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天生的政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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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博拉领着贝蒂为众人端上了晚餐，每人2条烤鱼、1块面包、1份沙拉、1碗肉汤。
“然后呢？”雷纳焦急地问道。
艾伦只得放下手中的面包，说道：“然后就是经营那些特殊泊位！”
“经营？”雷纳皱了皱眉，“说得好听，不还是搬运工么？和原来又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些特殊泊位油水少不说，还要处处小心！”
艾伦笑了笑，接着说道：“确实还是搬运工，但至少能解决你手下兄弟的吃饭问题。而且其中还有两点好处，以往绝无仅有！”
“什么好处？”
“那我先来说说第一个好处！”艾伦认真地说道，“目前，新任教皇刚刚登基。按理说此时正是他树立威信的时候，而册封维拉伯爵这种高级爵位正好就是一个好机会，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什么呢？”
众人听着艾伦的述说，陷入了沉思之中。
“无非有两点！”艾伦直接打断了众人的思考，“一是对维拉议事会不满，二是对维拉城背后的尼斯群岛有所不满。”
“我懂了！”凯文紧接着说道：“你是说，让雷纳大哥多观察尼斯群岛的泊位和圣教会的泊位。”
艾伦点了点头。
“可就算是这样，我观察了这些泊位又有什么用？难道我还能对他们指手画脚？”雷纳皱眉问道。
“你要尽量和船上的水手、仆人搞好关系，多向他们打听船上的情况，再利用搬运工的身份摸清楚他们运载的货物，然后统统报告给布朗爷爷。”
“这些东西有用？”
“维拉城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样风平浪静！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消息，关键的时候或许能救你们的命！”艾伦严肃地说道，“雷纳舅舅，你只管通知布朗爷爷即可，其他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好吧！我承认这算是一个好处！”雷纳不屑地说道，“那第二个好处呢？”
艾伦无奈地笑了笑，接着说道：“雷纳舅舅，其实我刚刚说的第一个好处才是最大的好处，但是你或许对我下面要说的第二个好处更感兴趣！”
“你说说看！”
“在我说之前，雷纳舅舅，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特殊泊位你们都不想要么？”
“因为这些泊位的船少啊！”雷纳回应道，“根本就没有什么船停靠！”
艾伦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维拉城是一个港口城市，几乎所有的货物来往都会通过维拉城港口，我说得对么？”
“当然，只要有眼睛都知道！”
“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我发觉从港口进入维拉城的货物，都需要向维拉城交纳两次税费，对么？”
“对！”雷纳回答道，“上岸税，进城税，每次的税费都是货物价值的一成。”
“不止一成，有的甚至能到两成！”凯文补充道。
“但有例外！”艾伦说道，“昨天，我和布洛克斯在码头边比试时，我发现停靠在特殊泊位上的船只在卸货时不需要缴纳上岸税。”
“确实有这么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凯文插嘴道，“因为没谁傻到去收他们的税。”
“而且，有一些停靠在特殊泊位的船只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似乎没有悬挂任何表示身份的旗帜。”
“有吗？”雷纳皱眉想了想，“我怎么没发觉？”
“有！光昨天下午，我就看见了2艘这样的船。”艾伦很肯定，“我猜测这些船应该都是那个尼斯男爵的，他在偷偷贩卖来自卡拉斯高原的货物。”
“你是说托尼男爵在瞒着尼斯群岛走私？”凯文吃惊地问道。
“这只是我的猜测。”艾伦分析道，“因为在岸边接应那些船只并管理特殊仓库的是个山羊胡老头，我打听过，他就是那个尼斯男爵的管家。”
“你是说老维尼？”雷纳问道，“我认识他，但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艾伦没有直接回答雷纳的问题，而是说道：“那位山羊胡老头，一身的酒气，不像是个正直的人，应该很好收买。”
“老维尼嗜酒如命，只要肯花钱请他喝酒，和他搞好关系不难，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就好办了！”艾伦笑着说道，“雷纳舅舅，你在码头上待了这么久，肯定有熟悉的商行吧？要非常熟悉、知根知底那种。”
“当然有！”
“那就万事齐备了！我现在就来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雷纳点了点头。
“雷纳舅舅，你需要先和老维尼拉上关系，弄到特殊泊位的空闲时间和特殊仓库的使用权；然后，你把特殊泊位的空闲时间通知你信任的商行，让他们的船只在进港前，把代表身份的所有旗帜、标识都藏起来，就停靠在特殊泊位上；接着，把船上的货物都卸在特殊仓库里。这样，这些进港的货物就能免掉一笔进港税了。”
“你是说走私？”雷纳很是吃惊。
“算是吧！”艾伦接着说道，“我还发现，从维拉城西城门进城，所有人和货物都需要交纳进城税，但从维拉城北城门进城，却连税务官都没有，只有卫兵收纳个人进城税，根本不用交纳货物进城税。”
“那当然了！城北都是些贫民窟，能收上来什么？”凯文说道。
艾伦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刚才我们抬着比尔回来时，是从城北直接绕到城西港口的，没有从维拉城里经过。”
“你是说让我把港口上的货物绕运到城北，然后从城北进城？”雷纳似乎听明白了。
“对！”艾伦点了点头，“把货物伪装一下，再给城北的守卫一些好处，这样就又能省掉一笔进城税。”
“那如果这样，岂不是省掉了两笔税费？”凯文吃惊地说道，“这至少是货物价值的两成，高的甚至能达到四成！”
“但城北是一片贫民窟啊，我怎么从那里经过，又不惊动那里的人？”
“这就需要一个特殊人物的帮助了。”艾伦故作神秘地说道。
“你说的不会是狐兽人兰德尔吧？”凯文问道。
“就是他！”艾伦点了点头，“兰德尔本身是一个巫师，而且他手下还有一批从竞技场出来、对他忠心耿耿的亡命之徒，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很需要钱！”
顿了顿，艾伦接着说道：“我的整个计划讲完了，雷纳舅舅，你觉得怎么样？”
雷纳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艾伦，然后掰着手指喃喃道：“先拿下特殊泊位，再和老维尼搞好关系，然后拉上城北那帮兽人，最后配合熟悉的商行……”
“对！”艾伦点了点头，“这样，每走一笔货，你的收益都将是你以前几年的收入！”
雷纳心动了！
这时候，原本一直沉默的黛博拉犹豫着说道：“走私可是犯法的事，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我们还是别做了！”
“这就是这件事的精妙之处！因为货物的源头在特殊泊位上，即使是事情败露，那些脑满肠肥的税务官也不敢去找特殊泊位的麻烦。而且尼斯男爵的屁股也不干净，再加上老维尼的掩护，他不可能纵容维拉城的官员去检查特殊泊位。”
“就这么干了！”雷纳狠狠地说道，“我现在就去找纳克他们。”
说完，雷纳顾不得吃晚饭，就准备出门去了，刚走到门口，他突然转头朝艾伦笑了笑，接着说道：“艾伦，你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