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那天的雨,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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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衣服?!
这个家伙!!!
许红豆挂了电话之后,手里紧紧的攥着手机,对着屏幕做了一个嗔怒的表情。
坐在一旁的大麦,好奇的问道:“红豆姐,你这是?”
“你嘴里的好文涛哥,跟我说天黑了,下雨了,让我去给他收衣服去!”许红豆愤愤的说道。
不知道为何,大麦在看到许红豆做出这个表情后,觉得这样的红豆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瞬间脑补了一下后,她想了想…
好像是,‘贤妻良母’的感觉?
看看外面的天,她想了想说道:“红豆姐,你回去的话,还是带把雨伞吧,感觉那片云要吹过来了。这边下起雨来的时候,会很大。”
“嗯,好的大麦。那你呢?”
许红豆点点头。
她从门口的雨伞框里拿出来一把伞后,又看了看大麦。
“我就不回去了,我怕路上下雨。”大麦指了指桌子上的笔记本,这里面可都是她最宝贵的东西,万一淋湿了,就麻烦了。
许红豆心领神会的笑了一下,跟吧台里的娜娜打了一声招呼。
然后独自一人,生着对张文涛的‘闷气’,往小院的路走去。
路上,平日里的微风,随着气压的变低,吹着她秀长的头发有些乱飘。
她抬头看了看天,乌压压的云朵离自己站着的地方越来越近,这不禁让她有些皱眉。
即担心自己回去的路上走到一半就开始下雨,也担心张文涛昨天晚上晾晒的衣服。想到衣服,她又有些后悔,明明早上出门前有看到过。
结果给忘记了。
“这个家伙……”
…
在雨点掉落之前,许红豆匆忙的身影出现在了小院。
她顾不得把雨伞放好,赶紧跑去了二楼挂衣服的阳台,看到随风摆动的衣服都还在,才松了一口气。
连忙一件一件摘下来后,抱着它们跑到了自己的屋子。
一进屋,她忽然觉得一丝庆幸,因为她的窗户忘记关了,风一直在往屋子里面吹。
用手背擦了一下鬓角上的汗珠后,她把张文涛的衣服扔在了自己的床上,走去准备关窗户。
可是刚走到窗户门口,看到谢之遥家里的小院。
她皱了一下眉。
凝视了一下,看到房间里有谢阿奶的身影后,她才放下心来,然后关上了自己的窗户。
胸前的衣领,已经被汗液打湿,白皙的脖颈上也是湿乎乎的。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忽然觉得自己也是又好笑又好气的咧了咧嘴角,最后找出一身干净的衣服走进了洗浴室。
再出来的时候,黏糊糊的感觉已经消散,被汗液打湿的衣服已经全部换下。
包裹着湿漉漉的头发,她来到了自己的沙发前。
沙方正对着她柔软且舒适的床,床的上面,是忽然让她蹙眉的……张文涛的衣服。
她刚才随意瞥了一眼,在一堆衣服里,看到了几条四角形的东西……
“这个让人来气的家伙!”
……
医院里。
鸽子的精神状态还是很差,也没什么胃口。
本来想在路上买点东西的张文涛,尴尬的拿着对方病床边儿柜子上的纸巾擦着头发。
他开车开到一半,雨就下了起来,还是“哗啦啦”的那种。
所以到了医院停好车,跑进医院的这一小段路,难免湿了衣襟。
问清楚病房,一进来的时候,憔悴的鸽子正在输着葡萄糖,这几天心里一直怀疑鸽子跟疯子之间关系不简单的他也算有了谱。
坐在脸上两个大黑圆圈,精神萎靡的鸽子身边。
鸽子见张文涛回来了,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
看到对方来看自己,她也感到了一些心灵上的慰籍,只不过因为太过于憔悴,脸上的笑容有些惨淡。
“文涛哥,我准备辞职回老家了。”
俩人沉默半响,最终还是鸽子打开了话匣。
听着她的声音有些无力,张文涛的内心也不好受:“回去也好,回到父母身边至少你能有人照顾。”
“嗯。”
鸽子低着头,迟疑片刻后,暗叹了一口气哽咽的问道:“文涛哥,疯子你看到了么?他走的……”
“没有。”张文涛摇摇头,声音低沉。
听使馆的人说,飞机是从高空径直的砸向地面的,接触地面的一瞬间就爆炸起火。
连飞机的残骸都没找全,至于找到的尸体惨状…
鸽子像是对张文涛的回答有过充分的心理准备,在接过张文涛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自己滴在脸上的泪水后。
她咬了下唇,微微的张开嘴,嘀咕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话,双眼有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张文涛看到她这个样子,感觉自己的内心被人揪了一下,站起来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低声说道:“你还年轻,会过去的。”
他觉得鸽子会好起来的。
会遇到一个对她好的人,遇到一个安定的人。
那个人不像疯子,活的那般的潇洒,也不会有疯子那般丰富多彩的人生经历。
但那个人,也不会像疯子那么自私,那么追求自我的精神满足。
他,应该是一个会很恋家的人,一个很稳重的人吧…
起码,他应该不会被外面的世界迷花了眼,知道陪一个爱自己的人走完一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会过去么?”鸽子看着张文涛,呆呆的重复了一句。
张文涛点点头,指了指自己说道:“你还记得,咱们刚见面那会,你好奇我在法国的事情么?”
鸽子想了想,木纳的点点头。
那次,是跟疯子分开前的一晚,三人聚在一起做饭,闲聊。
她张嘴问了一下后,就被疯子出言阻止了下来。
“鸽子,其实我这个人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张文涛坐在病床上,讪讪的笑了一下说道:“所以,我只能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讲给你听。
当然,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话,你可能觉得我站着说话不腰疼。
但……我确实也有过不堪的一面。”
听到张文涛主动要将起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鸽子拿着纸巾醒了一下鼻涕,点了点头。
张文涛长出了一口气,故事从何开始讲起他也不知道。
侧头看了看打在窗户上的雨滴,还有乌云里刚巧打出来的闪电,他皱起了眉头:“其实,那天跟今天很像,不过雨下的要比今天大一些。
我爸我妈来法国陪我,所以我特意请了假带准备带他俩好好玩一玩。
那天,我们开着车,从巴黎开车去格勒诺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