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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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终究还是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后接通：
“喂，你好，哪位？”
“我。”
“哦。”
咝，这开场，纪明心想，死了呀，这怎么接下去，谁来教教自己。
“.....”
“你有什么事吗？”左晓清看纪明半天没说话，遂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就是....”纪明停顿了一下，索性直接说了：“报纸你看了吗？”
“嗯。”左晓清也没问什么报纸，直接就确定了。
“那个，其实我们没什么的，只是在打闹...”
纪明看那边还没动静，接着说道：“正好那天田振，就是唱黄土高坡的那个来剧组了，带了不少记者，不知道怎么就拍到了，然后就...”
“嗯，知道啦。”左晓清还是很开心，他能解释一下，说明他还是很在乎自己。
“那..你最近怎么样，我这边比较忙，每天拍戏到很晚，所以，都没能抽时间打电话问问你那边怎么样。”
“很好啊，上课，吃饭，睡觉，也没什么事。”
“....”
“老师还给我介绍了个戏，他自己公司的戏，想让我演个配角。”
“那很好啊，去呗，哎，对了，我有一部电影想找你做我的女主角。”
纪明突然想起一个很适合她的剧本。
“好啊，但是我能行吗？”左晓清有些不自信。
“没事，有我呢，男主角是我。”
“那行，电影讲什么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挂了电话，纪明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刚才聊天的时候想了很多，这会开始趴在桌子上写剧本大纲。
第一行字：我脑海中的橡皮擦。
.......
老徐这几天心情很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拍摄的时候也NG多次。
有一次纪明去卫生间的时候，偶然听到老徐打电话，和电话里的人大吵了一通，像是一些国内、出路、美国、之类的词汇。
纪明大概明白什么了，王硕这会正想着出去避避风头，老徐又不想出去，加上前一阵子的绯闻，两人之间闹的很不愉快。
王硕连续几部电影被毙，面临的问题很简单，封杀，他在国内暂时已经没有生存土壤。
但是老徐这一年多见识了太多的繁花簇锦，再让老徐跟着他出国的话，不太可能。
老徐也不是一个甘心做幕后的人，在国外没有老徐发挥的余地，那么事情就很好解释了。
时间过的越来越快，剧组的进度也在一天天的增进。
剧本和拍摄计划，也越来越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尾声。
廖梵、秦昭的剧情前几天就已经杀青，现在剧组的主要角色，就只剩下老徐，纪明和王玉文，王玉文的男友前几天来到上海两人每天下戏后就窝在酒店里，小别胜新婚嘛。
剩下老徐和纪明形单影只，纪明性子比较稳一些，下戏之后就是在酒店里写写画画，基本大纲已经写完，就只等之后回京让林杰来完善。
现在在做的就是其他电影的大纲，趁自己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抹去这些痕迹的时候，先把剧情梗概做出来。
纪明的计划就是回去后成立一个剧本小组，将自己的一些想法改编，变成剧本，作为公司以后的发展计划。
纪明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纪明忙收拾好稿件，打开了门，是老徐。
老徐手里提着几罐啤酒，一些夜宵，之前老徐还能去找王玉文聊聊天谈谈心，从王玉文的男友来了之后，老徐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剩下比较熟的就只有纪明了。
“不打扰吧，我买了花生还有猪耳朵，咱们喝点？”
“我要说打扰，你会走吗？”
“....”老徐可怜兮兮的看着纪明。
“好吧，好吧，咱们少喝点，这两天赶进度，明天还早起呢。”纪明投降了。
老徐听他说完，瞬间又咧嘴笑了，打纪明身边溜了进去，纪明无奈的关上了房门。
“唉，人都走光了，就剩咱们两三只了，都没人一起吃夜宵了。”
老徐举着啤酒放在嘴边，有点意兴阑珊。
“合着我不算人是吗？”纪明不乐意听了。
“你太闷了，天天就知道对着剧本嘀嘀咕咕的，还是秦昭有意思。”
“嘿，你这也太伤人了，我有点后悔让你进来了。”
“我只是小小的抱怨一下子嘛，大老爷们的别那么小气，以后怎么找媳妇儿。”
“小爷我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还愁找不到媳妇？”
老徐撇撇嘴，有些不屑，纪明也没搭理，一颗一颗的花生米往嘴里扔。
电视明明暗暗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年轻正在电视里唱唱跳跳。
啧啧，人生何处没熟人呢，这不李逍遥吗？
有的人喝多了就想睡觉，有的人喝多了就絮叨，还有打架闹事的，还有哭的，老徐就是哭的，这种人，说好听点叫文艺青年，多愁善感，说不好听的就叫脑子有毛病，纪明不想说老徐有毛病，她是太文艺了。
“我现在发现，我其实挺坏的，我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他了...”
