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出征在即刘林允婚 家有猛虎护崽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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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刘林顶盔掼甲,起早带着数名亲卫行至北城门。
此时,一队队兵卒鱼贯而出,黑白相间的两股洪流泾渭分明,正是斩夜军和极昼军。
斩夜和极昼皆是精兵,强兵重铠威风凛凛。兵卒看向刘林时,不自觉的挺胸抬头,以注目礼表示自己的忠心和尊重。刘林也回以微笑,不断挥手示意。
康桥和夜三娘见到刘林,驱马而来立于刘林身前拱手施礼。
“三娘!战场凶险要多加注意。老康是沙场宿将,你要多听听他的意见,莫要意气用事。”刘林不放心的嘱咐道。
夜三娘正色道:“领主放心,三娘晓得。”
刘林面色一苦,道:“你以前都叫我干爹的,现在却叫领主,让为父很是伤心啊!”
夜三娘急忙辩解道:“末将……”
刘林轻轻摇头,笑着说道:“行了!为父知道,你还在因云儿婚事生我的气,你喜欢云儿,云儿也心中有你,为父又岂会不知,更不会做那棒打鸳鸯之事。
但你也要理解为父,云儿娶柳家丫头也是形势所迫,是救人命的大事。
但你放心,你刘家媳妇这事,老爷子认,为父也认,最少也要许你个平妻,就是如此安排,怕是要委屈了你。
这事,本想等云儿守关期满,回来后再说。但因有此战事,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就先行跟你说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夜三娘先是一呆,随后娇羞不已,一旁诸将都发出善意的笑声,让其脸臊的更加羞红。
刘林见夜三娘模样,有心逗她一逗,笑着问道:“你不说话,那是不喜欢了?若不喜欢,为父在帮你另寻贤婿。”
夜三娘闻言,急道:“哎呀!干爹,三娘没说不同意啊!我……”
待看到刘林及众将的笑容,不由得羞恼更甚,话语再也说不下去。
刘林却是不打算放过她,继续问道:“那你和云儿的婚事?”
夜三娘虽羞恼不已,毕竟是武将出身,不似平常人家女儿扭捏,小声回道:“一切凭义父做主。”
刘林哈哈大笑道:“好!这事就这么定了。”
康桥闻言,急忙在一旁说道:“哎呀!恭喜大侄女修成正果!你大婚之日,你叔我肯定要送你个瓷娃娃,祝你早生贵子。”
夜三娘大囧,羞红着脸说道:“康叔!说什么那,羞死人了。”
“这有啥可害羞的,男欢女爱娶妻生子不是在正常不过了吗?”
“哈哈哈……”
………
“哒哒哒……”
众人正说笑之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刘林等人差异,抬头望去,只见一人头戴凤翅镏金盔,身着紫金琉璃铠,腰系翡翠云锦带,脚蹬凤尾靴,手持一杆长枪,疾驰而来。
待的来人冲到近前,刘林一脸愕然,身边诸将急忙拱手施礼,齐声到:“参见夫人。”
来人正是刘林的老婆,破蛮领的主母梁婉君。
梁婉君笑着说道:“众位将军甲胄在身,不必多礼。”
刘林差异的问道:“夫人这是……”
梁婉君长枪一摆,嫣然一笑道:“看不懂吗?当然是随军出征上阵杀敌。”
“我艹……”
刘林一脸懵逼,这是什么鬼?破蛮领十数万将士,用得着你?没事凑什么热闹?
梁婉君看着刘林那一脸便秘的表情,瞬间变脸冷哼道:“哼!你什么意思?”
刘林干笑两声,解释道:“夫人,这行军打仗怎能儿戏,莫要开这种玩笑。”
梁婉君不屑的撇了刘林一眼,道:“玩笑?老娘四岁习武,至今三十余载,枪法不说有多精湛,但似你这般等闲壮汉,打三五个不成问题。怎么?你有啥疑问?”
刘林一脸愕然的呆愣当场,都不知这话从何接起。
我?只是个等闲壮汉?还打三五个不成话下?这话也太埋汰人了。
刘林当下争辩道:“为夫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刘家枪法练得如火纯青,岂是你说的那等闲壮汉。”
梁婉君见刘林那不服模样,嗤笑道:“当年你率军清剿义青山,老娘可是三下五除二就将你擒了,就你这水平,也好意思说自己习武?莫要笑掉人大牙。你若不服,随时可以来试试,当年能擒下你,现在依旧。”
“我……”
周围众将众将则肩膀一耸一耸的,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显然憋的十分辛苦。
刘林看到众人模样,无疑火上浇油更是气恼,撇了众人一眼,喝道:“都滚一边呆着去,大军出征在即,都没事干了?”
