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很想蹦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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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境城本处于人类疆域的最东侧，临近苍茫，过了此城数百里便是弃足山脉，也就是苍茫的外围区域，也是人族最后能踏足的地境，所以五境城内贸易繁盛，商铺数不胜数，而作为大周商行自然也在这里有分店。
少年人走入大周丹药行的商铺中，原本这个寒冷的冬天商铺内客人极少，店内冷冷清清的只有几个看似闲逛的顾客，中年掌柜看到走进来的麻衣少年，脸上有一丝厌恶，暗道又是个穷鬼。
“我要买些丹药。”天一走到柜台前，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哦...”中年掌柜有些质疑，怀疑自己听错了，在得到再三确认后，那原本不屑的神色迅速收敛了起来，连忙结果少年手里的纸张，看了半晌后，面色发苦，恭声道：“抱歉，小兄弟这丹药都属于极为稀少的，就算有也只有偶尔在拍卖会上才出现，咱们这里，真没有...”
掌柜也很无奈，原本就看不起这个穿着清贫的少年，先前听闻要丹药还以为来了大主顾，结果他要的也确实都是昂贵丹药，不过不止是昂贵，还非稀少，这种级别的丹药真的只有在拍卖会上才时而能见到，来店里寻找，这是故意找茬不是？
“没有？”少年皱了皱眉头，不过想来也是，上次自己还是在拍卖会上才有幸拍得的那四品丹药，在店里确实很少见。
见到少年皱眉，掌柜连忙说道：“不过咱们有丹方，还有灵药，只是如果您...家里长辈会炼药，那就不是问题了。”
天一闻言一愣，这么一说还真是，云老确实能炼药，如果求他帮忙似乎也不是不行，不过...
上次看云老炼药似乎很简单的，不如自己尝试下？
“我要丹方，也要炼制需要的灵药。”天一心里想着，上次在拍卖会确实买了不少相关书籍和材料，但是针对这四品丹药级别的还真没有，这次顺便一起都采购了，最起码支持自己炼丹一段时间的。
半晌过后，掌柜拿出灵药和丹方，还有些杂七杂八的四品丹药药方，以及一些陈年未曾及时处理的灵药，心想这次遇到个小家伙，看样子似乎挺好骗的，能卖就尽快处理库存，库存都忽悠出去也是好事。
“给我算下多少钱吧。”天一看了眼身前的一大堆灵药，还有几张丹方，眼睛一闪，沉声道。
中年掌柜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动作非常迅速，半晌后开口道：“小兄弟，这些合计是十三万三千枚金币。”
“什么？”天一觉得自己听错了，这价格要比拍得的四品子芩丹都高出很多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直接去购买。
“小兄弟，您有所不知。”掌柜正了正神，旋即说道：“这些灵药还好，主要是丹方非常值钱，这里有很多草药和丹方都是搭配着来的，有丹方有灵药才能炼丹，两者缺一不可啊。”
看着掌柜在绘声绘色的讲解丹方和灵药，天一都感觉脑瓜子嗡嗡的，早知道就让铁坤跟着过来好了，这家伙最擅长面对这种砍价，不过想了想，忽然他掏出一枚玉牌。
“最低最低也需要十万金币，马上过年了，给您凑个整，在低就不卖了。”那中年掌柜见少年犹豫了，担心他走，于是咬牙直接降价到十万金币了。
听到这话少年点点头，晃了晃手中的令牌，问道：“那用这个是不是就七万金币了？”
闻言愣了愣，掌柜接过令牌再三确认没有错，咧咧嘴，道：“有令牌早拿出来啊，你这不坑人嘛...”
