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巫师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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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学会？”
“关于那个圆球，你难不成不想知道些什么？”安娜笑问道。
“不是已经被回收了么？难道还有任务？”
“罗伦学长告诉我今天就能出结果，去不去由你自己决定。至于是否还有后续任务，我也不知道。”
“那我跟你去一趟吧。”乔伊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艾伦闻言说道。
“好。下午见。”临走之前，艾伦担忧道，“乔伊，距离阶段测试还有不到一周，你可不能再受伤了。”
“放心吧。”乔伊闻言一笑，“只是去一趟城北，不会出什么事的。”
艾伦摆手告别。乔伊和安娜乘马车往城北赶去。马车行进在人流繁多的街道，葛芬奇家族的银狼旗帜轻而易举在人流中开辟出一条道路。市民们自然而然让开道路，丝毫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妥。
“乔伊，你上次去皇城是什么时候？”安娜问道。
“内战之前。”
“陛下计划召见你，你可知道？”安娜忽然说道。
“陛下？”乔伊闻言心中一凛，表面却仍是不动声色，“陛下为何要召见我？”
“我不知道。”安娜微微摇头，“陛下心中所想，我又怎么知道。或许艾琳会知道吧。你可以问一下艾琳。”
“艾琳来凤鸣城了？”这个熟悉的名字将乔伊的思绪带回到多年后安静祥和的泽鲁斯帝国。
在另一个世界，彼时凤鸣城内战早已落幕，玩家们蜂拥而入，使这个沉寂多年的古老帝国焕发新的生机。一些模糊的记忆浮现在乔伊心中，既有这个世界中乔伊·安德鲁特与艾琳·奥塞尔的几次短暂会面，也有另一个世界中乔伊与艾琳公主的接触。
艾琳既然要来，或许她很快就要成为崔迪的助手了吧。乔伊心想。
一念至此，乔伊心中再度想起一件事。“艾琳今年多大了？”
“不知尊卑。”安娜斥责道，“你要称呼公主殿下。你问这个做什么？艾琳今年十四岁，比我们小一岁。你不是跟她关系不错么？这都不知道？”
安娜面上怀疑，使得乔伊顿时面上一红。
“忘了。”乔伊笑着挠了挠头，“沉睡三天后，记忆有些模糊了。”
“陛下已下诏要艾琳来凤鸣城。”安娜顿了顿道，“或许，哈利也会来。”
“新帝养子么？”乔伊微微皱眉，“看来陛下已平衡好各方势力，要将奥塞尔家族的成员召来凤鸣城了。”
“陛下已继位月余，倒不用再称呼他为新帝了吧？”安娜深深看了乔伊一眼，“若让旁人听到，可能要怀疑你怀有二心。”
“我可没有二心，我永远是泽鲁斯帝国的子民，永远为了圣殿而战。”乔伊正色道。
“哼！”安娜冷哼一声，看向窗外，不再言语。
马车驶入一条小道，往皇城行去。巫师学会的高塔耸立在城北，那是一座铁青色高塔，宛如利剑般直插云霄。昔日记忆涌上心头，望着那座越来越近的高耸铁塔，乔伊只感觉《不朽之王》游戏中的记忆几乎要淹没自己。
马车驶入皇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宏伟的广场，奥塞尔家族的白虎旗帜迎风飘扬，如今已镶上金边。街上行人寥寥，皇城不比外城，居住在此的居民大都是皇族直系血亲。皇城内虽也有店铺，但数量稀少。
但在《不朽之王》的游戏世界里，皇城却不是这个样子。东西南北四个广场上都有着许多圣殿以及皇室的使者，玩家们在广场上接受任务。除此之外，广场上还有各类导师。玩家们选择职业，晋升职阶，都是在此完成。没有玩家后，此处显得愈发寂寥，偶有行人经过，也是步履匆匆。
马车继续向北。
乔伊心里反复追忆过去，思考自己要怎样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现在不是玩家大批涌入百废俱兴的时代。许多乔伊在游戏中可以轻易接触到的事物在此都很难寻觅。这个时代，魔法的奥妙尚且只能在各国魔法学院中见到，虽然四野里多有魔兽，但普通民众只能凭一身蛮力去对付它们。元素亲和力低的人屡见不鲜，倘若元素亲和力达到一定高度，完全足以在军队中谋个职务，继而凭借军功成为贵族。
