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玻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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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上人声喧哗,众人或在商量作战计划,或在争论是否该给npc政治权力,不想参予讨论的人则在闲聊,还有些人为了攒贡献点在修筑工事。
日上中天,草木在阳光下蒸出阵阵清香。风带着海水的气息吹过山岗,蝉声在风中起伏,仿佛在吟唱夏日的颂歌。
杜帆、郑坤和韦洁背着刚打到的鹈鹕走来走去,巨鸟羽毛将他们全身覆盖,从后面看像三个鸟人。
胖胖的罗志宝正在堆石头,杜帆走到他身后问:“你在干嘛?"
罗志宝道:“修城墙。"
郑坤道:“我草,你这玩艺也叫城墙?我一脚就踹倒了。"
罗志宝眨了眨小眼睛,没吭声。
杜帆拽了拽肩上的鸟翅,死鸟的大嘴巴吊在他腰间晃荡:“饿了么?想不想吃烤肉?"
罗志宝看了看三人背上的大鸟,咽了下口水:“想。"
“你还有樵夫职业吧?"
“嗯。"
“别搬了,去帮我们砍点柴,一会请你吃烤鹈鹕。"
罗志宝咕哝道:“砌墙有贡献点的。"
韦洁道:“多大点事,你去砍柴,吃完烤肉我们帮你砌。"
任桃儿独自坐在山顶一个树杈上,一面放哨一面心不在焉地咬着饼干。
风吹得身边树叶哗哗响,吹得她的心绪如发丝般凌乱。
天上掉下个杨倩倩,跟袁帅关系极不正常,令她这两天非常烦燥。
正满腹心事时,忽觉屁股一震,低头就见罗志宝拿着把大斧正在砍她坐着的这棵树,当即大怒,将包装袋抓成团扔下去,撒了罗志宝一头饼干屑:“你个白痴!砍老娘的树干嘛!?"
罗志宝向上瞄了一眼,小声嘟囔着拔出斧头,转身去砍另一棵树,任桃儿又骂:“自闭症!你他妈能不能滚远点!?"
杜帆带着韦洁和郑坤跑过来:“你干嘛骂他?"
“关你屁事!"
杜帆四下看看,对罗志宝道:“继续砍,快点,砍完我们吃烤肉。"说完挑衅地扬起胖脸。
任桃儿气得不行,随手摘下颗松果砸来,杜帆头一低,松果在藤盔上弹开,随即冷笑着勾勾手指:“想打架是吧?来,下来。"
任桃儿一泡口水吐下来,几人连忙弹开,然后开始互骂。
吵闹声传到队伍里,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杨倩倩好奇地问:“这是谁呀?这么凶。"
张慧笑道:“我们班的母老虎,你小心啊。"附近不少人闻言都嘻笑起来,杨倩倩感到奇怪,但再怎么问也没人给她解释。
罗刚跑过去喊:“任桃儿,该我值班了,你去休息吧。"
任桃儿气哼哼地从树上跳下来,刚要走,杜帆上前一步想继续挑事,郑坤和韦洁急忙拦住:“算了算了!"罗刚也挡住任桃儿,但两人目光仍如刀剑般在空中交锋。
这时山姆带几个女生走过来:“你们的鸟弄好没有啊,我带人来吃了。"
三人马上忘了刚才的不快,热烈欢迎美女们加入。
一帮人说说笑笑走到海边,将死鸟摆在沙滩上,男生们取出刀子,但在下手前一刻却都犹豫了。
倒不是他们心慈手软,而是身边这片海滩实在太干净、太美丽,如果在此拔毛切肉,雪白的沙滩必然沾满鸟毛,清澈的海水也会被血水污染。
“好漂亮啊……”一个女生叹道。
“水好清啊。"另一个女生道。
海风呼呼地吹在她们身上,白裙啪啪作响,鬓边长发在风中飘舞。
午后的阳光照在海面上,网格状的亮纹印在海底,随浪幻动。海水如空气般透亮,水底的砂石、贝瞉都历历在目。
默默地看了一会,郑坤道:“这海好像玻璃。"
韦洁道:“我们叫它玻璃海吧。"
山姆左右看看,伸手指了指:“要不你们在这块石头上刻个字?"
“好呀!"“好好好!"“去找个石匠来!"
两个女生结伴去找石匠,另几个舍不得离开,还在痴痴地看着大海。
一个女生道:“真想下去游泳。"
韦洁喜形于色:“去呀去呀,我们一起去,游个痛快!"
刚站起身,被山姆在后脑拍了一巴:“你不是要吃鸟肉吗?"
女生们也改口道:“对哦,差点忘啦。"“吃完饭再说吧,真的有点饿了。"“是呀,这几天我总感到饿。"
见女生们这样说,三个色狼也只好重新蹲下,但还是有点下不了手的样子。
山姆拔出一柄小刀道:“来,看着。"刀一挥,将鹈鹕的脖子切断。鲜血流在洁白的珊瑚砂上,分外刺眼。
“山姆好残忍哦。"女生们道。
山姆哭笑不得,也不理会她们,只对男生道:“从这里切开,抓住这里撕开一点,手插进去,皮肉分离,然后整块皮连毛一起剥掉,有点麻烦,但这样就不会弄得鸟毛满天飞了。"
女生们又评论道:“但还是掉了很多毛啊。"
山姆:“那你们捡一下啊。"
“都被风吹走了怎么捡啊?"