花了七万金币，买走十三万的灵药和丹方，天一到也没觉得怎么样，本来金币对他而言也没什么概念，除去先后几次给雪姨的几万金币，后续给路然两人一些，剩下的都在包里，他也没有其他花钱的地方，所以还真没有太在意，但那中年掌柜确实嘴里发苦，心里骂骂咧咧的甩给少年个包袱，挥挥手让他赶紧走人。
回到喇叭山瀑布附近的山林中，天一盯着那日拍卖会买下来的三品龙吟丹炉，回想起当日云老炼丹的情景，感觉难度不大，于是打开四品子芩丹丹方，看了半响，眼睛发亮。
这丹方记录的非常详细，甚至还有插图，里面详细描写了需要的灵药、需要的火候，以及具体的炼丹步骤，就差现场演示了，天一觉得信心满满。
“主药子芩花，辅药玲珑枝、七叶草，星花，就这些了。”天一依次将所需的灵药依次放在地上，伸手从储存袋里拿出几块通体赤红的石头来，这个是火灵石，如果炼制丹药没有能量供应，可以用这个催化火焰。
所有材料准备齐全，少年双目微闭，脑海中在将所有的炼药步骤走一遍，发现没有任何遗漏后，深吸一口气，随手将火灵石点燃，瞬间一股赤色火焰从晶石上升腾起来，被天一连忙扔到了丹炉下面去了。
一块晶石的火焰就让周围温度在升高，升腾起来的火焰缭绕着丹炉，立即炙热了起来。
天一将子芩花扔入丹炉后，只是片刻时间而已，那红色的植物就化为了几滴赤红色的液体，而这才只是开始，主药炼化成功，接下来就是放辅药了。
“玲珑枝、七叶草，星花，依次丢入丹炉。”少年缓缓将几株灵药丢入丹炉中，见它们先后都化为了不同颜色的液体，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一股炙热的气息伴随着苦苦的气味传来，丹炉内的几种液体互相碰撞，但液体却不能顺利融合，少年皱了皱眉头，忽然想到了火势，似乎是温度不够。
“对，这会应该是急火！”少年连忙在向丹炉下丢入一枚火灵石，那火势骤然增大，温度在急速升高，丹炉内也传来了轻微的轻鸣，少年满意的点点头，随手盖上了丹炉盖子。
盯着眼前的丹炉，嗅着从里面传出的气味，天一只感到体内的气息变得燥热了起来，甚至经脉隐隐在颤抖，在崩紧，在蓄力，双腿都在不自觉的轻微颤抖，他有些满意的点点头：“就是这个感觉，就是这样的，看来马上要成丹了。”
四品子芩丹就是如此，吸入体内能够有助于凝练武息，炙热药力入体，然后游走周身归于丹田，这才有助于凝练武息，特别是能够积蓄全身气力，使其经脉蓄力而爆发，这也是上次他歪打正着领悟崩劲的原因所在。
“砰砰砰...”忽然，丹炉在急速颤动，时而还有阵阵撞击声传来，天一瞪得眼睛大大的，这种现象他没遇到过呀，先前看云老炼丹的时候也没这样，这算是什么情况？
“对，收火，该收火了...”天一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收火，现在应该是收火结丹的时候了，那两个火灵石的火焰依旧非常旺盛，于是他连忙熄灭了灵石火焰，见炉子缓缓的平静了下来，心里松了口气。
“嘭！”忽然，那平静的丹炉猛地传来一声轰鸣，厚厚的炉盖子直接掀飞了，天一连忙一个缩头，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飞来的丹炉盖子，在看丹炉，他就有些傻眼了。
丹炉里面浓烟滚滚，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此刻丹炉跟个大烟筒似得在冒黑烟，而且还极为浓烈，天一定神去看也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闻着这股由苦变得恶臭的烟雾，他远远地躲出去了。
“这...咋这么多的烟雾啊？”天一皱眉，有些吃惊的看着那丹炉，这都过去半天了，里面浓烟才逐渐有消散尽了的迹象，那恶臭的漆黑浓烟也是一飞冲天，狼烟滚滚的弥漫整个山林，随后被风吹着向远处飘去了。
“应该是失败了，但问题出在那？”看着天边那浓烈的黑烟仿佛如黑云般，再看看被崩飞数十丈外的丹炉盖子，天一有些不明所以。
明明材料没有问题，步骤也没有问题，但就是没成果，他心中自语：“难道是...材料不够，才不能结丹？”
“对了，肯定是材料缺少，云老手法纯熟，自己是新手，所以达不到他那么精准，一株灵药就能成功，自己可以多放些，这样就能让液体凝结成丹，而不是蒸发成烟了。”天一点点头，感觉找到了方向，双眼雪亮，捡回丹炉盖子，继续尝试。
“子芩花、玲珑枝、七叶草，星花，这些每样放两株，这次试试。”天一说干就干，直接点燃火灵石，在继续往丹炉里扔灵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直接两株两株地往里扔。
灵药进入丹炉后，高温炼制成液体，但依旧没有融合，这次天一直接盖上盖子，既然你们现在不融合，那索性也不看了，继续加大火候，在看到丹炉有轻微颤抖时，连忙收火。
云老曾经说过炼丹最重要的是火候，那丹方上也有明确记录着怎么控制火候，只要照做就行了...
