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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绝境!致命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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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笑道:“你想要个什么法宝?”

“行山杖!”火炉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白泽深深看了眼火炉,当年他救下火炉之后,刚刚化形身子单薄,甚至还不怎么会学人走路的火炉一直跟在表情冰冷的白泽身边。

两人跋山涉水,当时白泽就给了火炉一根行山杖,也是那根行山杖,帮助火炉学会了怎么直立行走,哪怕他后来可以稳稳当当的做个人了之后,那根行山杖一直都是他最心爱的东西。

直到后来,他将它交给了名义上的大师姐,红泥。

“蓝皮黄筋竹通体实心,表皮是靛蓝色的,能沟通天地水运,内部经络一片金黄,质地坚硬无比,配以人身大炼以及水火小炼,可以炼制成任何形状的法宝,你若是只需要一根行山杖,那就很简单的,我现在教你一套简单的水火小炼之法……”

白泽话音未落,猛然间整个天泽宗一声巨响,脚下的大地更是如地震般颤动起来。

白泽脸色大变,厉声喝道:“快醒来!”

话音刚落,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能扛得住瀚海境修士一击的天泽宗护山大阵,轰隆一声直接被人砸的粉碎。

还没等闭关修炼中的其他人站出来,就有数道身影从山脚下电射而至。

“师父,都是元婴高手!”火炉大吼一声,摇身一晃直接现出长达数十丈的蛟龙本体,仰天怒吼一声,巨尾横扫迎了上去。

白泽一颗心再往下沉。

此时此刻,他暂借而来的修为已经散到了元婴境初期,在他的神识查探之下,来人共十五人,最低都是元婴境五层,其中甚至还有一名元婴境巅峰修士隐藏修为混在里面。

能一次性跑出这么多元婴境修士,可以肯定,是戏波洲三大门派无疑。

“哈哈哈哈,天泽宗,拿出天泽剑和天泽剑诀!”一名来犯之敌仰天大笑,一拳轰出,曾让天下人都为之向往的那座藏剑崖,轰然炸裂,成为了过往。

火炉现出本体,悍不畏死般冲上去,对方只是稍稍一愣神,便被一人一掌拍在硕大的额头上,倒飞而回,滚落在白泽脚下。

变故来得太快,天泽宗目前修为最强的火炉,连一个照面都没有,就被拍飞,躺在白泽身前不知死活。

演武场上巨大的瑞兽雕像被火炉本体尾巴扫过,砰然化作碎块,脚下的岩石地面也被砸出一道可怖的大坑。

十五个人如神魔降临,稳稳落在白泽四周。

“白泽?”一名元婴境后期修士眯眼看着站在地上的白泽,“交出天泽剑、天泽剑诀,否则,今日天泽宗便是从历史上消失之日!”

“何人犯我天泽宗?”一声怒喝,楚夫人飞身而至。

“走!”白泽怒吼一声,“别过来!”

但为时已晚,一名敌人身形一闪,如老鹰抓小鸡般一把攥住楚夫人的脖子,将他拎了过来,楚夫人蓄力最强一击,连对方的护体真气都没能打碎。

实力上的绝对碾压!

“砰…”

“砰砰…”

一阵沉闷的响声此起彼伏,一道道人影刚刚从洞府中出来,就被人一把抓住扔在大殿前的广场上。

顷刻之间,天泽宗上下,无一例外,被人活捉。

“师父…”红泥死死咬着牙,瞪眼看着周围一圈那一张张充满不屑的面孔,“是戏波洲的人吗?”

白泽脑中早就在飞速盘算。

整整十五个元婴境高手,还有一个元婴境巅峰,这场突如其来的袭杀,他连抵抗之力都不会有。

哪怕是他暂借而来的元婴境修为,在这帮人面前连动弹一下的都显得那么遥不可及。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花里胡哨的反抗,就只能是花里胡哨而已。

这帮人出手果决狠辣,而且今天的目的很明确,更不可能以当初对付天剑宗和药神宗那些乌合之众般以算计人心或者挑拨离间的手段来争取时间。

该怎么办?

