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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琴音唤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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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的夜色已深,虽不是亮如白昼,但一切可见。虚空深处,星光闪烁,那是诸佛菩萨仙神的道场。

五生立在自己寝宫外的玉石台阶上,远眺着有些朦胧的须弥山顶,心潮澎湃。帝尊和天母还好吗?妙格还好吗?大哥赢踽和三弟轲辛还好吗?赤凰和凤凰一族还在六合宫吗?在这六万年里,泰天庭境况如何?

“赤凰到底能不能醒过来?她是为谁到天外天摘取魂魄归元草?”五生喃喃自语。

六万年前与赤凰在一起时的情景历历在目:青牧山榕树荫下,耶华独自抚琴,赤凰长发飘飘,群凰相伴齐鸣;六合宫静心殿内,耶华与赤凰相对抚琴,飞天仙女翩翩起舞,好不惬意。

五生突然有了欲抚琴的冲动,便叫道:“黄巾力士。”

虚空中现出一黄巾力士落身五生近前:“上神请吩咐。”

“去给我觅一把瑶琴来。”五生吩咐道。

“遵命。”黄巾力士闪身而去。少顷,黄巾力士手捧一把紫色瑶琴现身,五生示意放在白玉台上。黄巾力士放下瑶琴,躬身向五生行礼后,又闪身而去。

五生慢慢坐下,五生拨动琴弦,轻脆圆润的琴音在指尖流淌,琴声空灵飘逸,五生耳边又响起赤凰附和吟唱的歌声:

潭水静心兮

无尘何所依?

何时

天地相忘兮乘风十方

悟了明了亦是空

执求遥无期

琴音随风兮

此心多逍遥

何时

红尘一梦兮相抚一曲

缘尽缘去勿思量

空留相思忆

……

妡玥坐在玉几前,妡妡眉头紧锁,耶华隐隐的琴音让其心絮烦乱。

两名仙女垂立在赤凰床前。突然,赤凰皱了下眉头,两仙女对视了一眼,再细瞧,见赤凰的手指也在微动。一仙子惊叫道:“妡玥上神,她动了!”

妡玥猛地惊醒,快步近前,果然看见赤凰的眉头在动,手指也在动。妡玥惊喜不已,俯下身子叫道:“赤凰上神,你醒醒,醒醒……”

赤凰双目微开,轻声地叫道:“耶华——耶华——”。

“快,去叫五生上神。”妡玥吩咐道。

“是!”一仙女化身仙鹤,振翅飞出妡玥的寝宫。

赤凰真的彻底醒过来,竟然还能自己坐起了身子。赤凰打量着眼前这位一身白衣、长发抵腰、仙姿玉貌的女仙,警觉地问:“这是哪里?你是谁?”

妡玥打量着赤凰,高兴道:“赤凰上神,你可醒了!这里是一座道宫?”

“道宫?”赤凰疑惑地问道。

“是道宫。”

赤凰又问:“您是哪位神只?”

“我是妡玥上神。”妡玥笑着回道。

“原来是妡玥上神。”赤凰礼貌道,又问:“我方才听到了琴音?是谁在抚琴?为什么中断了?”

妡玥迟疑了下,摇了摇头,道:“琴声?没有呀?我没听到琴音。”

“不对!我听的分分明明。这首曲子……”赤凰突然下床,却:“哎哟”一声,脸现痛苦状。

“赤凰上神,小心,你后背有伤。”妡玥提醒道。

“不碍事。”赤凰摆了摆手,一个闪身出了内殿。

妡玥一惊,赤凰竟然有伤在身,却身形如此敏捷,令妡玥措手不及。妡玥随后也闪身出了内殿。

看见五生走上台阶,赤凰脸现诧异之色:“五生上神?你怎么会在这里?”

五生见赤凰已苏醒,就站在自己眼前,内心里欣喜不已,没有回答赤凰的问题,却道:“是我在六根山救了你。”

赤凰点头道:“当然记得,赤凰谢过上神。”说话间,赤凰不住地打量五生。

妡玥忙道:“两位上神,请殿内相叙吧。”

赤凰摆了摆手,却盯住五生的嘴唇,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戴着膜面?”

