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火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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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凤凰盘旋在空，尖锐鸣叫不停。
察觉到火凤凰的拒绝意味后，伊塔·奥塞尔皱眉说道：“我只想要陵墓中的一样东西，并不会惊动古王棺椁，难道这都不行？这里是泽鲁斯帝国，我是泽鲁斯帝国皇帝。在自己的领地上，我难道都不能开启一座陵墓？”
火凤凰微微摇头，拒绝了新帝。
伊塔·奥塞尔见此，只能无奈一叹。
他不想与火凤凰冲突，但现在，
“你我都杀不死对方，但我的臣僚们很快杀光听命于你的魔兽悉，最后你还是无法阻挡我进入陵墓。我需要一样陵墓中的东西来守护这个帝国，并不会危害到你，也不会破坏这座陵墓。那件宝物是时候重回帝国了，若是没有它，帝国可能会倾覆。如果你放我进入，我可以下令日后不让任何人靠近这座陵墓。你是帝国的奠基者，别再苦守陵墓了。帝国需要你的帮助。”
火凤凰理解了新帝的话语，它犹疑地注视着新帝，瞳中升起淡金色的烈焰。
但最终，它还是摇了摇头，拒绝了新帝。它不敢冒险，一旦它放任新帝等人进入陵墓，将会影响到太多太多，哪怕连它也无法应对可能随之而来的灾难。
火凤凰发出威胁的啼叫，口中积蓄起浓郁的烈焰，即将喷薄而出。
“陛下，让我跟它交涉一下吧。”
乔伊·安德鲁特忽然出现在战场中央，放声呐喊，震惊了附近所有人。
安娜试图阻拦乔伊，但还是失败。她跟着乔伊走近伊塔，心里忐忑不安。
若非火凤凰察觉到他们实力低微，构不成任何威胁，想必早已喷出火焰，将两人化为灰烬。
“乔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伊塔·奥塞尔回过头来，眼前与那人略微有些相似的面容令他心中生厌。
“陛下，请恕罪。”乔伊半跪在地，“我能够跟它交流，请让我试一下。”
火凤凰收回口中积蓄的烈焰，多年以前，它曾在那个小姑娘身边见过这个男孩。
它困惑地注视着男孩，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的实力甚至不能在这片丛林中任意穿行，怎么敢拦在这个实力如此强大的男人面前。
“哦？你为什么能够与它交流。”伊塔·奥塞尔冷声问道。
“我会古精灵语。”乔伊蓦然说道。
这话令场间所有人都是一愣。
古精灵语是涉及到法则奥秘的语言，整个泽鲁斯帝国别说通晓，哪怕能简单沟通的人都不超过十人。
这些人无一不是圣殿或巫师学会的高层，哪怕伊塔都无法轻易说动他们出山。
仿佛是察觉到了众人的疑惑，乔伊当即抬头看向空中的火凤凰。
乔伊清了清嗓子，用那门古老而神秘的语言开口说道：“不要怕，我会帮你的。我们曾经遇到过，你可以相信我。”
火凤凰疑惑注视着乔伊，虽然乔伊口音奇怪，但它的确明白了乔伊的意思。
这门古老的语言今已少有人知，但它却是这些传奇生物们籍以沟通的唯一语言。
火凤凰好奇盯着乔伊，口中发出晦涩难明的音节。
它的声音在天地间带起一阵狂风，仿佛世界都在回应它的呼唤。
“吾又何曾惧怕，但只是忧心古王陵墓会遭到破坏，那会释放出恶魔。”
守护陵墓是火凤凰的使命，或者可以说是凤凰一族的使命。
