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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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端这样一说，按理说，沈言臣就应该明白了。
但是被刚才画面冲击过的沈言臣，偏偏脑子里缺少了根筋。
他转头望向陆正则，付之一笑：“听到了吗老东西，我女儿都喊你外公了，你自己什么岁数心里没数？”
姜祯：“……”
陆正则：“……”
端端：o_o
此刻不管沈言臣说得有多难听，陆正则的态度始终很平静，并未动怒。
只有姜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提醒沈言臣道：“你要是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吧。”
“姜姜……”
沈言臣看着姜祯一直维护这个老男人，他的心仿佛被绵绵密密像针扎一样，呼吸都疼，眸光有也些破碎：“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喜欢到，他每说一句，她都要气急败坏呵斥他？
虽然很不甘心，可转念想想，姜祯都跟这个男人好了好几年，有感情基础在，岂能是他这个没名没分的人来说三道四。
就在沈言臣心痛不已时，姜祯忽然说道：“沈言臣，我爸从小就疼我宠我呵护我，要星星绝不给月亮，我爸爸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凭什么要你来指责？！”
沈言臣赫然一滞：“……你说他是你的谁？”
“我爸！”
姜祯都快被沈言臣的态度气死了，退后一步站在陆正则身边，然后当着沈言臣的面挽住陆正则胳膊说：“在你眼中，一口一句不尊重的老东西，是我爸爸！现在听清楚了吗！”
沈言臣：“……”
……姜祯刚才说，陆正则是她的爸爸？
但是一个姓陆，一个姓姜，这真的是父女？
沈言臣感觉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
他自嘲似的笑了声，问姜祯：“在你眼里我就这么蠢吗？蠢到你骗我都懒得想一个更严谨的故事？”
姜祯一头雾水：“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言臣指着陆正则问姜祯：“你说他是你爸爸，可他姓陆，他叫陆正则，你们都不是一个姓氏！”
沈言臣不会无缘无故吃这么多年的醋。
他早查过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叫陆正则，是中海项目管理公司的执行董事，在官场也有一席之地，总之身份很有来头。
而且他查到的讯息是，陆正则已婚，妻女都在国外。
要不是因为查不到陆正则妻子的身份，他早就干坏事把陆正则这些荒唐事告发到他老婆那去。
姜祯看着不可理喻的沈言臣，没好气道：“不一样的姓氏是因为，我出道的时候就没有用陆这个姓氏，因为我的本名叫陆姜祯。”
沈言臣赫然呆住。
什么？
姜祯她说她的本名叫陆姜祯？？？
姜祯继续说道：“不然你以为大家为什么叫我姜姜，而不是祯祯？那是因为从小到大我的小名都叫姜姜，我叫陆姜祯！现在你听清楚了吗！”
沈言臣：“……”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沈言臣感觉自己脑海里好像有一根弦绷断了。
啪的一声，断得惊天动地。
他脚下退了半步，手一松，康乃馨和礼盒悉数散落在地上。
神情看起来极度恍惚。
而伴随着花落在地上刹那。
端端第一时间蹲下身，去把那束漂亮的康乃馨捡起来。
但是看到礼盒倒在一边，端端又赶紧去扶正礼盒。结果手里的康乃馨又歪斜着要落不落，端端又去扶着康乃馨。
这一来二去，可把端端忙坏了。
但是最后康乃馨和礼盒全都掉回了地上。
“哦豁~”
端端四顾茫然。
本来姜祯还在因沈言臣的态度生气。
但当她看到忙得不可开交的端端，绷着的表情隐隐有破功的迹象。见端端顾此失彼，最后还是白忙活一场，姜祯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言臣不知道姜祯在笑什么，当他循着姜祯看的方向回头看过去，他买来的康乃馨和礼品盒全都散落在地上。
而小端端一脸愁容揪着自己的小辫子，好像遇到了什么大难题。
沈言臣一时间不知道是先道歉，还是先去拾礼品和花，脑子短路的他，不会言语了。
直到陆正则喊道：“姜姜。”
姜祯侧过头：“爸……”
陆正则自始至终都很淡定，身居高位的他早就不为这些小事动肝火。不计较但不代表他会有多大度，对姜祯说：“跟我进来。”
“哦，好。”
说完，陆正则提步进去了病房。
姜祯回头看了一眼沈言臣，彼时沈言臣也看着她，两相对视，姜祯努了努嘴：“这下你满意了吧。”
简短一句话，几个字，饱含了太多姜祯的情愫。
姜祯是真挺无奈的。
沈言臣那样说她爸爸，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她也一样，对沈言臣又无奈又生气。
可她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病房。
沈言臣眼睁睁看着姜祯进去病房，想拦却不敢。
现在他有多后悔，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多年，他找关系把陆正则查了个遍，还一心想查到陆正则那待在国外的妻女，唯独偏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姜祯进娱乐圈用了艺名，摘掉了自己的姓氏。
他可真蠢。
当初连这都没想到。
还因为这件事吃醋了这么多年，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
沈言臣脸上写满了懊悔。
“言臣爸爸，花花掉了。”端端捡起一片康乃馨花瓣给沈言臣看。
端端的声音拉回了沈言臣低沉的情绪。
他缓缓蹲下身，努力压抑着跌入低谷的情绪，对端端说：“没关系，只掉了一片花瓣。”
端端又拿出一片叶子：“可是叶子也掉了呢。”
沈言臣摇头：“都没关系，你看，康乃馨还是很漂亮。”
说完，就在沈言臣抱着康乃馨准备起身之时，端端忽然拉住沈言臣袖口，轻软的声音说：“不要惹姜姜妈妈生气了好不好。”
“嗯，不会了。”沈言臣点头：“本来就是我的错。”
端端说：“言臣爸爸也要……”
也要，开心。
可是端端觉得，言臣爸爸现在好像开心不起来，那句开心只好换成了：“言臣爸爸不要难过。”
沈言臣勉强扬起一个笑容，答应端端：“好，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