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君子谦谦饕餮口 良人喏喏恶魔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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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向南行过数里,见到一间草屋。草屋外有一大圈篱笆围着,屋前坐着一中年男子,正拿着一只大酒壶开怀畅饮。
巫师走到篱笆门前,躬身道:“二魔王,有礼了。我们因仰慕女统领的神威,特来投奔。我等技艺低微,冒死闯关,还望二魔王指教。”说着,篱笆门自行打开了。
只见那中年人站起身来,施展轻功,迅速绕着我们四人转了一圈,又回到原位。他将酒壶放到一边,拱手说道:“不敢不敢,各位来则是客,哪敢谈什么指教。请进来吧!”他语气十分客气。
我们一行人进入,二魔王诚恳的看着我们,直把我们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都离他远远的。
“茅舍久未打扫,十分脏乱,还请将就了。”二魔王歉意道,他越是客气,我们就越是毛骨悚然。
“好说好说,”巫师开口答道,“还望二魔王早将考题示下,是成是败,也好尽早免了对魔王的叨扰。”
“哪里哪里,来既是客,我若不尽地主之谊,又怎么说得过去。”说着,他闪身进入茅屋之中,不一会,竟抱着个四尺来宽的巨大水缸出来。他将水缸放在地上,又迅速闪身进屋,将另一个同样大小的水缸放到了我们面前。接着他向我们拱了拱手,没有说话,便又闪身进去了。只听到里面“乒乒乓乓”“哗啦哗啦”一阵声音响过之后,二魔王用扁担挑出了两大桶酒来。我们离他虽然很远,但浓烈的酒气还是让我们大感刺鼻。他又往返了几次,把每个水缸里倒了八桶酒,正好装满,这才停手。虽然经过这番劳累,但他似乎没有半分疲态,我们心中无不暗暗喝彩。
接着,他拿出了两只大碗放在桌上,又将一把钥匙放在桌上。乍一看,那钥匙正是和大魔王一样的渡口铜门钥匙。接着二魔王抱拳说道:“几位远道而来,只有薄酒相待,来我们喝足了在谈闯关之事。”他说话依然文绉绉的,油盐不进,他如此客气,倒不如像大魔王一般骂骂咧咧的爽快。
“还是先请二魔王示下吧,成与不成,我们事后再喝也不迟?”我不耐烦的道。
“少侠莫怪,我的题目便是陪我喝完这桶酒,如果谁比我喝的快,你们就过关了,钥匙就在桌上,渡口在茅屋后的岩洞中。若是你们输了……”二魔王少了我们一眼。我们被他的眼神看得汗毛倒竖,一时间竟忘了搭话。我们要是输了,必定会成为他的盘中餐。果然,他接着说道,“若是你们输了,就请留下来盘桓数日,数年也可以。”
我心想,我虽酒量不行,但我可以像在兰陵庄时把尿液逼出体内一样,也把酒逼出体内。我主意一定,便拱手说道:“在下不才,愿冒死相陪二魔王痛饮。”
“好,痛快!”说着他将一个酒碗递了给我。由于恭朵都知道我有那项本领,于是立刻会意,在一旁不动声色。而虞落则在一旁焦急的快要流出泪来。巫师则开始在一旁合十祈祷,也不知道是为我还是为他的家人。在任何人看来,要一个人在一天之内喝下这三四百斤酒,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一挑战几乎也和大魔王一样,是个死局,喝赢了,人就醉死了,喝不赢,人就要成为二魔王的盘中餐,还是用酒腌制过的。却没想道,我早已有了破解之法。
我拍了拍虞落的腰,示意她放心,便走上前去接过了二魔王递过来的碗。
这时,二魔王又道:“这美好的酒,兄弟可别撒了。”
“这是自然!”我道。这时恭朵走了过来,取出了一把小刀,在自己手指上轻轻割了一刀,几滴鲜血从指尖流出,滴在我面前的酒缸中。鲜血瞬间在酒中化开,渐渐无形。虞落一声惊呼,老巫师一脸木讷,我也不明所以,但想到恭朵的任何做法都一定有她正确的动机,见她马上就用丝巾将手指包扎了,于是只好对她投去一个关怀的目光。
这时二魔王一溜烟的闪到我面前的酒缸边,双手撑着缸沿,将鼻子凑到酒面上,陶醉的嗅了起来,一边还说着:“真香,真香,兄弟,我们换一缸如何。”听他说道,我顿时明白恭朵的用意,原来她虽知道我百毒不侵,却还是当心我这边的酒中有毒,于是利用二魔王嗜血的怪癖,用自己的几滴血便引得二魔王主动和我换了一缸。他若主动来换,便说明酒中无毒了。
还不等我说完,他便连我的碗也夺了过去,说道:“你们若当心有毒,连碗也换过便是了。”说完他便大口大的喝了起来。看来恭朵的动机还是瞒不过这个老江湖。
我也不甘示弱,快步跑到酒缸边,舀起酒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我蹲在酒缸前,一只手拿碗喝酒,另一只手则伸到一侧将酒逼出,只是地上的一大摊酒渍却不知如何去除。
我往二魔王那边看了看,只见他早已将碗扔掉,竟把整张脸都埋入酒中,喉头“咕嘟咕嘟”的吞着酒。定睛一看时,却发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已将酒喝掉了半尺来高,地上竟没看到半点撒出来的酒渍。一看自己手中的第一碗酒,还只喝了一半。
我加快速度,也不管酒是否撒将出来。又想,既然他把脸埋在酒中,我把酒倒在哪里他也不会知道。于是,我舀起酒,轻轻往地上泼去。谁知我刚一泼下,地上的酒便飞腾而起,被酒浸湿的土地瞬间变得干燥。这飞起的酒,慢慢汇成一道飘逸的透明酒做的绸带,绸带源源不断的飘向二魔王的缸中。我向前看去,只见恭朵手指正在轻轻摇晃,运用控水之术,将我倒在地上的酒都转移到了二魔王的缸里。我心中不得不再次为恭朵的智慧喝彩。虽然不太公平,但能赢就好。这本来就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就好像要一个不通水性的人跟一个游泳健将比游泳一样,要一个平素就很少喝酒的人与一个饕餮比饮酒,还没比就知道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