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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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耀先猜测的一点都不错,宫庶此来大陆,不亚于刀山火海走一趟,于公于私都是为了郑耀先。
俗话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当年占据华夏的国民党败退小岛,还不自量力地想着“反攻/大LU”,却不知时光消磨之下不仅没有找到机会,结果老将纷纷凋零,很多人渐渐适应偏安,大陆也日渐发展。
不说别的,就是土改之后逐渐普查人口,潜伏的特务就顶不住了,用郑介民生前的话说,十年过去,国民党留在大陆的将级别军官也只剩下郑耀先一个。
更加雪上加霜的事,即使是郑介民和毛人凤这种明显不如戴笠的最高层。也在几年前因为各自的原因逝世。让其情报部门更加群龙无首。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岛内的最高领袖终于决定启用郑耀先这枚王炸。让他去香港接替宫庶的职位,务必扭转劣势。宫庶对此没什么不满,但是内心深处还是有点疑虑。
“宫庶是个聪明人,但是可以说一句愚忠愚孝。”万古嘉陵江旁,半山腰的绝密办公室内,并不厚的镜片后,郑耀先目光深邃地望着外头的百船竟渡,沙鸥掠鱼。他平静地分析道:“他是个讲封建伦理的人,在他眼里孟荧同志已经改嫁,这就是背叛。之所以绑架她而不伤害她,也不过是为了引出我罢了。看来我这军统六哥的形象还真是深入人心了,不仅骗过了老蒋,也骗过了他。”
语意萧索,但内核坚定。用郑耀先自己的话说,他从入行的第一天起,就做好了烂入泥沙的准备,虽然有时候会痛苦难忍,但是从不会被打垮。
经过了这么多年。袁农毕竟是抗战时期和解放战争时期,敌后抗战多年的人。性格虽然有些古板,但毕竟不是傻子,多多少少也猜出来了郑耀先的真实身份,虽然还对他杀害自己的同志有一些意见。他虽然知道他是情非得已,敌意并不像一开始那么大了。
但要想完全放出芥蒂,那明显也是不可能,因此他说话也格外不客气,“你也不要光分析宫庶啊,孟荧同志怎么办,这两年她心脏越来越不好,可经不起那种特务折腾。说来你也真是的,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何况还是敌方阵营的。你居然把宫庶教的这么变态,咱们的同志这两年吃了多少亏?”
这话就有些打人脸了。能够在这屋子里开会的几位同志都有些脸色过不去。陈国华作为最高领导,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老袁,老郑也是为了工作。以前的事情不要再说了。”
谁知道袁农在这方面是个不折不扣的铁头,“如果他不是为了工作,我还会好好的在这里和他说话吗?就不说早年牺牲的孟队长。就是马小五同志这些年吃了宫庶多少亏?”
说到这个,大家面色都有戚然。早年牺牲的游击队长,他们或许不认识,只是把它当成一种烈士崇敬。但马小五在山城多年,大家几乎都算是看着他成长的。
也可以说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郑耀先不能出面,韩冰在孟荧的不断努力下成功让人产生怀疑,逐渐脱离核心行动,全国虽然有很多敌特人才,但是全国一盘棋,也不可能所有的都给了山城啊。郑耀先苦心培养的马小五这些年来对上宫庶,不是肺被打穿了就是全身骨折。
郑耀先还是那样的神色,只是默默抽了一根烟,道:“我亲自去,一定能引出他来。”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不同程度上都露出一些同情或者敬佩之色。因为这个世界线的收缩。郑耀先其实并没有的与他曾经的生死兄弟下过死手,可偏偏是面对他最得意的弟子,同时也是对他最忠诚的下属宫庶,不得不卖了世俗的情谊走这一步。
但是心里惋惜归惋惜,党纪国法大如天。在没有更好的情况下,大家还是支持郑耀先这一举动的。只是陈国华职责所在,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取得宫庶的信任?这个家伙可是属泥鳅的。”
这个信任,当然是指郑耀先能够成功摆脱公安局对他的监视。两人见面不会碰头。
“十足的把握,不过把我的思维带入到他。最安全的地方应该就是歌乐山了。我每年都会去给她扫墓,这不她的忌日又快到了。至于公安方面,只能反其道而行之。”
所谓反其道而行之。你。就是又打着清查的幌子把郑耀先羁押了一段时间,出来的时候人都不成样子了,把周乔吓得哇哇哭,自然也不能去祭拜她的母亲——时间卡的很准,正好是林桃忌日的头一天释放。
郑耀先看着女儿如此,自然是心痛的。但一切也都是为了任务,所以他就把孩子托付给了已经释放的徐百川。凄凄惨惨的去给亡妻上坟。
在林桃的孤坟边发生了什么,梦莹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当时正在被宫庶关着。但是,郑耀先“军统六哥”的名声并不是吹出来的。很快,遗留的反动势力几乎全部落网,孟荧也获救。
随着宫庶的随身物品被搜查一空,孟荧自然还记得剧情里那个宫门倒邮票,拿出来去和原来的刘新杰道:“我记得当年在北平的时候,姑父和红队锄奸五爷教过我,这种发行量很少的邮票,非常适合特务接头。只要齿轮对上,那就代表着信物无错。可见宫庶来肯定不知是找六哥的。”
那当然,他还要找影子吗!
刘新杰倒是非常认同这个观点,“没错,当时国民党从上海败退之前,也采取过类似的方法。只是你这话不和陈国华,也不和郑耀先同志说,跟我说有什么用啊?”
说到这个,孟荧就有些生气。当然更多的是无奈,“要怪就怪我是通讯员出身。他们在这些核心机密上,从来不相信我的判断。而且说实话。刘大哥,我还有件事想请你帮我去说情。”
刘新杰已经和她很熟了,但真没有听过她这种请求,诧异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有话直说也就是了,不过我也好奇什么事能把你这个小福星给难住。”
“您说的没错,我还真是被难住了。”孟荧叹了一口气,道:“刘大哥,你要相信,我并不是思想不纯粹,或者对党并不够忠诚,只是出于人道主义的想法。这些天我被敌人抓住,了解了一些你们可能不知道的内幕。像宫庶、延娥这些人冥顽不化,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他们的队伍里有很多人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才长大甚至出生的,只是因为家庭成分不好,找不到工作才误入歧途。真的要把这些人都给枪毙吗?那也太过残忍了。您能帮我反应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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