五生侧过身,不知该如何向赤凰解释自己脸上所戴的膜面,便有意避而不谈,淡淡地道:“我是五生上神。”

赤凰看了眼五生背影,又看了眼妡玥,不动声色地问道:“两位上神可认识泰天庭的耶华太子?”

妡玥听赤凰这样问,不由地紧张起来,看着五生,五生却不紧不慢地答道:“不认识。只听说,六万年前,耶华太子下山助帝尊战胜魔尊众,创立新天庭。”

赤凰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仍不甘心又问:“方才,是你在抚琴?”

五生摇头:“我对音律和琴技没有研究,听说,赤凰上神对音律和琴技很有造诣。”

赤凰听罢,黯然神伤,摇头苦笑道:“恕我失态,方才定是心魔作祟!两位上神,我有要事在身,需速回泰天庭六合宫。不知这道宫离泰天庭多远?”

妡玥见五生轻松地搪塞了赤凰的怀疑和追问,如释重负,便接过话道:“六合宫在此道宫之震位方向,以上神的道行,少顷可至。”

赤凰向五生和妡玥拱手道:“两位上神,多谢相救之恩。后会有期,失礼了!道下告辞。”

没等五生和妡玥回礼,赤凰已腾身虚空,突然,赤凰的身形在空中顿了一下,五生担心地提醒道:“赤凰……上神,你后背有伤!”

只见赤凰瞬间化为凰身,展翅出了道宫。“赤凰上神真的好漂亮!”妡玥看着赤凰现出的凰身远去的背影,忍不住惊叹道。

赤凰振翅而去,寝宫前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五生望着赤凰远去的方向,默默无语。妡玥看了五生一眼,有意搭讪笑道:“五生师兄,你可真行,对答如流,滴水不漏。”

五生没有言语,只是嘴角露出苦涩的微笑。妡玥突地想起了什么,道:“赤凰上神是因听见琴音苏醒的,师兄,你方才所抚之曲好忧伤!”

“方才我所抚之曲,就赤凰所写之曲。”

“怪不得!”妡玥感叹道,欲言又止。

五生仍望着赤凰远去的虚空,默然沉思。妡玥瞅了五生一眼,不自然地垂下眼睑,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再打扰五生。

这时,椒泽从虚空中落身道宫内,妡玥喊道:“椒泽师弟。”

椒泽近前,晃了下手中的布囊,笑道:“药已采齐,一会儿就可熬制给白猿喝下。”

“就让慧宝、好好熬药,这两个小东西,可得好好调教。”妡玥强调道。椒泽点头,突然又严肃起来:“刚好两位上神在此,我方才在山中采药,听见两个山怪言语,犍陀罗山周围、郅山脚下,突然来了不少妖兽和翼族,还有身份不明之人,打探天界是否有异动的消息,甚至问询我们道宫的事。”

妡玥点头:“自从法雷在须弥山响过,这道宫已无法隐蔽,各路打探就接踵而至,既有泰天庭的也有魔尊的,还有昊天庭的。土地君最近也从其他土地君处得到消息,你所言不虚,道宫周围的妖兽、翼族和身份不明之人突然多了起来。我已安排黄巾力士和龙天护法,加强道宫内外防范,扩大宫外的护法区域。”

“原来师姐早有防范!”椒泽又不无地担心说道:“真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魔尊众真的要与泰天庭再开刀兵劫吗?!”

五生点头:“所以,我们要助泰天庭,想尽办法阻止三界刀兵劫,免众生生灵涂炭!”

椒泽拱手道:“五生上神,妡玥师姐,自我入道宫养伤,期间经历了很多事儿。尽管两位上神没有明说,但我已明了你们两位上神的使命。我愿意与两位上神共担使命,为三界众生尽我绵薄之力!

五生和妡玥相视了一眼,五生嘴角露出笑容,点了点头。妡玥高兴道:“难得师弟能有此心!那就留在道宫,我们一起共担使命。”

椒泽点头,又道:“我这就去给白猿熬药,令其早日痊愈。”言罢,椒泽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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