这帮人肯定是早就潜伏在宗门周边,甚至有可能亲眼目睹着楚无忌和魂太清离开,这才动的手。

“你们是什么人!”白泽深吸一口气,目光直接锁定隐藏了修为的那名元婴境巅峰高手。

那人微微一愣,这个小小的元婴初期修士,难道能看出自己隐藏了修为?

“你无需知道!现在,交出天泽剑和天泽剑诀……嗯?”那人话到一半,忽然神色怪异地打量着白泽,“强行提升修为?元婴境修为也是假的?”

“哈哈哈,估计是这小子本想使用什么秘法强行提升修为,结果发现就算提升到元婴境也无济于事,索性束手待毙了!”

“没意思,太弱了!”

敌人纷纷开口嘲讽,冷笑不已。

“不要浪费时间,速度解决!”那名在别人看来是名义上修为最高的元婴境后期修士冷冷说道,“白泽,乖乖交出东西,我保证天泽宗不灭!”

云真子双手死死攥住天泽剑,看了眼白泽,挣扎了许久,忽然怒声吼道:“天泽剑在此!”

他双手举起天泽剑,双目如要喷出火焰,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这一座座“大山”。

“交出天泽剑和天泽剑诀,你们真能让我们活?”白泽声音沙哑,内心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曾经身为天下第一剑仙,哪怕是在弱肉强食更加野兽化的谪仙天下,他也从未受过如此侮辱,更未曾陷入如此绝境。

对于修士而言,真正的绝望不是打不过,而是那种蝼蚁面对大象时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的痛苦和无奈感。

“你在斩龙台得到的东西,拿来,我或可能饶你们天泽宗道统不灭!”心湖中响起一道声音。看书溂

白泽霍然抬头,看向那名元婴境巅峰修士。

“别装傻充愣,在斩龙台上,有人托李大剑仙给你的那颗紫色珠子!”

白泽忽然一窒,净世神雷!

这些人来此各有目的,这名元婴境巅峰想要的是净世神雷,其他有些人想要的是天泽剑和天泽剑诀。

他心念电转,冷笑道:“东来岛堂堂超级宗门,居然如此下作?”

“哦?”对方明显一愣,随即大笑:“这下好了,天泽不灭也必须要灭掉了!”

“给你便是!”白泽缓缓说道,轻叱一声:“出!”

夜幕之下,身上一出穴窍一颤,一点紫光飞出。

那紫光迎风而涨,瞬间化作一柄巨大无比的雷电巨剑。

强大的毁灭气息从巨剑中散发出来,那十五个元婴境修士脸色微变,忍不住齐齐后退半步。

但也仅仅半步而已。

紧接着,一道道眼神立马变得炽热起来。

以他们的修为、眼力,自然看得出来,这柄剑的强大程度,已经超过了天泽剑。

而且此剑中蕴含的雷电之力,更是强悍无匹,可惜眼前这个天泽宗宗主修为太低,目前所能施展出来的攻击,对他们而言,毫无威胁可言。

十五人看向彼此的眼神也变得微妙起来。

“十五个人,三个门派各有五人!”白泽脑中飞快盘算。

“诸位,你们缥缈宗和听潮轩要的是天泽剑和天泽剑诀,我们东来岛要的便是这把剑,咱们各取所需,有没有意见?”那名始终将修为压制在元婴境中期的修士笑眯眯的询问。

见没人回答,他脸色骤然一冷,缓缓问道:“我再问一句,有没有意见?”

话音落下,他猛地轻哼一声,一身修为瞬间爬升,刹那间,属于元婴境巅峰的强大气息威压横扫而出。

除了他身边四人,对面十个人齐齐后退,神色惊异。

“哈哈,既然是东来岛相中的东西,我们怎敢染指,一切全凭东来岛各位做主便是!”

白泽本就升起的那一丝丝奢望,也在瞬间瓦解。

高手就是高手,毕竟不是乌合之众,心智和心性上的成熟,绝非一般人可比。

“都靠过来!”白泽忽然以心声喝道,“今日之后,就看大家的造化了!”

天泽宗众人虽然不明白,但却纷纷向白泽靠拢。

“哦?”那名元婴境巅峰修士抱着膀子就像看一群将死的蝼蚁在表演,“这是要垂死挣扎了?”