老徐又喝了一口酒，掉着眼泪，很平静的继续说道：“刚认识他的时候....”
纪明知道她说的谁，看着她，其实他很羡慕老徐的性格，敢爱敢恨，不在意任何人的目光，他看向老徐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一丝羡慕，一丝感怀。
纪明没等她说完，打断了她：“你是不是喝多了？可不带睡我这的，到时候解释不清楚了。”
老徐愣了一下，没说话，眼泪却吧嗒吧嗒的越来越快。
她就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纪明，看的纪明一阵牙疼，这都什么病啊这是，怎么天天就遇到这么些文艺流氓，咱好好说话不成吗？偏的跟偶像剧似得。
纪明一皱眉，拿起酒和她虚碰一下：“得咧，你说吧，今儿个舍命陪你了。”
老徐有点委屈：“没气氛了，你这人太扫兴了，我又不想说了，喝吧。”
纪明心想，大概老徐，不是自己这样的人能把握住的，当然只有睡着了的老徐才是安静的，纪明能把握住。
但是纪明是谁呀，是就算地震了也得先把裤衩套上再逃生的主儿，要脸的人，怎么可能趁人之危。
纪明看着老徐靠在沙发眯着，收拾了桌上的垃圾，去卫生间洗了手，擦干净，不紧不慢的抱起老徐往她的房间走去，老徐有点瘦，身子轻飘飘的。
这货多少也有点多了，但是还是没忘在走廊左右看看，这要被人看见了，还指不定能说点什么，要是传出去了，自己可就是泥巴掉裤裆了。
到了她门口，把老徐放下，让她靠着自己，开始摸她的兜，找钥匙。
老徐这会已经醒了，愣了一会，还没分清楚什么情况，就感觉一只手在自己的裤兜里摸来摸去，她脸色有点红，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手的作用，头又靠着纪明的肩膀，闭着眼也不做声。
打开门，他又抄起老徐的腿弯，抱着她侧着身子往屋里走，老徐在他怀里睁开眼。
黑暗里那双眸子亮亮的，借着酒劲，她搂着纪明的脖子，就把自己娇嫩双唇印在纪明的嘴上，她激动的摸索着，一点也没有酒后的迟钝。
纪明先是一惊，本想推开她，毕竟这酒和着猪耳朵的味道，不是那么清新，鬼使神差的又搂紧了她，俩人热烈的回应着，微暗的月光下，幽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俩人粗重的喘息声，纪明终于又品尝到她柔软的双唇，掺杂着酒气，有一些冲动的气氛。
.....
纪明坐在火车过道的角落里，窗外的灯光一明一暗，映在纪明的脸上，他曲着双腿，手里握着老徐送他的手表，沉思着，迷茫着，失落着。
他把手表放在嘴边，突然有些崩溃，眼泪大滴大滴的掉着，止不住的流，头靠着车厢，显得特别弱小，无助。
“咔，过”
纪明杀青的时候，老徐已经走了十来天了，他去送了，老徐抱了抱他，狠狠的拍了他的背，趁着没人看的时候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回京后找我。”
纪明有些尴尬的摇着头，老徐有些失望。
纪明上飞机的时候，张义白特意驱车来送，临走的时候，张义白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又勉强的笑了笑，努力抬起手拍了拍纪明的肩膀。
啧啧，纪明就受不了他这个忧郁的劲儿，这种人天天沉浸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精神忒空虚了。
两个月的相处，他对这个有点和相貌不太相符的忧郁，笑起来还猥琐的小黑胖子，有点点的觉得可惜。
纪明拉过他抱了抱，跟他说了一句：“送你一句话，迷茫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但是有些东西千万不能碰，别毁了自己。”
在张义白有些懵的眼神中，进了安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