韦洁道:“那不就得了,真是的。"
山姆剖开鸟腹,取出一大团内脏抓在手里,起身扭腰一甩,血水横飞,女生们尖叫着跑开,男生们赶紧低头闪过。
血淋淋的内脏迎风飞出十来米远,啪地落在水中,引来鱼群争抢。呼啦啦的振翅声中,一群海鸟也飞了过来,有的掠过海面,有的一头扎进水里,还有的就落在他们身边探头探脑。
三个男生学着山姆的样子开始处理另两只鸟,因为有美女围观,所以干得特别卖力。
“哎,有颗蛋!谁要?"郑坤从鸟腹中掏出一颗血淋淋的蛋托在手里。
“我要我要!"“我要!"女生们争抢。
郑坤把蛋给了他认为最漂亮的林舒柳,一声外娇里嫩的“谢谢",令他飘飘欲醉,如沐春风。另几人也暗中搜寻,却什么都没找到。山姆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把蛋和内脏一起扔了,心里后悔万分。
林舒柳问:“这些鱼会不会咬人啊?"
杜帆道:“不怕,我们会保护你。"
郑坤翻了个白眼刚要说话,山姆道:“这种一般不咬人,如果它们来咬倒好了,抓住往岸上扔就是,一条就能炖一锅鱼汤。怎么样?下去洗个澡吧?"
三男顿时对山姆刮目相看:游泳改洗澡,境界提高不少啊。
不过女生们无一上当,仍就在沙滩上望洋兴叹,连鞋都没脱,让大小流氓十分失望。
倒不是女生们有意提防,而是她们身上都穿戴着层层装备,穿脱很是麻烦。而且大部队正在山上讨论作战计划,随时有开战的可能。虽是女性,她们也经历过残酷的战斗,可不敢在这当口放飞自我。
不过,直到他们把鸟烤熟,那边的作战会议也没个结果。
时至中午,也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闲散的人都被四溢的肉香吸引着聚集过来,林舒柳端了一锅烤好的肉给开会的人送去,顺便问:“计划好了么?"
钟求抓了块肉撕了一口:“差不多了,但许多细节还要讨论。山姆在干嘛?你叫他过来一下。"
韩彪接过林舒柳递来的肉:“钟求同学,我知道你不想牺牲任何一个人。但打仗嘛,总是要死人的。如果每次都这样,会耽搁很多时间,我们的进军速度就会大大地被拖慢,怪物也就会越来越强,越来越难打,然后我们又要花更多时间去准备,如此恶性循环……"
忽然有人插嘴道:“你不怕死你先上呗。"
一听这话,韩彪勃然变色,猛地起身,将肉块砸回锅里,吼道:“我上就我上!我韩彪决非贪生怕死之辈!"
众人忙起身劝解:“彪哥,这……”
韩彪满脸赤红,狠狠甩开几只搭在身上的手,挥拳厉声道:“这次战斗我打先锋,谁跟我抢别怪我不客气!"说完撞开身边的人冲了出去。
“哎,彪哥!"钟求正要去追,王靖远拉住他小声道:“让他冷静一下吧。"
钟求见韩彪没有冲向北方,而是去了海边,这才回过头来怒问:“刚才那话是谁说的?"
没人吱声。
袁帅示意杨倩倩:“你去看看。"杨倩倩点点头,向海边走去,林登和几个人也跟了去。路上遇到闻声而来的山姆等人,嘀咕一阵,便合在一起去找韩彪。
叹口气,钟求重新坐在草地上,众人也纷纷坐下,叽叽喳喳地议论着:
“彪哥也是个暴脾气啊。"
“哎哟我差点被他吓死了。"
“是条汉子!"
“莽汉而已,要由他来指挥,我们不知要死多少人才够。"
“少说怪话!"
“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林舒柳蹲在钟求身边,推了他一下:“皮球。"
钟求愣了愣:“干嘛?"
“我想要这片海。"
“哦,"钟求漫不经心道:“可以,按规矩来。"
林舒柳噘了噘嘴,哼了一声,端起锅走了。
王靖远道:“我们快点讨论吧,韩排长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海边的礁石上,新刻的“玻璃海"三个字已被浪花打湿。韩彪一只脚踏在石头上,一只脚站在浪花里,听到身后沙沙的脚步声,也不回头,只是狠狠地吸着烟。
山姆走到他身旁,伸出手掌。韩彪看了看,把烟和火机拍在他手里。
慢条斯理地点着烟,吸了一口,山姆道:“韩中尉,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韩彪瞟了他一眼,没吱声。
山姆又问:“你加了几点体质?"
韩彪随口道:“六点。"身后一片惊叹声,令他感到奇怪。
迎风吐出口烟雾,山姆叹道:“你能活六百年,为什么急着去死呢?"
韩彪一愣:“你说什么?"
山姆看着大海,又吸了一口烟。
“喂,你什么意思?"韩彪倒是有点急了。
“能活六百年?"杨倩倩也很吃惊:“难道加1点体质就能多活一百年?"
“倩倩好厉害哦!"山姆鼓掌,换来一个白眼。
林登奇怪地问:“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吗?"
半小时后,钟求下令集合。
卫风平吹响集结号,众人立即列队。
见山姆和韩彪都回来了,钟求也没说什么,就在队伍前分配作战任务:“a计划,樵夫的任务是:……;石匠的任务是:……;长矛手的任务……射手的任务……法师的任务……第一梯队……第二梯队……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