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四十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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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欣?这就是花姐的真名吗?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别说还带点儿文艺气息。
“他是我什么人,你有资格过问吗?”
说完,花姐居然回身挽着我的胳膊,带着我就往外走。
听这口气,花姐似乎并不怎么忌惮张柯,想来这花姐在临安地位恐怕不一般。
可话又说回来,花姐是知道张柯会为难我,所以出面解围,还是这一切纯纯就是个巧合而已?
走出会所我便问花姐,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又为什么知道我在哪个包间?
花姐松开挽着我胳膊的手,踩着高跟鞋体态婀娜的走在我左前方半个身位对我说,听雨轩也有她的股份,只是花香坊是她来临安的第一家铺子。
因为怀旧,所以长时间都住在那边,只是偶尔会过来看一下。
先前她正好看见我进了会所,所以找工作人员一问就知道。
随后花姐还问我:“你为什么会和张柯在一起?知不知道今天如果不是因为有我的话,你可能走不出听雨轩?”
花姐告诉我,张柯这个人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她知道今天张柯带了不少人在听雨轩,可能是要对付什么人,只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我。
所以在察觉到我和张柯在同一个包间待的时间太长之后,她担心出点儿什么事儿,往后没人还她的债,这才敲门看看。
我勒个乖乖,原来这张柯当真是准备对我下手,好在是花姐及时出现,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此说来的话,这花姐还当真是我的贵人。
我给花姐递了根儿烟,还一副讨好的模样给她点燃,说了声谢谢,然后又把我之所以会和张柯在一起的来龙去脉,简单告诉了她。
听完过后,高跟鞋的“滴答”声骤停,我一个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在了花姐的臀儿上,那身材不仅看上去有质感,碰上去更有质感,甚至还带着一股好闻的淡淡幽香。
花姐回身,轻轻一把推开了我,表情有些愠怒的问我想要找律师脱罪,为什么不找她?
这会儿的花姐看上去,既像是生气的小女朋友,又像是老顾客被人抢走的市侩商人。
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总不能说是因为你要价太贵吧?
我说:“那还不是因为不想麻烦花姐你吗。”
回到店里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我给何志良发了一条短信,约他什么时候见个面,说我了解到了关于傀儡师的最新线索,并且还有一些别的事情。
虽然现在我还没有和张柯脸红脖子粗的正式撕破脸,但今天我离开听雨轩,就已经昭示着我们站在了相互对立的一面。
基于张柯这种阴险狡诈的属性,在确定我不可能为他所用之后,究竟还会不会信守承诺替我脱罪,我心里持怀疑态度。
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抱紧何志良这条大腿,争取破案,不仅可以还自己一个清白,而且还能给张柯沉重的打击。
至于我身边究竟谁是张柯的人,孙玉树无疑是一个值得怀疑的对象,回过头我得找机会试探一下。
本来我以为何志良现在差不多已经休息,明天早晨才会给我回信,结果刚起身准备洗澡,何志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何队长,还没睡呢?”
“呵呵,干咱们这一行的加班那是常有的事儿,正好我这会儿有空,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喝两杯?”
我答应了下来,出门前给花姐打了个招呼,让她待会儿给我留个门儿,我要晚些时候才回来。
花姐倒是也没有问我是什么事儿,只是“嗯”了一声。
何志良约我见面的地方是一个路边烧烤摊儿,并不算太远,我步行也只用了十来分钟的时间。
“这边……这边!”
见我过来,何志良给我招了招手。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随便点了些。”
何志良拿起一瓶啤酒打开过后放在了我面前,然后又刻意调整了一下啤酒瓶身上商标的朝向,确保和他那瓶保持一致。
上一次和他第一次接触的时候,我就有些好奇,这人怕不是有强迫症吧。
就拿现在来说,桌上所有的东西摆放整齐划一,纸巾放在牙签儿盒的左边,盘子里的烤串也荤素分开,每一根竹签都不能有重叠,并且间隔几乎一致,搞得我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动手了。
我想他会不会每天出门都必须要先迈左脚或者右脚,每次和老婆那啥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在心里默数,一下不多,一下也不能少,并且深浅力度也要基本保持一致。
坐下之后,何志良说他最近其实也有点儿事想找我帮忙,说他有个朋友最近遇到点儿怪事儿,想找个懂行的人看看。
何志良说:“对了,先说正事,你都有什么重要发现?”
