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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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你可得重视起来。”魔都专家正儿八经的跟他说着，眼中炙热一片。
到时候可就是其他国家找上门来学技术，他们也能站在有利环境，提出一定的交换条件。
而且钟爱民还是国内神经医学委员会的副会长，他应该知道这个技术的重要性。
白絮看着手里的一沓名片，她……是不是也得抽空印点名片才行。
角落里，仁心医院的地中海主任看着被众星拱月的白絮，狠狠的皱眉。
他想上前跟白絮说两句话的，但是她左右都有人，不太方便。
大家在休息室里交谈了一会儿，会议正式开始，众人缓缓往会议厅挪去。
白絮从钟爱民的提包里，把他的发言稿拿出来给他。
作为神经学领域的带头人，这次会议也是由他来率先发言，抛砖引玉。
白絮坐在前排位置，拿着纸笔在记录。
会议室被挤的满满当当，甚至还有人站着，但他们脸上没有任何抱怨，反而兴奋极了。
钟爱民走上前，对大家微微鞠躬，状态谦卑，然后才开始了自己今天的发言。
最开始的发言，只是欢迎大家参会一类的，没什么知识点儿，大家鼓掌欢迎后，才轮到下一个人进行正式学术汇报。
钟爱民坐在白絮身边，小声给她讲解着台上发言人的身份和学术论点，试图给她剖析清楚。
白絮时不时的点头，全神贯注的听着，偶尔也思索一下这些要点的可行性。
早上开会迟，还没经过几个人发言就到了中午饭点儿。
午饭在酒店的自助餐厅，白絮刚坐下，一个身影紧随其后的坐在她对面。
“白医生。”地中海主任笑眯眯的对她招呼道。
“刘主任？”白絮看向他，把手里的笔记放在包里。
地中海主任盯着她的右手，眼底露出一丝疑惑。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的手这是康复了？”
可当时明明伤的那么严重，她怎么这么快就恢复了？
不对，应该说，她的手应该没有恢复的可能性才是，怎么……
“当然。不过看刘主任的样子，似乎不想我好？”白絮已经离开仁心，虽说刘主任平时没怎么苛责她，但她心里也没什么好感。
毕竟关副院让她上手术台的事情，他肯定是知情的。
地中海主任汗颜，眼神微妙的笑笑，随后摆摆手，爽快的开口。
“没有，没有。你这么优秀的医生，我肯定是希望你好起来啊。”
他心中懊悔，之前有白絮在，他科室的业绩和学术论文完全能够支撑起来，如今白絮一走，科室仿佛被抽掉了大梁，一下子就垮了许多。
很多慕名而来的病人听说白絮离职，还非常不高兴。
他也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把白絮的份量看的太轻。
一来是她太低调，二来是他觉得外科医生谁都可以替代谁，所以没把她放在心上。
现在想想，他要是能阻止关副院，不对，是关怀民的举动，说不定白絮会非常感激他的。
白絮不以为然的笑笑，“谢谢。”
地中海主任讪讪一笑，又厚着脸皮开口询问起来。
“白医生，听说你入职京都三院了？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你的老师啊，我们科室想跟三院的神经科建立远程医疗协助网，要是你方便的话？”
“不方便。”白絮直接摇头拒绝，脸上的笑容愣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她可不会烂好心。
“我饿了，要去吃饭了，刘主任自便吧。”
白絮站起来，同他敷衍的说了一句后，就离开了。
啧，刘主任懊恼不已，盯着她的背影，看她又在钟爱民的招呼下，跟一桌大佬坐在一起，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得知白絮的论文已经确认发表，在经过她的同意后，下午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钟爱民那篇论文拿出来，准备给大家分享了一下。
会议室里的众人听完钟爱民的分享，顿时掀起一阵哄闹的讨论声，神经学领域进步很慢，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创新。
不少外科医生对这个新的术式非常感兴趣，能够减少患者组织损伤，也就意味着能够提高手术成功率和改善术后恢复情况。
他们立马激动的提问，想要深究一番。
但是钟爱民没有白絮理解的透彻，有些关键点，他也说不明白，索性把白絮叫了上来。
大家看到白絮如此年轻的面貌，多少有些震惊，这顶多二十出头？就能钻研出这么深刻的理论和技术了？
而且白絮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像是外科医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那路明星呢。
于是，大家只好抱着怀疑的心态，对白絮发起提问，毕竟钟爱民的身份搁哪儿摆着的，不可能欺骗他们。
听到问题，白絮也只是不慌不忙的给他们讲解分析着，然后轻而易举的就把他们带入自己的理念领域里面。
大家如痴如醉的听着白絮讲解，猛然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甚至有些同样研究学术的医生也获得不少灵感。
那种老天爷追着给你喂饭吃的爽感，突然就在他们身上体现了出来。
老师，太干了，太干了，比撒哈拉沙漠的空气都干。
最后，她说，愿各位同仁一起进步，提高医疗水平，救治更多病患，共创医学辉煌。
经久不息的掌声蔓延在会议室里，白絮也只是礼貌的对他们鞠躬，淡定走下讲台。
会议结束了，白絮的脸都要笑僵了，不知道跟多少人合了影，她这张小脸都快成固定模式了。
钟爱民拍拍她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看到了吧，你天生就要吃这碗饭的。”
他现在那叫一个高兴，溢于言表的欣慰，走路都带风了。
刚才那些个同仁都在羡慕他收了这么个好弟子，眼馋得嘞。
白絮莞尔，不是她要吃这碗饭，只是彼此成就，这是系统给她的奖励，她实际上还差的远呢。
第二天，白絮又开始在三院开始跟着钟爱民上手术了。
一个星期，十台手术，她得先把任务完成。
