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淮河行舟,妖祟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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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
几声白鹭叫，一舟下江东。
朦胧的烟雨浓雾中，一行白鹭时隐时现的喜叫。
好似在用诗人描述的仙境欢迎着这淮河孤舟远影的客人。
“爷，你真大胆，敢在这个时节淮河行舟。
我也是真大胆，收了爷的十两银子，就敢带着你们下淮河…”
看着白鹭出现，船夫笑了笑。
他笑得很假。
因为笑里有悲戚。
而听着他的话，白起身体里劲气已经在游走。
三天前，他就收到了王翦“他们答应”的决定。
于是乎，带着一儿一女乘舟东去。
他跟他们说，江南有烟雨，又美又朦胧。
才说动他们又愿意跟随自己搬离这又一个刚熟悉的陌生地方。
只是此刻的他，心里太不平静。
秦国执法司的七宗房，真烦人。
……
“七宗房，暗房的？”
没有等船夫说完，白起明问而出，右手已经搭在杀神剑剑柄之上，准备一言不合，就暴起杀人。
哪怕暴露了实力又如何？
为了守护，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推脱。
“爷，淮河有妖，江行百里必要人祭。
小老儿一家，在这样的环境里艰难苟活。
为了贪图那碎银十两要养家，我明知有险，但仍带恩人淮河东游，没有讲明。
是我把你们拉入鬼门关之中，小老儿受之有愧。
现在我只能以身饲妖，再换你们安然百里，待进入了项家村河段，就能安全了。”
船夫老头深深一鞠之后，毅然决然地投入这河水碧波、白雾蒙蒙的江水中。
“啊！”
一声凄厉惨叫。
待他冒头时，已经脑浆喷出、四肢分离，被逐了个稀碎。
“父亲，你好像怪错人了！”
白灵一声责怪。
她觉得是父亲毫无来由的不信任和猜疑，才害死了这个好心的船夫。
“噤声。
父亲的先天之罩，隔瘴不隔音。”
食指轻压在白灵的嘴唇，白起感觉到一股敌袭感突起。
十年力战，在偌大的秦国博下武安爵位、成就杀神之名的他，可不只是靠他老婆秦婉儿挣来的。
因为，他曾经是天下第一武夫。
……
“戾！”
一声尖啸，一摊红血，一头丈大的白鹭出现在江面之上。
在那蒙蒙白雾中，一双猩红的眼睛，就像是死神的凝视，准备收割淮河孤舟上的父子三人。
“父亲，怕！”
几年袭杀，不断躲避，见惯了腥风血雨的白灵从没怕过。
只是眼前如同魔神凝视般的双眼，却让得她不由惊惧了起来。
即便，她刚刚斥责过自己的人屠父亲。
“妹妹不怕，到哥哥身后来。”
白锋一脚踏出，挡在了白灵的身前。
纵使他有些腿抖，但是他没有忘记父亲说过的：
就算敌人真无敌，我仍敢以血身狙。
“啵！”
一指点破了自己设下的先天之罩，白起淡淡地说道：
“江上白雾，不过外劲三品的瘴毒，侵不得你我之身。
河面瘴毒，这是江东淮河的常景，应该是有妖邪作祟，让人无知敬畏。
现在对面那被瘴毒养成的鹭妖不过外劲四品。
白锋，你杀不了它，别称白姓！”
用了100点系统的声望点，点拨了白锋、白灵的武学。
短短十几日，一子一女已经达到了外劲三品的层次。
只是不沥血没过杀，白起害怕自己的儿女将来只是理论之辈。
所以，这次的实战，来得恰当。
“父亲，给我剑！”
“好！”
应了白锋的要求，白起丢给了他一把钝刀。
人屠剑，他还用不起。
“敢吓我妹妹，死来！”
一声怒喝，踏水波涛如平地，白锋的身影嗖地窜了出去。
那是水法疾风步。
……
“呼呼…”
“父亲。
可以吗？”
半刻之后，白锋气喘吁吁，满身血渍地对着白起问道。
对上外劲四品的妖物，他以三品的境界逆杀。
他觉得，足可骄傲了。
毕竟，这是自己首杀。
“哥哥，你不应该刺，而是应该砸。
父亲给你的是钝刀…”
白起还未回应，白灵就从白起身后走了出来，冷静地指出了白锋的不足。
“你那么厉害，为甚不自己动手，躲到父亲背后干嘛？”
听到自己努力维护的妹妹如此说自己，白锋怒了。
一母龙凤，他是哥哥、她是妹妹。
自从出生开始，父亲母亲就教导他要博了命地守护好妹妹。
结果第一次守护，落了满身伤，却被妹妹鄙夷，白锋很是委屈。
“妹妹，当有个人为你奋不顾身拼杀的时候，你首先做的应该是感激，然后再试探性地点出他的不足。
不能用与我无关的态度去评论。
那会让人寒心的。
白锋此战十次要殒命，都是父亲在偷偷化解。”
白起的话，虽然没有情绪波澜，却是让得白锋心骇。
原来，他自以为的成功，还是得靠父亲。
“白锋，不要难过。
同境界的妖物与武者，可一对三。
面对比你高一品的妖物，你还能勇往直前，除了我以前麾下的白杆亲军，天下少有。
所以，父亲谢谢你不顾生死的护妹之情。”
一声道谢，白起郑重作揖。
他虽有系统傍身，但是一入江湖深似海。
就这时灵时不灵的布灵布灵系统，让他还不敢信任自己会是这异世的男主角。
可是，杀妻之仇，焉能不报？
十年夫妻，3650天的相濡以沫历历在目，再加上龙凤之实，他已经沦陷在这异世里。
……
“其子出手，当真看不出人屠现在的实力啊。
如何上报？”
“你还是先想下重金贿赂，淮河妖王才愿与我等交易，助我等寻人和试探，结果却是无用功。
这个钱，要怎么报！”
淮河岸边，隐者的两人交头接耳，有些头大。
他们是七宗房里暗房的黑鸦，专门负责哨探。
天下万里，人间万事，只要暗房黑鸦想要打听的消息，最多七日，必至天听。
可是整整十年，他们每次都落后人屠一步，丢失了他的踪迹。
无名谷外的血战，杀房两队人命只换来了王翦已入天人的讯息。
新房尊要求的是极尽手段，务必探出人屠踪迹和确认其是否仍有战力。
所以他们不顾人妖对立的事实，贿赂了淮河妖王，可他们任务只完成了一半。
“怎么办？”
身为黑鸦，实力不过外劲，白起隐秘助力白锋的手段，他们当真看不出。
最后，他们商量决定如此归结上报：
人屠之子天赋异禀，能够逆杀妖物，早处早好。
人屠行迹，必不再失。
“砰！”
“糊涂！”
“就算杀十次白起，上位也不可能动兄妹分毫。
那可是他的亲侄。
血脉亲，懂不懂？”
栗暴如锤地怒斥之后，头晕脑眩的两个家伙，终于看清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