随后,我便把今天和张柯之间的谈话,简明扼要的跟何志良说了一遍。
听完过后,何志良气得一巴掌拍在了大腿上。
“这个张柯,简直目无法纪!总有一天我要将他绳之以法!”
我说:“何队长,这算是张柯的犯罪证据吗?”
何志良摇了摇头:“是,也不是,虽然人证也是证据之一,但更多的时候只能作为参考,况且张柯在临安虎踞龙盘这么多年,上面肯定有人,如果没有更扎实的证据,没办法定罪。”
我有些失落,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何志良说他会调查一下张柯这个人,等有了实质性进展之后再给我说。
我点了点头说:“对了何队长,你刚才说你有个朋友遇到点儿什么怪事,是什么事儿啊?”
何志良说,他这个朋友是西南大学的一个客座教授,本身是一个企业家,他们也是在一次案子中认识的,后来偶尔也有联系。
最近这几天她遇上了一些怪事,她的家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多了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对她的生活非常熟悉。
比如,她会在早晨似醒非醒的时候,听见厨房里有什么声音,然后起床的时候就会发现,早餐已经有人做好了。
又比如她下班回家之后,家里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就好像家里随时都有一个看不见的佣人。
最让她感到毛骨悚然的还是,她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觉得有人会钻进她的被窝,还会行夫妻之事。
说到这里的时候,何志良顿了顿看着我说:“她觉得那是她丈夫,哦,对了,她丈夫在一周以前出国谈生意的时候失踪了,至今也没有任何消息。你说会不会是她丈夫已经死了,跟她住在一块儿的,其实是她丈夫的鬼魂?”
我看着何志良信有七分的模样,真的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人民警察应该说出来的话,他不应该是一个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才对吗?
我说:“会不会是你这朋友最近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或者精神分裂什么的?”
何志良说这种可能性不是太大,虽然说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她丈夫的失踪,可能会给她带来一定的心理打击。
但这是一个商海沉浮二十几年的精英,基本的抗压能力应该还有,况且他也私底下见过面,精神面貌还算不错。
“对了,我把她的联系方式告诉你,回过头你了解了解情况。”
我记下了电话号码、名字和住址,又跟何志良闲聊了几句。
通过和他的谈话,倒也不是我看不上他,只是觉得他在体制内的位格不够,有很多事情会显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拿我这件案子来说,他几次三番的和局里面反映过,案件存在诸多疑点,还需要谨慎调查,可上面的领导愣是没搭理过他。
反而张柯的一个电话,直接就把这个案子给压了下来。
虽然官场的事情我了解不多,但我从何志良的身上能够感觉得到,什么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洗漱完吃了早饭过后给秦淑婕打了个电话约时间。
秦淑婕就是昨天何志良所说的那个朋友,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一听说我是何志良介绍的人,秦淑婕便直接让我去她的办公室。
这一趟我并没有叫上孙玉树,因为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信不过他,但又不敢肯定他就是张柯的人。
我拦了辆出租车,直接来到了西南大学,在门卫处做过登记之后,我第一次走进了大学的校门。
经过几番打听,我总算是找到了秦淑婕的办公室。
“秦教授好!”
这是一个年龄约莫能有四十岁出头的女人,身材很好,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女士格子西装。
即便眼角横生出了一些微不可察的鱼尾纹,也并没有破坏她整体的端庄气质,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极漂亮的女人。
都说三四十岁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这一点在秦淑婕的身上倒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因为我从她身上看见了“欲”。
“你就是何队长介绍的人吧?里面请,怎么称呼?”
秦淑婕笑着和我握了握手,一点儿也没有成功企业家的架子,用抖音上的话来说,就像是妈妈的好朋友。
当然,别说是妈妈的好朋友,我连母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哦,叫我处理就好。”
我笑着点了点头跟着秦淑婕走进了办公室。
刚一走进去我就觉得整个办公室都透着一股子阴冷,下意识的扫眼一看,我顿时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