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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荣城功防山河寸血 斩草除根灭除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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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禀将军,邹家叛国,带上千家丁猛攻南门,蛮军里应外合,南门即将失守。”

斥候飞马来报,让杜康瞳孔猛的一凝。

杜康大喝一声,道:“博康、马三,速速领兵平息邹家叛乱,大军直抵南门。”

“是。”

秦博康于马三齐齐应诺,带着手下两千先锋军,火急火燎直奔南门。

此时,南门已经岌岌可危,城头之上,蛮军已经上来两三千人,将汉军压制的几乎没有立锥之地。

而城门甬道内,谢刚双手拄刀,勉强站稳身形,但那满身的鲜血,摇晃的身子,无一不说明,其已经是强弩之末。

邹平指挥家丁冲杀,谢刚提刀便斩杀。

只见邹家家丁扑杀而上,长枪直指谢刚面门,谢刚眼神微眯,隐隐有戾气显现,脑袋微微一偏刚好避过枪锋,右脚踢在战刀刀面之上,双臂顺势上扬,刀刃直接划破了来人胸膛。

另一家丁见状,手中佩刀横斩,谢刚身形微退,堪堪避过刀尖,手中刀反转,直接摸过来人脖颈。

剩下几人惊惧,畏缩不敢上前。

邹平恨的牙根痒痒,本已经是强弩之末,却如瀚海礁石,硬生生定在此地,让他们难过半步。

邹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看着谢刚戏谑道:“谢将军,你手下的兵卒都死绝了,怎么?你还要死守吗?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何必非要将命交到在这里?

本公子听说,你前几日刚娶了一房小妾,据说还没有圆房,那容貌、那身段,世人都说是上上之选,你若还是负隅顽抗,蛮军破城之后,本公子可就要代将军操劳一番。”

谢刚闻言,只感觉气血翻涌,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猛的喷出,随即指着邹平怒骂道:“你……你这畜牲,怎能如此无耻?”

邹平哈哈大笑道:“本公子不忍妙龄少女年少守寡,不嫌弃其身份,代你行操劳之事,何来无耻之说。”

“你……你……”

谢刚张嘴说了半天,却硬是一个完整句子都没说出,只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好悬没栽倒在地。

邹平见如此良机,大喝道:“如此良机,还不赶紧杀了他。”

似是看到谢刚精神萎靡,众家丁才缓缓靠近,看向谢刚既惊且惧。

谢刚缓过神心,知道邹平是为乱己心神,强压心中怒火,朗声笑道:“尔等宵小,在谢某眼中,不过尔尔。今日,本将就将你们斩杀殆尽,以慰汉家英魂。”

邹平邪魅一笑,道:“任你铁打的身子,也架不住本公子人多,众人听令,斩谢刚者,赏黄金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话古今恒贯。

只见数道身影飞扑向谢刚,手中钢刀如长虹贯日,劈斩而下狠戾异常。

谢刚拖着疲惫的身躯,左突右斩,以以己之身,与众人战在一处。

就在众人酣战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隐隐传来,开始还似细雨连绵,随后越来越响,似冰雹砸地,如雷霆撼天。

邹平原本邪笑的面容瞬间凝固,迟缓的扭头看去。

半响,其惊恐的大呼道:“不可能。”

随即,脚下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裤脚之间,隐隐有水渍益处。

只见街角处露出一队骑兵,随后越积越多,黑色的兵甲泛着寒光,似乎比这数九寒天更加彻骨。

秦博康看着南门甬道内尽是邹家家丁,沿街郡兵死伤无数,不由得睚眦欲裂,抽刀在手直指邹平,厉声喝道:“与本将诛杀叛逆。”

“杀!”

秦博康一马当先,身后郡兵紧随其后,兵马带雷霆万钧之势而来,有震灭九霄之威。

路过邹平时,秦博康都懒得出刀,战马双蹄探出,重重的踏的其双肩之上,后继骑兵踏其身而过,硬生生将邹平踏成肉泥。

邹家家丁四散而逃,甬道不过片刻功夫,就被清理一空。

待众人散尽,在看甬道内,一人背靠城门拄刀而立,满身浴血披头散发,如地狱恶魔降临尘世。

其身前尸如小丘,血似泥潭,密密麻麻足有数十具之多。

秦博康忙叫人前去查看,兵卒去而复返,悲声道:“守门人乃荣城校尉谢刚,已经战死。”

秦博康神情肃穆,在马背上微微躬身,以示敬意。

身后将士皆单膝跪地,齐声大喊:“恭送将军。”

场面一时静止,刹那永恒。

“咚”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这沉痛的氛围。

只见城门剧震,枕木剧烈晃动。

秦博康惊异大呼:“蛮军有冲车?马三!速速带人顶住城门。”

马三二话不说,冲向城门,用身体死死顶住城门。

身后甲士也是纷纷效仿,一个个用身体死死卡住身位,迎接着蛮军冲车的顶撞。

这时,大军身后雷霆炸响,杜康已带大军临近。

秦博康急忙策马到杜康面前,大声说道:“禀将军!甬道叛军已经肃清,蛮军正在用冲着撞击城门。城头杀声渐弱,怕是已经所剩无几。当下如何?请将军定夺。”

杜康看了眼情形,知已到危机时刻,也不犹豫,大声道:“博康!耿彪!你二人各领两千人,于左右攀登城墙。余人一字排开弓弩仰射,不计代价压制蛮军。”

“是!”