它们在此镇守已有数千年时间，但命运的时刻还有没来到，它不敢放松警惕，也不敢同意伊塔的请求。
虽然火凤凰对这名少年充满好奇，少年身上的气息对它来讲似曾相识。
但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告诉火凤凰应该听一下这名少年的想法。
“乔伊，告诉它，我们只要兵器，不会破坏古王的棺椁。”伊塔·奥塞尔朗声说道。
伊塔·奥塞尔饶有兴趣地向后退去，认为乔伊或许真的可以说服火凤凰。他从未想到乔伊竟然能够使用这门晦涩的语言，他本以为只有艾玛才会。
目前，哪怕在精灵帝国也只有血统高贵的皇族能与传奇生物沟通。精灵新语脱胎于古精灵语，但相差较大。
现如今远东的通用语，即塞姆语，是大精灵帝国末期人族学者们推行的语言，虽参考了精灵新语，但相似处更少。
火凤凰只能听懂个别词汇，若非圣贤能通过意念简单沟通，让火凤凰知晓新帝有求于己，怕不是早就将在场所有人尽数烧死。
乔伊艰难地使用古精灵语与火凤凰沟通起来。但出乎意料的是，火凤凰早已知晓，伊塔此行是为了得到陵墓中的圣器。
乔伊闻言一愣，急忙翻译道，“我们只是想要陵墓中的一件兵器，并不会破坏陵墓，请您相信我们。”
火凤凰微微摇头，“陵墓中的确有一件属于你们的兵器，但现在还不是它该出世的时候。它上任主人说过，它属于新的不朽者。”
“陛下，圣兽说兵器属于新的不朽者。现在并不是它该出世的时候。”
乔伊转身向伊塔·奥塞尔恭敬拜过，然后将火凤凰的话语翻译出来，告知伊塔。
这话让伊塔顿时一愣，他想起历任皇帝相传的古籍，里面同样警告他不要去追求这件圣器。
“新的不朽者早已经降世，此处就有他的后人。”伊塔·奥塞尔挥剑指向下方。
乔伊将原话转述，让火凤凰顿时一愣。
“不可能。如果有新的不朽者降世，吾一定会知晓。”
火凤凰振翅飞起，低头看向下方，眼睛迅速扫过整片战场，去追寻伊塔·奥塞尔所说的不朽者后人。
就在乔伊跟火凤凰对话的片刻，已然又有三只魔兽和四名圣职者受伤。
火凤凰见状心痛不已，这些魔兽都是在年幼时就跟随它，它不希望它们为了自己的使命献出生命。
“请您看一下这片战场，您的追随者们为了守护古王陵墓已然付出太多。”乔伊察觉到火凤凰的犹疑，立刻开口劝说。
他并不清楚伊塔话语的真假，但或许真有新的不朽者诞生，而他的后人就在此地。
除了帝国明面上的三十位贤者，暗地里至少还有十名贤者，或许，皇族中的某一人早已成为不朽者。又或者是曾经追随过不朽大帝的家族中有人成为不朽者。
但谁是那一位新不朽者呢？
“莫非，不朽者秘籍真在伊塔手中？”乔伊心里怀疑。
乔伊将目光扫过整个战场，试图找到与那名不朽者相关的线索。
战场上有多位贤者之后，包括他自己就是一位贤者的后人。乔伊粗略估计，这附近两百多人中，哪怕只算他认识或知晓的人，都至少有十人是贤者之后。
十贤者议会的大部分贤者都与安德鲁特家族有旧，但乔伊并不认识多少他们的后人。
更不用说，十贤者只是帝国贤者们的代表，其余大部分贤者都在帝国各境镇守，而非凤鸣城。他们向来只将子孙后代送到凤鸣城学院进修。
“吾等已然付出极大代价，即使身死，吾等也会继续守护陵墓。”火凤凰冷声说道，仿佛下定决心要与新帝开战。
它蓦然扇动翅膀，双翼上涌起猩红色的火焰。
火焰宛如潮水，即将降临人世，淹没这所有的一切。
“禁咒！”圣殿的红衣主教提姆·罗杰斯见状大惊失色，“陛下，求您不要开启陵墓了。这样下去，除了我们三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无法活着离开。”