神外来了个技术特别牛的女医生的消息在三院不胫而走，重点是女医生未婚单身且漂亮。
当事人对于这些传言，一无所知，只是默默埋头做手术。
钟爱民一周在三院的时间不多，所以就拜托了另一个副主任带白絮。
说是他带白絮，还不如说白絮带他。
临下班前，白絮关了电脑，一张笑得比菊花还灿烂的脸庞凑到她面前，双手奉上一杯热奶茶。
“白医生，明天手术的一助你选好了吗？看我怎么样？”
中年男医生期待的看着白絮，心想一定要拿下明天手术的一助，近距离观摩白医生的精妙手法。
白絮点点头，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挂好，准备洗手走人，“可以啊，不过龙医生你明天不是也有台手术吗？”
经过几天的接触，白絮对三院神外的医生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这里没有一知半解的规培生，也没有资历尚浅的年轻医生，都是些中年技术骨干，随便一个拿出去都是能顶别家医院主任的水平。
怪不得三院神外在京都这边名气十分高，宁可住走廊都要选择这里。
男医生开心一笑，连忙解释着。
“不影响，不影响。我下午的手术。”
太好了，太好了，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白絮同意下来，“那可以。”
出了医院，白絮要去跟武嘉会合，她明天做完最后一台手术，任务就完成了。
尽管她已经动了留下来的心思，但家里的庄稼和农作物还需要她回去处理。
跟武嘉约完最后一顿饭，她就要回村。
次日，做完最后一台手术，白絮坐在办公室里写病历，三院人事主任笑眯眯走进来。
“白医生，忙着呢？”
看着面前放着的合同，白絮拿起来一看，“这是？”
人事主任笑笑，看着白絮波澜不惊的面容，轻声开口。
“白医生，这是我们医院给你开的合同，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白絮怔住，啥？
合同？她什么时候说了要签合同了？
“我好像还没有……”
翻翻合同，白絮有点纳闷的抬头。
“哦，是院领导安排的，让我赶紧跟你签合同。”人事主任真诚的对她解释道。
听说现在有外院在接触白絮，院领导紧张得不行，让他赶紧把合同落实下来。
白絮轻轻点头，有些抱歉的看着他，“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跟院里签合同。”
人事主任皱眉，不解的求问。
“是……有什么别的顾虑吗？房子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走人才引进给你分配住房，排休也可以商量，年薪也可以上调。”
难不成别家医院给出的条件要好？他们也可以商量的。
白絮摇摇头，似笑非笑的开口，“不是，是我要回家一趟，近两个月，基本上没时间。”
她没好意思直说，要回家收庄稼。
人事主任迷惑起来，但立马反应过来，“没关系，咱们可以先把合约签了。具体上班时间你决定就好。”
白絮犹豫了一下，暂时选择拒绝。
至于一百五十万的年薪，已经是三院能给到她最好的待遇，可白絮仍旧没有同意。
还是等她彻底考虑清楚了再签合同吧。
得知白絮还要回家，而且没有签合同，钟爱民也十分意外。
但他并没有强求，一切由她决定。
下了班，白絮往酒店走去，住了这么多天酒店，她是一点都不适应，还好医院有食堂，不然外卖都能吃死她。
回到酒店，白絮定了第二天的机票，跟武嘉说了一声。
她已经在京都待了快十天，整体感官确实没有在m市好，而且离家又远，她现在更加拿捏不定。
不做医生是不可能的，但在京都，她不怎么适应。
唉！叹口气，白絮趴在床上有些郁闷。
她想问她爸妈一下，又怕他们为了自己的前程说让她选择京都。
他们来了，大的小的都不在身边，白絮想想都伤心。
“叮咚，获得十位患者家属感谢，奖励宗师级美容缝合术。”
什么？白絮眼神一亮，她听着小绿的话，蹭的从床上坐起来。
“小绿，还有意外惊喜呢？”
小绿在空间里泡着灵泉，美滋滋的说道，“当然咯，宿主，有句话叫做，越努力越幸运。”
好非啊，白絮鸡皮疙瘩都差点起来了。
不过她不介意，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美容缝合对外科医生来说很鸡肋，但是难免有要求严格的女病人，伤口给她们缝合好一些肯定不一样。
白絮得到了一个奖励，心情顿时愉悦起来，美滋滋的下楼吃饭。
夜晚的京都华光璀璨，车水马龙，但抬头看不到一颗星星。
白絮踩着悠闲的步伐，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路人，他们或疲倦，或麻木，或阴郁，鲜少有开心的人脸。
她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观察了许久。
繁华的京都并不是他们的归宿，终其一生忙忙碌碌的拼搏，只为在这里站稳脚跟。
可每年又要淘汰多少人呢。
白絮想起今天合同上要求的时间，五年，她要是在京都待五年，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
到时候，回不去的故土和纠缠不清的梦想，她要怎么办？
以她微薄的年薪，不吃不喝十年才能在京都买到一套房子，家里或许是不缺钱，她爸妈也能给她出资，但她不想。
在仁心上班的时候，她每个月还能回去两天，要是在京都，回家一趟都得花费大半天时间，而且十分匆忙。
白絮恍惚的思考着，直到一通电话将她唤回现实中。
“喂，哥！”白絮接通电话，低头用脚尖搓着一颗小石头，声音闷闷的开口。
“小白，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好去接你啊。”白宏宇看着面前黑脸男人，无奈打开扩音，咬紧后槽牙开口询问道。
“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白絮纳闷，她没给他说明天要回去吧？
难不成是她爸妈说的？
白宏宇拉着个驴脸给霍弋看，但对白絮说话的声音还是比较正常，关心不已。
“没事儿，正好我明天有空，你一个女孩子回来我不放心。”
霍弋坐在白宏宇对面，眼中沾染两分笑意，又给了他一个不错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