秦博康与耿彪不做迟疑,带军直接杀上城梯,沿途一步一卡,以鲜血铺路。

此时,城头之上满是蛮兵,密密麻麻摩肩擦踵,汉军几乎被屠戮殆尽,那些上城助战的百姓,早已绝了踪迹。

猛的城下飞矢如蝗,射杀蛮兵不知凡几。

蛮兵不甘示弱,以箭矢回应,汉军兵卒亦损失惨重。

有蛮将蹬城,带领兵卒欲杀入城下打开城门,被秦博康和耿彪一左一右拦截下来。

双方你来我往,杀的难分高下,几乎是寸土必争。真应了那句话,一寸山河一寸血。

杜康见状,深知必须要阻断蛮兵增援。否则,蛮军不断涌上城头,就算最后守住荣城,己方也是损失惨重,于今后守城不利。

杜康又唤人询问城中守城器械,知尚有投石机十几座,却无石料时,急忙让兵卒拆回附近房屋,以木料放于投石机上,不断向城外抛洒,以此来阻断蛮军增援。

同时,又命己方神箭手瞄准对方将领,以冷箭袭杀。

如此,战争天平开始倾斜,汉军以秦博康和耿彪为箭锋,开始凿穿蛮军军阵。

此战,从日上三竿,一直杀到夕阳西下,蛮军主帅巴沙尔见确实难以南下荣城,才不甘的下令退军。

然,荣城虽非大城,但城墙依旧三丈有余,上城不容易,下城更难。

在汉军掩杀之下,攻上城墙的蛮军,几乎没有能全身而退者,几乎都被斩杀殆尽。

杜康在耿彪等人的保护下蹬上城头,看着四周的残垣断壁,看着满地的尸山血海,胃里忍不住的一阵翻涌。

他虽熟读兵书,有战麒麟之名,却实打实的战场初哥,那浓郁的血腥味,实在是让他这个毛头小子直犯恶心,那腹中之物是如何都压制不下。

杜康深知,他乃三军主帅,万不能在军前露怯。若真的吐了,那他经此战营造出来的形象,怕是要毁于一旦。

故而,其深吸口气,将翻涌而上的腹中物,硬生生的又咽了下去,导致其嫩脸憋的通红,久久不能言语。

秦博康见杜康如此模样,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强忍着笑意扭头看向一旁。

耿彪忠于职守,注意力全在四周,严防有暗箭袭杀。

马三则大大咧咧,其通过此战,对杜康的杀伐果断佩服之至,见杜康忍得难受,一掌拍在其后背上,爽朗笑道:“将军!何必忍得这般辛苦?我们这些兵娃子,刚上战场时,哪个不是吐的稀里哗啦,没必要如此糟践自己。”

经马三这一巴掌,杜康好不容易才咽下去的腹中物,再也不受控制,隔空喷出半丈有余。

随即,如决堤水患,一发不可收拾。

杜康扶着城头,几乎将隔夜饭都吐了个干净,胃中酸水更是吐了不知凡几。

待杜康吐尽,才扭头恶狠狠的瞪了马三一眼,嘴里微弱且有力的突出一句话:“操!老子都她妈咽下去了,又让你这老小子给拍出来了。

这他妈的!”

闻言,马三抚掌大笑,秦博康亦是如此,周围兵卒强忍笑意,满脸皆是善意的安抚。

唯有耿彪神色不变,依旧眼神锐利的扫视四方。

翌日,蛮军主将巴沙尔率军于城前骂阵,杜康拖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蹬城观敌。

良久,杜康才询问秦博康,道:“秦将军,我军若城外对战,胜算几何?”

秦博康毫不犹豫道:“禀将军,非末将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北境除边军之外,所有郡兵于野外对阵蛮兵,皆无胜算。”

杜康了然点头,随即说道:“高挂免战牌,任何人不得将令,皆不可出战。”

随后,杜康又问道:“邹家人如何了?”

秦博康道:“已经全部诛杀。”

杜康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那虞家那?”

秦博康摇头,道:“虞家只是阻了我军入城,且其家主已死,末将并未太过追究。”

杜康冷笑道:“你怕是不敢追究?”

秦博康面有尴尬,支吾道:“虞家毕竟是荣城大族,其祖曾是朝中大员,末将……”

杜康转身,直视秦博康道:“邹家叛国,虞家及一些姻亲家族皆是帮凶。此等罪孽深重之家族,如何能存于新汉?”

随即,拍了拍秦博康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本将志不在此,不日将北上,助少领主破蛮夷大军。

到时,这荣城防务将落在博康的肩上。

博康应知,世家之患非一家之患。

今有邹家,他日必然还会出现李家、王家。

秦将军当记得当日谢将军之死,莫要妇人之仁,步

步了谢将军的后尘。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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