“嘭！”
猛地，丹炉盖子在少年满脸沮丧的神情中再度崩飞，这次直接撞倒一棵大树，随后无力的掉落在了地上。
“这...还是烟？”看着那丹炉中浓烟滚滚，直飞冲天，天一连忙远远的躲了出去，望着那滚滚黑烟一阵出神。
半晌过后，丹炉中的浓烟渐渐飘散，都已经汇聚成上空的一大片黑云远去了，天一咬咬牙，低声道：“肯定数量不够，需要在加量。”
“每种灵药四株，火势也要加大一倍，我就不信了...”少年皱着眉头，满脸倔强。
半晌后，伴随着沉闷的声响传来，少年满脸愤怒，看着再次蹦飞的丹炉盖子，躲避着那浓烈的恶臭黑烟，他就从来没有这么挫败过，用力地握了握拳头，没有说话，而是等待浓烟彻底散去，在丹炉上空再度汇聚成黑云后，在继续尝试炼丹。
在少年看来，炼丹其实并不难，主要是熟能生巧，都需要不断尝试，不断钻研。
距离少年数十里之外的某块巨石上，白袍飘飘的老者仰头看着头顶上随风西去的黑云，神情中少见的有些惊异，还有几分无奈。
时节正值冬季，五境城下雪了，不过今天的天气也有些奇怪，奇怪的是头顶上的黑云，还有下了一场黑雪。
虽然下雪天，但正值年节，城内依旧热闹非凡，形形色色的人都走在马路上，商户走卒川流不息，叫卖声和吵闹声人声鼎沸。
“天有灾祸，必降预兆，这是大灾之兆啊...”城中有老人比较相信天气，此刻见满天黑雪，神情呆滞，喃喃自语。
“老子长这么大都没见过下黑雪的，还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也有人虽然惊异，但并没有太过在意。
城内下起了黑雪，这很明显一反常态，很多人都在猜测，也有说祸灾的，也有赞叹的，但这些都没引起太多关注。
反而是育玄院内，注意到这样天气的井导师发现了问题。
广场上有些学员本来训练的好好的，忽然开始身体在轻微的颤抖，而他本人似乎还没有察觉的，直到片刻后，十几名学员竟然开始整整齐齐的跺上脚了。
“我说，我好像蹦跶啊...”其中有学员满脸疑惑，身子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但不是害怕，也没有任何压力，只是感到体内经脉在一抽一抽的，双腿也就跟着...一抽一抽地蹦跶了。
“我，也有这感觉，不如咱们蹦跶蹦跶吧。”这次开口的个平时很文静的女学员。
“带，我，一起啊...”说话这名少年已经开始蹦跶上了。
于是广场上就出现了很奇怪的一幕，很多学员身子一抽一抽，一颤一颤的在蹦跶，而且动作整齐，就跟跳舞似的，但看他们那满脸莫名其妙的表情，更像是僵尸在蹦跶。
随着这一幕出现，整个学院内就好像是被传染了一样，无论是在修炼的，还是在路上行走的行人，都开始蹦蹦哒哒的走路了，甚至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蹦跶，而他们本人却是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