提姆·罗杰斯是贤者，他的意思明显是只有贤者能在火凤凰的禁咒下幸存。
乔伊见到火凤凰双翼上涌起的猩红火焰不由一愣，不敢相信火凤凰竟然拼着自己可能涅盘都要发起攻击。
这是禁咒凰血火雨，每一缕火焰都由火凤凰的一丝精血化成。
降下的火焰会燃尽一切生命，所有沾上火焰的生灵都会以生命力为薪柴去维持火焰燃烧，直到生命的尽头。
如果这场火雨落下，在场所有人都无法幸免，即使贤者也难以安然离去。
“陛下，请您让学长们停下来，我尽力说服它。”乔伊开口祈求，“继续下去的话，没有一名学员能离开这里。”
乔伊不明白此地究竟是何人陵墓，哪怕是古王，陵墓经过了上千年时间，即使开启也不会有任何后果。
难不成，有其它封印？只要进入陵墓，就会打开封印？
伊塔·奥塞尔见到这股奇异的火焰后终是有些动容，他低头沉思再三，最终抬手一挥，沉声说道，“诸位，停止战斗吧。”
学员们纷纷脱离战斗，在导师们召唤下各自退至伊塔身后不远。
见到人类都向后退去，火凤凰当即仰天长鸣，命令地面的魔兽们后撤。魔兽们汇成一道洪流，聚集在火凤凰身后并不远处。
双方以乔伊所在的空地为分界线，相隔数丈。魔兽口中呼出的腥臭气息以及它们身上的威亚令乔伊感到有些窒息。
“请您告诉我，是哪一位古王？我们一定不会侵犯古王陵墓。”乔伊口中吐出语义难明的音节，试图打听到更多有用信息。
若有一位古王葬在此地，这里本该成为奥兰多的圣地，为何会无人知晓？
在高等精灵帝国崩溃以前，帝国治下的诸王各自统治一片土地，远东的古王是人族最古老的王者，是最后一代英雄。
火凤凰微微摇头，目光复杂。
“古王的名讳吾等不能轻易说出，他是最后一位王者，曾经历过最古老的战争。”
乔伊闻言顿时一震，火凤凰所说的王者可能还要更为古老。最古老的战争距今可不止一两千年。
莫非是那名古王？乔伊不敢继续深思。
但火凤凰仿佛终于下定决心，忽然开口说道：“你们的到来意味着命定的时间将近，但在我看来，仍为时尚早。倘若你们执意要进入陵墓，那就去吧。”
乔伊闻言不解，但还是轻轻点头，转头向伊塔转述火凤凰的意思。
至少，这样能避免一场战争。火凤凰可不仅仅只是代表自己，整个寂静森林乃至于奥兰多大部分魔兽都会听从圣兽号令。
而大陆上可还有其它魔兽，一旦火凤凰决意开战。不出三日，整个大陆上的十几只圣兽将悉数来临。
届时，哪怕泽鲁斯帝国举全国之力赢下战争，也将面临无可接受的惨痛后果。
“陛下，火凤凰大人说虽然时间尚早，但倘若您坚持要进入陵墓，那就去吧。”
“当真？”伊塔·奥塞尔闻言略微松了口气，“圣兽可还有其他要求？比如进入陵墓的人数或者等阶？”
这些古老的遗迹都对进入者有各种限制，尤其是圣贤。
乔伊向火凤凰询问，但火凤凰的话语却让他十分惊讶。
“只要你带队就行，你是被选中的人，只有你才能打开最后的封印，带走信物。但此处适合陪你进入陵墓的人不多。”
火凤凰打量场中，先后与安娜和李察相视一眼。两人顿时感觉如同被火凤凰看穿一般，感到十分惶恐。
“您刚刚说的不会是由我决定是否进入陵墓吧？而不是后面那位？”乔伊试探问道。
火凤凰轻轻点头，仿佛懒得回应他，甚至都没有开口。
乔伊内心不由十分慌张，感到自己即将酿成大错。他猜错了火凤凰的心意，火凤凰自始至终都只是与他交谈，而非伊塔。
但乔伊却以为火凤凰只是在通过自己与伊塔对话。至于信物，那又是什么东西？
难不成，仅仅只因为自己可以同火凤凰交谈，火凤凰就将自己选为圣兽使者，像艾玛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