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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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城堡外，一匹马孤独地站在原野上。
戴蒙将秘法传授给菲奥娜后，便原路离开了，他必须尽快回到薇恩庄园，防止意外发生。
回去的路好像更短了些。
他眼前的景色更加清晰，不知道是不是也读了心眼刀秘法的原因。
远方已经隐约能看到庄园。
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庄园似乎与自己离开时不一样了。
戴蒙心底一沉，猛踢了下马肚子，胯下马感受到主人的急切，也提高速度，飞奔前行。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庄园里的府邸竟然已经是一片废墟。
半空中还飘扬着建筑物倒塌扬起的灰尘。
戴蒙飞跃下马，冲到废墟上，心中有些绝望。
这种程度的倒塌，如果被埋在这里面，恐怕已经死了，尤其是艾伯特身上还存留着伤。
不过，能把一座府邸摧毁，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
或许，这股力量还在附近？
戴蒙立即下马，找到一处断裂的墙体，掩盖住自己的身形，四处观察周围。
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况。
他凭借着记忆，从废墟中找到二层卧室所在的地方。
所谓的二层已经坍塌，房屋墙体东倒西歪，曾经价值千金的密银城白木门也因墙体碎裂而斜立。
戴蒙蛮力拉开木门，里面的床正是他放下艾伯特的地方，床单上还有没干的血液，但却没有她的身影。
“艾伯特！”他喊出这一声后，立即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敲击声。
周围死一般寂静。
他走出卧室，却在走廊尽头的废墟，发现了似乎一个人躺在那里。
“艾伯特……”
戴蒙急忙跑过去，走近后，却发现并不是艾伯特，而是一个轻甲士兵，已经断气。
他翻开士兵的臂章，画着厄文戴尔的图像。
尸体上有多处伤痕，心脏、腹部、肩膀、大腿处，都是贯穿伤，心脏处还插着一柄锐器。
他把锐器拔了下来。
冰凉刺骨。
“这是什么兵器……”
不是匕首，也不是短剑，而是类似冰锥的东西。
“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虽然是夜晚，但戴蒙此时的眼睛经过洗礼，是能看清的，冰锥不是透明色，而是深蓝色。
就像……
“冰封陵墓！”
戴蒙扯开胸膛前的衣服，虽然此时没有触发冰封陵墓状态，但他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爆发时，胸膛长出来的冰脉，触感、颜色、形状，与此刻的冰锥如出一辙。
他扔掉冰锥，在废墟上继续翻找，口中念叨：“艾伯特，厄文戴尔守卫军，冰锥使用者，你们在哪，你们是谁……”
能找到任何一个人都是重大收获，都能有下一步的目标。
但是空旷的废墟上，只找到了十二具尸体，四十五根冰锥，全部属于厄文戴尔守卫军。
没有其他的尸体。
戴蒙结束了搜寻，坐在露天沙发上，喘着粗气，忖道：“厄文戴尔守卫军和冰锥使用者打了起来，胜者带走了艾伯特。”
所有的答案，都指向厄文戴尔。
自己背负的秘密，塞巴斯蒂安的嘱托，劳伦特的密室手印，还有艾伯特。
他不再继续休息，刚想站起来，胸口却突然传来剧痛。
这是他此刻最不想遭遇的事！
“又来了！”
戴蒙痛苦地蜷缩在废墟上。
一阵，一阵，每一次脉动，都要抽干他的生命一般。
胸口的冰脉又长了出来。
他拿起周围的一根冰锥，对比胸口。
一模一样。
“我不能在这里倒下……这里距离雄都太近……”
上一次冰封陵墓爆发所带来的强烈痛苦与冰冷，让他直接晕了过去。
如果在这里再晕倒，恐怕会被雄都的追兵追上来。
戴蒙全身颤抖着站了起来，牙关已经咬出了血。
“不能在这里……”
他的体温正一点点流失，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行尸走肉。
眼前视野越来越暗。
终于，戴蒙扑倒在地，昏迷过去。
……
清晨，无双城堡。
菲奥娜坐在梳妆台前，桌上摆着一面镜子，当然不是要化妆，而是她要解开左眼的棉纱。
昨晚和戴蒙如此亲密接触的记忆，耳边的鼻息，身体上的味道，现在想起来还有些面红耳赤。
但让她记忆最深刻的，还是左眼的奇怪感受。
“真的是父亲给他的么？”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很多秘密，知道自己的家族有很多秘密，也知道二哥和三哥都因为某个秘密死了，也知道大哥和父亲已经几乎十年没有正式见过面了。
但是，为什么父亲不选择她呢？
因为她是个女孩？
她解开棉纱，拿了下来，看到了自己左眼的现状。
“这……”
菲奥娜惊讶，似乎不太相信，她在镜子面前不断挥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已经被刺瞎的左眼，竟然又长了出来。
但是自己确实仍然没有左眼的视野，新长出来的眼睛，似乎也没什么用。
她咬了咬嘴唇，伸出手指触碰左眼的眼球，却立即传来微痛的感觉。
此时，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小姐，又有挑战者来了。”
她冷笑一声，将眼罩又戴了上去，道：“我来了。”
剑士大厅。
菲奥娜穿着紧身劲装，习武的身体，不论是线条还是体态，都显得更为潇洒和优雅。
身体上的绷带都被她掩盖在衣服内，只有左眼的眼罩和脖子处的绷带，告诉众人：这位十八岁的小姑娘昨天刚刚经历了九场生死决斗。
对面的挑战者是一名约三十岁的中年男子。
男子看到菲奥娜的一瞬间，眼中精光大盛，道：“早就听说劳伦特家的小女儿美貌出众，但没想到竟然比巨神峰的神女还要美，菲奥娜小姐，如果我早些见到你的话，恐怕就不会发起挑战了，我会向劳伦特公爵求婚。”
菲奥娜还没回话，旁边侍女却已斥责道：“乌波图先生，还请放尊重，我家小姐是已有婚约的人。”
乌波图拍了拍脑袋，懊恼道：“对对对，是那个刚刚越狱的戴蒙斯蒂维奇！”
后面跟他一起来的人哄堂大笑。
菲奥娜绝美的面容上神色不改，冷声道：“如果你们不是来挑战的，还请滚出去，不管是我劳伦特家族，还是我的未婚夫戴蒙，都不是你们能评头论足的！”
她仓啷一声拔剑出鞘，道：“你们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