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爬上摇摆的高楼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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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苏月躲藏的基地里，靠墙还有一排健身的设备，有高低杠、哑铃、跑步机等等，大大小小都是苏月自己找来组装的。
苏月每天坚持在固定的时间锻炼身体。李向阳和她住在一起，所以他也跟着每天做一做健身操。
“自从开始做操，感觉身体轻松多了。”李向阳第三次锻炼后，和苏月一起出门探险时如是说。
苏月一直放不下几天前在地底下的战斗。这是她几个月以来，第一次正面和对手产生冲突。平时她躲在后面远远的，一把狙击枪就能保全自己的后路。但是像上次和土匪正面交手，只有一把狙击枪已经万万不够。
所以她迫切需要有一把突击步枪，这是她对这个世界产生的某种偏见。
在半年前，当苏月第一次来到这座荒城时，她通过感应的血统，所感知到的来自敌人的威胁，大多数是手握枪械的枪战或是爆炸。
这种第一印象深刻影响了她的战斗模式，以至于她骨子里认为，只有有枪才有资格在这种地方生存下去。
苏月没理会李向阳的自我感觉良好。他是幸运的，第一天来到这个地方就遇见了神兽“灵兔”。有神兽保驾护航，自然体会不到周遭世界的险恶。
可是今天，他们要去一栋非常危险的大楼。
快接近那栋大楼时，李向阳抬起头高高地仰望。透过从立交桥上垂下来的碧绿罗叶藤条，他看见一栋直插入云层的高楼，被另一旁倒塌的高楼的顶部尖塔从中间给刺穿。另一座大楼的尖塔穿过这栋摩天大楼之后，还远远地斜伸向空中。
仅仅是从远处看着那座大楼，都能感觉它还在空中微弱地摇摆。时不时远处发出一声剧烈的撞击声，那是从高空脱落的钢筋水泥，直接砸在了地面的汽车或店铺里。
“苏月，这楼能上去吗？”李向阳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
只见苏月动作十分麻利，抓住从立交桥上垂下去的藤蔓，一溜烟就从十米高的桥上滑落地面。李向阳看着这个高度，心里咽下一口唾沫，心想：要是这藤蔓不结实，在半空中断了，那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但尽管内心感到担忧，看着苏月已经小跑起来，爬上了前方倒塌的旋转楼梯，并且还回过头来寻找自己的身影，李向阳捏了一把汗，心想，苏月都能下去，那我应该也不成问题。
这么想着，他小心翼翼地背转过身，先把自己的双脚放了下去，双手紧紧抓住一大把绿色的藤条。
他的双手已经被绿叶的汁水染湿了。当他把全身心的重量都压下来时，他发现这些藤条太滑了，一下子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冲了下去。
“快点！”苏月清脆的声音在前方呼喊。
李向阳抹去手上绿叶的汁水，虽然有股怪味儿，他还是忍着不做声。当他再次抬头，看一眼十米高的立交桥，此刻溜下来之后心情轻松多了，他感觉其实还蛮好玩的，好想再滑一次。
在接近中午的时刻，苏月和李向阳来到了大楼的脚下。站在这栋摇摆大楼的脚下，能够明显感觉地面也跟着在抖动。
“苏月！这也太危险了吧。万一这楼倒了怎么办！”李向阳垂直九十度仰头盯视着大楼的高层，发现站在脚下看这楼，要比站在远处看，摇摆的幅度更厉害。
要不是那一栋横插进去的尖塔，估计这栋楼早就倒下来了。现在之所以它还能屹立不倒，恐怕就是第二座楼起到了固定器的作用。
“如果你害怕，那只好在楼下等我。”苏月也盯视着摇摆大楼的高层看着。
通过内视角的感应血统，苏月能清楚看见，在这栋楼的一百一十层左右，有一个小型的金库。在金库的外围，收藏有各种型号的突击步枪，其中就有她心心念念想要的一把。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尝试攀上这座高楼。每次当她冒险爬上五十几层时，那横穿进来的第二栋大楼就挡住了去路。除非顺着第二座大楼的楼墙爬出外面悬空的部分，否则再往上去就没路了。
李向阳看着这么一座大楼，他当然不愿意一个人在楼底下干等着。虽然看起来十分危险，但是苏月都敢走进去，那他一个男生又有什么不敢。或许它只是看起来很危险，走进去就会好很多。