以天泽宗这帮人的修为,还不配被他说一句“困兽之斗”,或者“鱼死网破”。

白泽深吸一口气,双眼死死盯着那名元婴境巅峰,忽然双手飞快打出印诀。

与此同时,列缺剑之上雷光暴涨,璀璨的电光将整个夜空照的亮如白昼。

散发着毁灭气息的雷电巨龙在一瞬间佯装做出同时攻击十五人的动作,而后光芒骤然收缩。

众人在极度明亮之下骤然变成一片漆黑,视觉上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下一刻,眼前所有人忽然不见了。

“怎么回事?”那名元婴境巅峰修士大吼一声,强大的神识横扫而出,瞬间就在数十里之外发现了天泽宗众人的踪影。

“这是什么手段?”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也都发现了天泽宗众人的踪迹。

瞬间逃遁数十里,这种手段出现在一群蝼蚁身上,连他们都满心震撼,充满了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距离天泽宗五百里之外的一座上下王朝。

马车缓缓驶出阴暗的小巷,来到只隔着一条街的某座破败府邸,曾经书有“腹有千秋”的匾额早已摘去,辅首凹陷不成形,衔环半碎。老人提着两壶酒走下马车,拾阶而上,伸手撕掉贴在大门上的封条。

吱呀声声,老人用肩膀推好门,轻车熟路绕廊过栋,直接来到那间书房。曾经汗牛充栋的藏书,如今早已换个了地方,唯一不变的,是那张单调的椅子和书案……还有半躺在椅子上,眯眼晒太阳的老人。

只是那个算尽天下的老人,如今形如朽木。

“老东西,你这是要走我前头了?”老人放下酒壶,扯过一只破旧的蒲团颤巍巍的垫在屁股下,哈出一口气,眯眼看着雾气在冬日的光线中腾挪起雾。

“她呢?”躺椅上的老人沙哑问道。

太平令递过一壶酒:“天欲雪,走一壶?”

“我是看不到今晚的雪啦!”提出自囚一城,坚壁清野的“毒相”桓霜降,探出枯瘦如柴的右手,提起一壶酒,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隔壁不远处巍峨的旧皇宫。

两人轻轻一碰,各自呷了一口。

“她也看不到今晚的雪啦!”太平令笑道,“到头来,就老子我,还能看到!”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望着窗口洒进来的冬日的阳光,不急不缓的灌酒,酒未半,便有几分醉眼朦胧。

“小酣而未大醉,人生至境。”太平令轻声道。

桓霜降点点头,“外面如何?”

太平令笑道:“此城封后,疫情阻绝,天下归心,新皇民心所向,可谓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郎。”

桓霜降哈哈大笑:“当浮!当浮一壶!”

笑声转为轻咳,而后剧咳,再后咳声渐无……酒壶从手中跌落……

太平令依旧安静坐着,安静喝酒,直至饮尽壶中最后一口烈酒,望着躺椅上呼吸早无的老人,喃喃道:“老东西,你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毒相’啊,连自己都坑!不过,能陪着你,舍了这身老骨头,为这天下苍生换取平安喜乐,我,很开心!”

太平令将酒壶搁在窗栏之上,步履蹒跚走到书房门开。

推开门,冬日的阳光陡然仿佛有了温度,太平令眯眼享受着,喃喃道:“先皇殡天之后,就会焚城!以一城之灰烬,换举国之太平!你先走,我随后到!”

他大步走出,蓦然回首,老泪纵横:“唯有我辈有负圣贤书,自古圣贤书不负我。”

自古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

那空有骨架,看似巍峨的旧皇宫,寝宫内病榻上,老妇人剧烈咳嗽着,伸手颤巍巍抓起身侧的一件老旧貂裘,艰难的盖在身上,缓缓闭上眼。

干枯手指轻轻拂过貂裘,她苍老凹陷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胭红。

一如当年那位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小姑娘,在异国他乡,初次见到那位少年郎,便如沐春风。

那一年,她还不是睥睨天下的女帝,他也不是遨游天地间的不老仙人。

一朵烟花在皇宫上空炸裂,破败城池内,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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