众人急忙恍然,对啊!军务繁忙,军务繁忙啊!于是纷纷告退,离得远了才传来阵阵哄笑声。
刘林脸面有些挂不住,埋怨道:“夫人,这些话私下里说说就好,怎好拿到明面来讲,平白让外人捡了乐去。”
梁婉君似乎是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妥,语气没了刚刚的强势,小声说道:“哎呀!我的老爷,小女子知道错了,下回注意就是了。”
刘林拿梁婉君也是没有办法,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算了,指望你注意?太阳得打西边出来。”随后打量了一下梁婉君,痛苦的揉了揉脑袋,道:“你穿这身是真打算去古城?”
梁婉君嫣然一笑,很是潇洒的摆了个姿势,傲然道:“你看本将军如何?风采不减当年吧。”
刘林赞道:“夫人风采依旧,有大将之风。”随后话锋一转,道:“但你不能去古城,想都别想。”
梁婉君闻言瞬间变脸,怒道:“你几个意思?”
刘林见梁婉君发怒,有些发怵,但依旧硬着头皮道:“没啥意思,就是不让你去古城。”
“你……”
就在梁婉君要发火之际,远处再次传来一阵马蹄之声。
两人抬眼望去,只见来人一身火红战甲,却因体态臃肿穿的不伦不类,胯下一匹胭脂马却是神骏异常,四蹄奔驰稳健如飞,其人手中一杆梅花枪,在晨光的映射下,泛着一层柔光。
刘林见到来人更是一阵头大,刘家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这媳妇一个个的都这么生猛。
待来人行至近前,刘林脸色一板,怒道:“宁丫头!你已为人妇,将为人母,身怀六甲却如此装束,当街纵马疾驰,是想坏了我刘家骨肉。”
来人正是刘林的儿媳,刘云的老婆柳宁儿。
柳宁儿听到刘林吼自己,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唯唯诺诺,大声说道:“草蛮扣边,汉家人皆有守土之责。我男人镇守边关,我预上前线看他,和他一同御敌,有什么错?”
刘林怒道:“还学会顶嘴了?柳战那老匹夫就是这么教孩子的吗?没有礼数,目无尊卑,还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一旁的梁婉君这次也站在刘林一边,开口埋怨道:“你身怀六甲,要静心养胎,怎能骑马?你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还不快些下去。我昨日告诉你云儿之事,是想解你相思之苦,可不是让你这般胡闹的。”
柳宁儿委屈道:“我夫君在前线杀敌,我怎能在后方安心生养?”
刘林瞪着梁婉君说道:“看看!都是你惯的!你们俩都不许去古城。柳家丫头在家好生养胎,你在家照顾好她。都在家老实呆着。”
梁婉君和柳宁儿异口同声的喊道:“凭什么?”
刘林也没了往日惧妇的懦弱,难得硬气一回,大声回怼道:“就凭老子是破蛮领的主人。”
那充满男子气概的回答,惹来梁婉君一个如刀般的冷眼,吓的刘林心中直突突。
就在三人尴尬之际,远处又是跑来一群人,这群人没有骑马,光靠脚力跑的十分狼狈。
待来人靠到近前,为首一老妪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看到柳宁儿才重重呼出一口浊气,随后向刘林和梁婉君跪倒,口中说道:“老奴沈氏见过领主和夫人。”
刘林见到是柳宁儿的奶妈,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冷然道:“哼!十几个人看不住一个孕妇,要你等还有何用?来人!都拖下去砍了。”
柳宁儿闻言大惊,急忙喊道:“父亲!不要!”
“嗯?”刘林眼神微眯,看向柳宁儿。
柳宁儿小声恳求道:“父亲,奶娘随我多年,犹如生母,求父亲大人饶其一命。”
刘林心中暗笑,还弄不了你个小丫头?面无表情的冷笑道:“我看你与她也不是很亲,何苦为了她苦苦哀求?她既然劝不住你,那留她何用?不如让为父杀了,在放你去古城,岂不更好?”
柳宁儿急忙道:“不要!我听她的,我真听她的。”
刘林转头看向沈氏,道:“你家小姐要去古城,你觉得如何?”
沈氏慌道:“不可啊!这可万万使不得!”
刘林看着柳宁儿,道:“你也听到了,还不速速下马随她们回去。”
柳宁儿委屈至极,不情不愿的在众人搀扶下下马,很是不甘的在众人服侍下钻进马车之中。
刘林又看向梁婉君,柔声道:“夫人。这次草蛮进军十分突兀,我可能要去越城统筹全局。这偌大彭城怎么都要个主持大局之人,父亲岁数大了,为夫不忍其再过操劳,只能全权委托给你了。”
梁婉君道:“这彭城能有什么大事?还非要有个人来坐镇?”
刘林道:“就你那儿媳妇,没个有身份的人,谁能镇的住她?她是个能安分的主?老爷子可是等着他的重孙子,咱们也等着孙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梁婉君狠狠地瞪了刘林一眼,狠狠地说道:“你个老不死的!一天天就知道晃点我。你若不将云儿完好带回,看老娘怎么泡制你。”
说罢,梁婉君直接打马回府,只留下刘林呆愣当成,望着那到背影,暗道:还是如当年那般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