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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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子卫忙把人叫进来见了见。
领头的两个年纪稍大的，一个叫王凌，一个叫关天白，都气质沉稳，一看就是见过大阵仗的，后面跟着十来个中年人，都是人高马大，更难得的是目光清正。
常子卫非常满意，索性把人都留了下来，又跟文宏商量每人给多少银子好。
常曦的心中大定。
到了下午，常元春又来看常曦了。
“你这孩子，真是······”她看着常曦瘦了一圈的小脸，眼眶微湿。
常曦知道姑母是心疼自己，也不说话，只把头靠在了姑母的肩膀上。
常元春抚摸着她的青丝，就这么过了半晌，才开口道：“以后可不许再乱跑了！”
常曦自然不会在这时候拂了姑母的意思，忙点头应是。
常元春就道：“听宏儿说，你还想找几个知道武艺的丫鬟在身边服侍？我倒有两个合适的人选。是我身边祝妈妈的两个远房侄孙女儿，一直在随安跟着她们爹住，后来爹娶了后娘，家里容不下。姐妹中的姐姐心气高，带着妹妹，一路半讨饭半卖艺的找到了祝妈妈，求着她在府里给找个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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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曦忙问：“她们现在人在哪里？”
“在文家给我做粗使丫头呢！”常元春笑道：“大的今年十三岁，小的才十岁，都很忠厚，我这就写封信，让她们尽快过来。”
常曦闻言，忍不住喜形于色
没想到，她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的两个难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以后她再要出门，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找她的麻烦！
她连忙抱住了姑母：“多谢您！”
“傻孩子！这有什么值得说的。”常元春失笑。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常元春又细细地问起文宏当日是怎么发现的她，又问了问文宏这几个月在京中的表现如何，她觉得文宏为人怎么样之类。
常曦不明所以，但还是有一说一，实事求是地仔细回答了她的问话。
常元春听着，脸上就露出欣慰的神色，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孩子，你原该好好歇着的，又劳了半日神。快躺一会儿吧，我先回去了。”
常曦送了姑母出门才回了屋，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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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常元春回到了东厢房，问了两句丈夫的情况，文一博就笑道：“你跟六丫头真是有缘分，每次见到她，和她说几句话，你回来都能高兴好半天。”
“老爷说的正是！”常元春替他掖了掖被角，才道：“我是真心喜欢那孩子，也有个主意，正想跟老爷商量一下。”
“你说说看！”文一博望着妻子的面孔，眼中透着不容错识的愉悦。
“我想替宏儿求娶曦儿，让她嫁到咱们家来！”常元春笑道：“老爷觉得怎么样？”
文一博闻言，沉吟道：“这也是亲上加亲的好事，只是······年龄是不是差得稍微大了点？”
“我也想到了，这倒无妨，过几年再进门也就是了！宏儿练的是内家功夫，没有大进境之前是不能成亲的，不如再拖几年，到时候宏儿功夫有成，曦儿的年纪也大一些了，那时候再嫁过来，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文一博笑道：“只怕是咱们的宏儿有些高攀人家了！”
“这倒是。”常元春低头想了想，才道：“那孩子年纪虽小，心地品性却都是难得的，多少大人也比不上她。不过据我看，曦儿自己却未必想要往高嫁的，不如我们先去探探三弟的口风，再作打算？”
“都依你！”文一博笑道。
为了照管常曦，常子卫请了两天假在家。于是常元春就吩咐人去上房告诉了一声，午饭后就找了常子卫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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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的病如何了？”常子卫先开口问道。
“还是那样子，不好不坏罢了。”说起这事，常元春的笑容一缓，轻叹了口气。
常子卫听着就皱起眉头，想了想，道：“要不，再换个好太医试试？”
常元春摇头道：“京中凡是叫得上名字的大夫们都请便了，也不过就这样。想来这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能拖着不恶化，也就算好的了。”
说着，她又把话题引到常家的姐妹们身上：“曦儿这孩子，不是我们自家人护短偏向才这么说，实在是挑不出毛病，谁见了都没有不喜欢的。”
“大姐，你这话可说岔了！”常子卫笑道：“曦儿从小帮家里主持中馈，人虽然能干，但性子不免要强了些，我私下里也常常说她的······”
“你哪里懂这些？”常元春一听就蹙起眉头，有些不悦地打断了他的话。
“女儿家比不得你们男人，辛苦操持也没人看得见，身在内宅，又有许多掣肘，不得施展长才，心里怎么能不苦闷？你这家里人口虽不多，关系却杂，若是她再不好强些，恐怕还不知要被人欺负到什么地步呢！”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有些嘲讽。
常子卫不免有些讪讪然。
常元春见状，也不好再往深了说，就转移了话题：“我正有一件事，想跟你提一提，听听看你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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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子卫忙笑问是什么事。
于是常元春就把想让文宏和常曦结亲的意思说了。
常子卫听得目瞪口呆：“曦儿今年才十一岁，年纪太小了。而且前面还有晗儿的事没定的，怕是不合礼数······”
常元春道：“只是先定亲，等再过几年，曦儿及笄了再嫁，你看如何？”
消息来得太突然，常子卫觉得脑子还有些乱，只好道：“大姐容我好好想一想。”常元春也不再多说，笑着告辞。
常子卫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一下午，仔细想着这事。
文家家风清白；大姐又是至亲，且一向跟曦儿关系好；宏儿那孩子虽然文墨不通，心地倒是很不错，曦儿嫁过去，肯定不会吃亏······
更何况，还可以拖到及笄以后再过门。
常子卫越想越觉得这事不错，于是连忙回屋跟孙氏商量。
孙氏一听说常曦要远嫁冀州，顿时喜上眉梢：“这可真是再合适也没有的了！妾身没什么不同意的！恭喜老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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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边的家长飞速地就把这事给敲定了下来。
等文宏从武馆回来看他父亲，从仆人的口中听说了这件事时，他忍不住目瞪口呆。
“瞧这傻小子！高兴地连话都不会说了！”众人都打趣他。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文宏急忙道：“这么大的事，怎么也没人提前跟我说一声？”
常元春见他这样，有些不悦地道：“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难道曦儿还配不上你不成？”
“您这根本是乱点鸳鸯谱！”文宏气得大叫，一摔门就出去了。
常元春眉头一蹙，淡淡道：“不回来便不回来吧。我们先吃饭，不等了！”
文一博知道，这是妻子孤高倔强的性子又冒了头，只好先不再提这事，只说些别的话岔开她的心绪。片刻后饭摆了上来，两人相对无言吃了顿饭，他继续哄着妻子说话，这才把文宏对长辈的无理给揭过去了。
另一边的常曦自然是比文宏知道得更早，她也瞠目结舌。
自己跟文宏······怎么看也完全不相配吧！
口口
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以后跟文宏举案齐眉的场面。
这几天她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要准备制作佛香给平济寺送去，一边还要不断地游说常子卫，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相信：自己跟文宏不合适。
常子卫却总是不以为意地摆手：“这是你该操心的事吗？有长辈做主呢，父亲和姑母都不会害你的！你嫁过去，日子肯定能过得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