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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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有些绕，但郑氏确实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么号人物来。陆涵之不说的时候，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听她一提，郑氏便想起晨哥儿满月酒那一日的情形，若有所思道：“你这么一说，当日方家三奶奶提到抢孩子时，她的表情还真有些不对。”

话虽如此，郑氏和陆涵之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已经分出去的亲戚专门去查证，提过之后便罢了，陆涵之抱了孩子回澄园去。

陆涵之抱着孩子回到澄园，程君泽已经回来了，从陆涵之手中接了孩子过去，拉着陆涵之往里走，便见桌上摆了一桌子好菜。陆涵之有些意外，道：“这是醉仙楼的招牌菜啊，世子去醉仙楼了？”

程君泽轻轻捏了捏儿子的小手，点头道：“从三皇子府上出来，太子殿下说要去醉仙楼，我就同他一道去了。娘子你猜，太子去醉仙楼做什么？”

“莫非去买一桌酒菜回去？”今天三皇子府上没有管饭，要说换个地方吃饭也说得过去，但若是在醉仙楼吃饭，程君泽就不会那么快回来了。

“嗯，殿下问我长姐喜欢吃什么，带了一些好菜回宫去了。”程君泽把孩子交给奶娘，招呼陆涵之坐下吃饭，“都去了醉仙楼，我想娘子也没吃上席呢，就带了一些回来，咱们一道吃。”

成婚这么长时间，陆涵之的喜好程君泽还是知道的，挑的都是陆涵之喜欢的菜，夫妻俩吃饭也不讲究什么规矩，程君泽见陆涵之喜欢，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子，你想不想管家？我跟母亲帮你把管家权要回来吧！”

“嗯？”陆涵之惊讶抬头，“怎么突然想到这个，晨哥儿还小，母亲不让我操心这个，我求之不得呢！”

“是因为三皇子府的事？”陆涵之又不傻，想到今天三皇子妃说的那一番话，顿时就明白程君泽这番举动的缘由了，不由笑道，“咱们的情况与三殿下府上不同，三皇子妃急着稳住自己的地位，是因为娘家势弱，三殿下对她也不重视，加上宫中慧妃娘娘帮着刘侧妃，若失去了权利再失去了孩子，她在三皇子府上没法立足。”

“咱们的情况不同啊，母亲一向爱护我，世子也没有其他的妾室，再不济还有我父母兄长护着我啊，我哪里用得着争这些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啊！”陆涵之知道程君泽对内院的这些事不大了解，便简单解释了一遍，“我不担心我的地位，能好好休养身体，何必劳心费力的去争这些呢？何况世子还信不过母亲的人品吗？”

程君泽当然相信母亲的人品，只是担心陆涵之在家中没有安全感，听陆涵之这么说，便道：“阿涵放心，我们这里不会有哪些乱七八糟的妾室！”

程君泽在京城的时间少，对于三妻四妾原本就没什么想法，回京的这一年多时间，反而见多了妻妾相争闹出来的许多事情。程君泽有些想不明白，那些人口口声声的纳妾是为了绵延香火，可绵延香火有妻子就够了啊，相反，妻妾多了，利益冲突多了，平安长大的孩子反而少了，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陆涵之倒没想到程君泽会这么说，但看他一派认真的模样，也不像一时兴起的话。程君泽说得认真，陆涵之也没有掩饰自己心意，答道：“世子说的，我可当真了！”

“自然要当真，”程君泽点头，“我可知道，有些人家的妾室还是正妻主动给丈夫纳的，娘子可不能自己将我往别人身边推！”

陆涵之怀孕期间，梁氏还真拐弯抹角的提过给程君泽纳妾的话，陆涵之是小辈，不好直接反驳，还是郑氏挡了回去，当时便提醒陆涵之，别学外头那些假贤惠的，自己往丈夫身边塞人。听程君泽这么说，陆涵之便笑了，道：“我才没那么大度！”

“这不是大度，是脑子进水了！”程君泽摇头，他自去年留京做官之后，也结识了不少朋友，京城的大小八卦也听了一些，“你知道四叔吧，他先前抬了个平妻。”

陆涵之点头，这个她知道，对那个生了儿子抬上去的平妻她印象也挺深的。只听程君泽接着道：“前两天顺天府刚刚告破了一个拐卖婴孩的大案，其中一个就是四叔好容易得的独子。”

“那个孩子是买来的？”陆涵之先前注意到平妻柳氏的不对劲，不过当时猜想的方向不在这边，还道对方说不定给程四叔戴了顶绿帽子。

“嗯，总有没有儿子的有钱人家，”程君泽点头，“便是贫苦人家，也念叨着要生个儿子继承香火呢，何况有些家底的，虽然可以招赘女婿或是过继子嗣，但大多数人还是更偏向自己亲生的。”这不仅关乎家业的继承，更关乎男子的脸面和尊严，程君泽不太赞同但也能理解。

“所以没有家底的要逼着妻子生儿子，有些家底的就更简单了，那几房妾室进门在正常不过了，还有像四叔一样，连平妻的位置都许出去了。”程君泽给陆涵之盛了碗汤，接着道，“有这些诱惑，便有人想到了生财之道，从贫寒人家买刚出生的婴孩，或是替换有钱人家生下的女孩，或是直接约好了时间假孕抱个孩子回去，四叔家的那位就是后一种。”

陆涵之惊得手中的筷子都顿了顿，竟然都已经发展处产业链了吗？

“起初时没引起谁的注意，虽然大多数人家都重视子嗣，但总有养活不了孩子的贫寒人家，也算是你情我愿。但随着这条线越拉越长，就有人为了钱财，偷偷把别人家的孩子抱走卖掉，丢了孩子的人家就告到了顺天府，顺天府仔细一查，发现这种事前前后后已经有十几年了，最早抱过去的孩子都已经娶妻生子继承家业了。”程君泽也是听到自家四叔的名字才多问了几句，听了整个案件也不由暗暗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