“你进去，我当然也进去！”李向阳果断地说道。
苏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十分冷静而严肃，说道：“不要勉强！”
李向阳故意自信地拍拍胸膛，露出坚定的笑容，说道：“不就是爬个楼嘛！有什么好怕的！”
说完这句话，苏月就带头冲进楼里去了。
在十几层的地方，苏月找了个熟悉的位置，把手上的狙击枪埋起来了。
爬上二十几层时，开始听到水泥与水泥摩擦的磨牙声，好像一块儿大石头硬要把它给咬破似的。李向阳听着，此刻他最怕听到咔嚓断裂的怪响，那也就意味着量变最后发展成了质变。
爬上四十层时，楼层地面的破碎物，随着墙体的摇摆，一会儿撞向左边的墙壁，一会儿又滑向右边的墙壁。李向阳站在地面，感觉自己像站在浮动的水面上一样，自己身体的重心一直在不停摆动，需要花费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站住脚跟。
此时再看看苏月，她空臂攀爬在摇摆的大楼里，仿佛是大楼里的一颗螺丝钉，随着大楼摆动的幅度，游刃有余地灵活奔跑着，眼看着李向阳已经被她甩下两三层的样子。
“苏月！......”李向阳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流到后背，短袖的领口已经湿了一大圈。
“苏月，你等等我！”
每当李向阳这样呼喊，苏月才会从楼梯通道里探下头来，盯着两三层楼下的李向阳看一会儿。看着他又向上爬了一两层之后，她才继续往上爬。
终于来到第五十五层，斜插进来的另一栋大厦的楼墙横亘在楼梯通道的上方，除非用火药爆破，不然上面已经被完全封死。
苏月小心翼翼地再次下到第五十四层，在这里等李向阳慢慢爬了上来。
李向阳一爬上五十四层，追上了苏月的步伐，他就全身暴汗地瘫倒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他已经累得不剩下一丁点力气。
“为什么不向上爬了！”李向阳瘫倒在地面，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苏月从背包里拿出午餐盒，她看了看李向阳的样子，确定是该吃点东西补充能量的时候了。
她伸手指了指横在五十五层楼道上方的水泥墙面。当年两座楼互相撞在一起，墙面与墙面接触的地方，日积月累地摩擦过后，现在看起像是抛光了一样，十分光滑。
“哦！”李向阳顺着苏月的手指，算是弄清楚了没有继续向上行进的理由。不过现在即使让他走，他也走不动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李向阳躺了一会儿，从地上一跃坐了起来，拧着衣角，就在地面挤下一滩汗水。
“先吃点东西吧。”苏月把背包中的一个水壶递给李向阳。
李向阳接过来，咕噜咕噜，一口气把水壶喝了个底朝天。
喝完水，他才渐渐感觉力量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
于是，他又接过苏月递过来的午餐。那是昨天捕猎到的“母鸡鸽”。这种鸟大多是经过变异之后才能长那么大，所以鸟肉吃起来格外的柴，并没有鱼罐头、肉罐头好吃。
但是现在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有的吃就已经挺不错了。
苏月一边填着肚子，一边像是战略布局一般解说道：
“从这里绕过去，我知道一条小路，能爬上五十五层。”苏月啃完一只鸽腿，然后大口喝了两口水，“不过上到五十五层，再想往上走，就挺麻烦的。弄不好，我们今晚得在上面过夜。”
这是李向阳最不想现在听到的事儿。虽然在地面时，就已经做过有可能要在上面留宿的准备。但那时他只是听说大楼会摆动，想象中的在一座摇摆的大楼里过夜，和真实地在一座摇摆的大楼里过夜，那完全不是同一个概念。李向阳只觉心里咯噔一凉，搞不好半夜睡着睡着，就会被摇摆的大楼甩到楼外去。
“你的睡袋呢？”苏月确认核心装备。
李向阳放下手中的饭盒，从自己身后的背包里，拉开一道缝，扯出其中一角给苏月过目。
“那就好！”苏月看见了，点了点头。
两人非常迅速地吃完了午饭，李向阳有好几口都吃到了飘到饭菜里的沙子，但他还是一点不剩地把盒饭吃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