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身在郢都,夜宿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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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子来肉夹馍,都是肉馅咧…”
在和系统嘴炮的第二天,白起终于在偌大的郢都城里找到了正确的接头人。
十年侠义,感动了无数人的王翦,在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时代里,收纳了很多对他心服口服的江湖小弟,秘布了横跨七国的一张蛛网。
不然,表面上势单力薄的他们,怎么会能一次次先暗房一步的遁走消失在七宗房暗子的查探。
于是乎,在郢都城中,确认那个没有四两肉和八块腹肌的小贩就是接头人,白起很高兴地上去对答暗语。
不过他是项氏的暗子。
百年执拗,就算是苦憨憨的过活,项氏在郢都也有自己的情报网和暗桩。
……
“包子软来,还是夹馍硬?”
在暗语询问之后,白起才是后知后觉:
定下之暗语的项伯表面正经,其实暗地里并不正经。
“塞肉硬,不加软。
客官要几个?”
夹馍小贩的回答很利索。
看来他对这种问话,已经习惯到麻木了。
毕竟,空有一身本领却是只能天天摆摊卖包子和肉馍,他无法不麻。
“三个白白胖胖的肉包,两个硬硬黑黑的肉夹馍。”
旁边的妇人很多。
但这却是最终确认是自己人的暗语。
白起不由又硬着头皮的低声说道。
“听不见啊,爷!”
小贩故意挠了挠耳朵。
家族回归的布局已百年,他就没见过项族里面会有这么害臊的接头人。
所以他生气了。
……
“砰!”
大脚踹开院门的声音。
郢都一个平常的院落中。
“殿主,风儿不懂事,他还只是个孩子。
他是我兄长的儿子,千万莫要计较!”
看着项风鼻青脸肿地把白起领回家,也是磕到了郢都的项伯心里哭天喊地,暗叫了声糟。
赶紧对着白起磕头解释。
“小叔?”
看着项伯突然的如此卑躬屈膝,项风不由吓了一大跳。
“赶紧认错,他就是项氏新主!”
一声提醒后,项伯又继续磕头求饶。
“不该吧。
人屠是小过你,但他不该是十八岁的小孙子模样啊?”
听着项伯的话,已经被揍过的项风,依然憨憨。
人屠白起,他当然懂。
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半中青。
“你真是坑叔啊!”
项伯心里想杀人,但却只能恶狠狠地把项风拉跪地板,随后附耳言语:
“人家是真人!”
“咚咚…”
终于明了的项风把头用力地磕在地板。
“得了,下去吧。”
虽然憋着一肚子的火,但白起看在项伯的面子上,仍是原谅了项风的不敬之罪。
“殿主,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地装得如此年轻。
不然我们也不会有误会!”
头上鼓包的项风依然刹不住他的嘴贱。
“啪!”
白起狠拍额头,他终于知道项伯为什么会把其实资质不错的项风丢到郢都城里卖包子了。
因为这货就是个憨逼。
如果不是项伯的小心思,白起在郢都里接触的就不该是这货。
“殿主别走,能教教我怎么能如此装得清新脱俗吗?”
听着项风的话,真的受不了项风这个白痴劲的白起毅然决然地离开。
项风不走,他走。
……
“殿主,百年来一直被暗地打压,项氏穷苦。
这青楼的花销,可能…可能属下付不起…”
半夜,桂花香味混着风,一袭黑衣的项伯闪现在郢都一间青楼的阁楼之中,吞吞吐吐地说道。
至于阁楼中那名醉春楼的官妓,早已被白起三杯药酒入了春梦,不省人事。
“你真以为我堂堂人屠,曾经的秦国武安候会没钱?”
一声冷笑反问,让得项伯终于恍然大悟。
就算武安君真没钱,他还有王翦。
王翦还有王氏啊。
“肤浅。
莫要小看秦王政对秦国氏族的把控,也别再想着打王翦和王氏的主意。
我既然身为归真,我怎可能会缺钱。
就算我会缺钱,杀一波劫一波,金子银子不就有了?
我真想不通,你们项氏有野心,实力也算不弱,竟然还能为这世俗的红白之物犯愁?
害得我硬生生地插了30亩稻田给你们种粮。
真是活见鬼了!”
白眼一斥,白起看想项伯这个项氏领头羊是真的羊。
他有些怀疑因为看重西霸在历史上的威名,才把项族和他绑在一起的决定,是不是草率了。
“殿主,人无德不立,故君子不行匪盗之事。”
听着项伯的回答,白起又想拍额头。
看来历史书里的典故,是真的。
春秋之中被称为君子之战的宋楚泓水战役,为了让楚军能够安然渡河和他们开战,宋军为此后退几十里。
“江湖恩斗、朝堂权斗,历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那些满口道德仁义的君子,其实都是biao子。
身为人屠殿的首座,一路无缘无故嗑死了那么多人,你觉得你还配得上道德仁义,还称得上君子?
真是蠢蛋!”
白起的一声怒斥,终于让得项伯醒悟。
既然选成人屠部属,已是天下人口中的魔,为什么还要遵规戒律,去做人主口中所谓的三好学生?
礼德啊,你误我项氏百年。
想到这里,项伯不由捶胸顿足。
“得了,这里没人给你敲背按脚。
我只是要和你确认一下,这顾情奚在你们看来真是楚王乐师钟键的禁脔?”
虽然人已到郢都,但是白起对于大众对顾情奚和钟键关系的看法,仍是无法确定。
即便项风那个白痴的话语给予肯定,但他仍不敢信。
所以,和死侍项伯求证,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郢都作为项氏回归的目标之地,项氏百年暗哨,不可能就项风一个傻缺蹲着。
“殿主,是的。
我项族曾有人在醉春楼里做龟爷。
十年前的那晚,顾情奚与钟键合拍一曲《醉春风》成为天下美谈,钟键因此才成了楚王乐师。
只是顾家罪了景氏,钟键才一直未能替顾情奚赎身。”
项伯略微会议,明确地回道。
筹谋百年,郢都情势,项氏也能明白个八九分。
“那去磕人吧。
把郢都的巳联帮,从头到脚磕一遍。
到时,可能会有大人物自送上门。
或磕或杀,你自己决定。”
一声双关之后,白起不再留人。
……
天亮了,湿了一床的顾情奚看着仍在那兀自饮酒的家伙,出离地愤怒。
整个醉春楼都知道,她是楚王乐师钟键的女人。
结果这个小年轻,不知用何手段逼迫老鸨答应了他的无理要求,不单让她伺客,更是一夜春宵。
竟然要了她。
“你会后悔的!”
顾情奚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眼前的男人。
“当你知道醉春楼的主人是我时,你在说出这话之后,后悔的应该是你。
而且,我对你没兴趣。
我只要惹你男人来找我。”
白起又抿了一口醉醇香后,生冷地回应到。
在长平之役开启前,白起已经明白功高盖主的下场。
所以,他在接任王翦父亲王乾主将位之前,他已经让真正的白杆亲军带着他的所有财富散匿七国,伺机而动。
不然,他自废于秦王大殿上,殿外若是真的白杆亲军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王翦孤身一人背着他离去?
世间人,都把人屠看得太简单。
他收项氏,其实就是看中的不过是未来的西霸。
如果项伯明了,估计他会大叫:
“殿主,我不是猴子,我真的是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