你找合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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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能先这样了。
常曦道了谢，又提出要自己出人帮掌柜的打下手，趁机也让他们学点本事。
这样的小事，常明当然不会不同意，于是常曦把刘三可和王大几个人都派了过去。到了日子，常明亲自请掌柜的吃了饭，又介绍他们互相认识。
那掌柜的本来以为东家是随便找个借口，想把他从原来的香铺踢出来，心里非常不安，现在一看常明对自己的态度，又去常曦店里看了看，发现确实是要办实事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常曦则趁着这段时间，挑了几个父母在府上当差，家里没有营生，又懂点香艺的年轻姑娘们，雇她们按方制作第一批佛香，给店里备货。
之前那位香铺掌柜的遇难了，店里留下不少家具和香料，常曦都折了银子给他的寡母，现在她自己开店，那些东西正好派上了用场。
常明请来的这位二掌柜本就能干，他也怕自己离开原处太久，有人会盯上他的位置，背后使绊子，所以一心想尽快交差回去，办事就更加卖力。还不到一个月，店里内外已经焕然一新。
看着店门上乌木鎏金的“久而弥香”四个大字，常曦非常满意，给二掌柜包了个厚厚的封红，又叫李辉过去把账货盘清楚了，常明帮她找的掌柜也已经就位，她的佛香店终于正式开张了。
起初，常曦心里还有些没底，每隔两天就会叫人来汇报店里的情况，事无巨细地过问。
过了两个月，店里的新鲜劲儿过去了，客流明显减少，掌柜的忙跟常曦商量，派了店里的伙计轮流到平济寺宣传，渐渐的，有些香客认识了她的店铺，偶尔会到店里去买些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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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佛香有太后的亲笔背书，市面上独此一家，再加上品质极好，不愁没有回头客。
这么一来二去，店里的生意渐渐稳定下来，从不赚不赔慢慢发展到了小有盈余，再到后来，不少香客在去平济寺前，还会专门绕道这里采买佛香，店里的招牌也越来越响了。
常曦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且说眼下，常曦一边忙着店里的事，一边盯着家里准备迎娶嫂子的事宜，当然也不忘抽出时间练习武艺，每天都很充实。
沈清文自从上次赌钱事发以后，每次看到常曦就有些心虚，自己作为师父的威严早就所剩无几了。再加上后来常曦很久都没有理她，她心里更急，常常找借口在常曦面前晃悠，那表情就像在说：“我知道错了，你快理我一理吧！”
常曦只是想给她长个教训，见她态度这么好，也不能总板着脸了。
“下不为例。”常曦淡淡地道。
“一定！一定！”沈清文高兴地拽住常曦的胳膊，半讨好地道：“你最近进步神速，我还有很多四两拨千斤的招数，最适合你了，今天就教！”
两人的关系很快又好了起来。
这一天秋高气爽，沈清文无债一身轻，又获得了常曦谅解，心里高兴，久违的又跑出府去逛街，常曦则在家里，跟孙氏商量着常晖的婚礼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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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毕竟是小辈，有些场合必须得让孙氏出面。
她对待孙氏，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该有的礼数从来不缺，孙氏恨得牙根痒痒，却始终无隙可寻，于是开始效仿大太太对她的那一套，让常曦每天卯时就到她屋里服侍起床、听规矩。
常曦闻言忍不住笑起来。
自己前世居然会连她都斗不过，真是丢人！
紫英等人都愁道：“太太摆明了是想折腾人，您本来就事忙，再这么下去，岂不要把身子拖垮了？”
玉露就出主意道：“不如咱们去跟老爷说说？”
常曦摇头：“现在还太早了。何况别人都还没张口，我去当什么出头鸟？”
于是常曦和常晗、常晴几个一样，每天再早起一个时辰，去孙氏那里请安。
没过几天，常晗就受不了了，撺掇着常晴跟她一起去找父亲吐苦水。m
常晴的态度很明确：“六姐姐去，我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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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晗无法，只好去找常曦，没想到常曦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三姐妹一起到常子卫面前告了一状。
常子卫最近忙着编撰经书典籍，对家里的事不太留心。想着最近孙氏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他不忍心再去指摘她，而且心里也觉得女儿们说得太夸张了，于是只安抚了她们几句，却没有做任何表态，偏袒之意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果然是有后娘就有后爹！
常晗不禁冷笑。
常曦却不动声色，又过了几天，常子卫在家中宴客，常曦在招待常子卫同僚女儿的时候，当着同僚夫人的面晕倒了。
那同僚夫人当场吓得花容失色，孙氏也着了忙，赶紧请大夫来诊脉。
“心脾两虚，肝火旺盛，气血亏损。”大夫斜睨着常子卫和孙氏，满脸不屑：“你们家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位小姐，居然给累成了这样！”说着大笔一挥开了方子：“先好好吃几副药再看看吧！万万不能再劳累了！”
常子卫这才想起了前事，让赵全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女儿们晨起请安后还要服侍太太梳洗、捶腿、端茶、布菜，每天折腾到午后才散。
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当天就把铺盖搬进了书房，还让孙氏每日抄写经文，给常曦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