“这样看来，似乎军功和成就点数是我现在仅有的途径。”乔伊心道。
“乔伊，你觉得帝国会重新回到过去的道路上么？”安娜忽然问道。
这一路上，安娜几乎都未曾言语。穿过皇城时，她的眼神分外复杂，她就居住在皇城，葛芬奇家族是皇族一脉。虽然此时的皇城街道干净，行人悠闲，但不久前，一场改变泽鲁斯帝国未来的内战却刚刚结束。
“过去是怎样的道路？”乔伊偏头问道。
“我也不清楚。”安娜微微摇头，“诸邦虽然发展迅速，但凤鸣城却仿佛千年一日，从未改变。玛卡兰帝国的炼金术如今已达到一个惊人水平，他们通过港口与诸国进行贸易，获得了惊人的财富。精灵帝国也在奋发图强，新女皇已完全掌握了禁军，得到了议会大部分成员与圣殿的支持。但帝国会走向何方？”
“一直以来，帝国都只是一个松散联邦，不朽大帝将皇族分封到各地，提拔了一大批军功贵族，使得帝国尚武成风，先是得到山民支持，而后军功贵族们继续向北开拓，使得帝国领土迅速扩张。”
乔伊望着皇城北广场上的斯坦尔家族金狮旗帜，心里对这位只在文献中听闻的大帝十分向往。
“但帝国会再出现一位大帝那样的皇帝么？”安娜低声道。
“很难吧。”乔伊摇头道。
不朽大帝那样伟大的存在或许很难重现。玩家的不朽者道路就是不朽大帝开创，乔伊在游戏中多次与大帝间接接触，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大帝十分佩服。不朽大帝是近百年来奥兰多大陆最杰出的帝王，自他驾崩后，泽鲁斯帝国逐渐走上下坡路。
马车停在路边。巫师学会的高塔近在眼前，塔身上镌刻着各式符文，曾几何时，这些符文还能连通法则，如今却只是装饰。
“是巫师学会的人最先找回失落的符文魔法？还是符文自己回归了奥兰多？”乔伊心想。
安娜走下马车，与乔伊向高塔走去。隐隐约约，乔伊感到有人在暗中用法术勘察自己，细微的魔法波动在暗中一闪而过，数以千计的魔法元素在乔伊的感知中释放出惊人的能量。
巫师学会存世久远，甚至要超过一些王国。高塔前的花园内寂寥无人，二人穿过花园，见到一些穿着灰袍的学者们在池塘边悠闲散步。
迎面遇见罗伦，见到乔伊二人的罗伦摇头一笑，“安娜、乔伊，你们来得正好。我刚想派人去通知你们。”
此人是贝妮堂兄、乔伊表哥，罗伦·柯提斯，长于乔伊两岁，其父是奥恩·柯提斯长子亚历克斯。
在不耽误学业的同时，罗伦加入巫师学会，成为学会的一名学者。
作为奥兰多大陆上为数不多的中立组织，学会受到了几乎所有势力的欢迎。
学会并不要求成员效忠，也不会逼迫学者们去做什么坏事。但加入学会后，学者们可以得到学会堪称庞大的资源支持，这无疑吸引了很多职业者。
“出结果了么？”安娜问。
“刚出。跟我来，你们一定不敢相信圆球内隐藏着什么。”
乔伊和安娜相视一眼，跟着罗伦走入高塔。穿过灯光幽暗的通道，眼前是耸入天际的书架。数以万计的典籍被整齐摆在书架上，高耸的书架一眼望不到头。
“这么多典籍。”视觉上的冲击令乔伊忍不住开口，建造如此规模的图书馆一定耗费了庞大的人力物力。
“都是学会收藏。”罗伦解释道，“这还只是帝国境内发现的文献，精灵帝国的黑塔中所藏典籍更多。”
巫师学会的高塔早先是一座巨大的图书馆，收藏着自高等精灵帝国时代至今的诸多典籍，多是学者们在各地遗迹中发现。
“实验室在楼上，由我的导师欧文给你们讲解。”罗伦说道。
学者们在此进修，高塔内自然少不了炼金实验室。巫师学会的高塔是凤鸣城内最好的实验场所，远超过大部分炼金师的实验室。罗伦带着乔伊二人走上楼梯，来到一间半开着门的实验室前。
“老师，安娜和乔伊来了。”罗伦轻轻敲门。
“进来吧。”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乔伊三人依次走入实验室，见到了身穿白袍的老人。
欧文·霍克，声名远扬的炼金师。
老人转头看来，镜片后的平淡目光给人极大压力。他两鬓斑白，鹰钩鼻挺拔如松，神色格外严厉。
欧文·霍克是泽鲁斯帝国的炼金术大师，游戏世界中，他是广场上的Npc，负责传授炼金术。
他站在繁多而奇妙的炼金制品中间，其中许多东西代表着泽鲁斯帝国炼金术的最高成就，他身后的墙上投影着一副近乎真实的画像，其来源正是乔伊曾得到过的那枚金色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