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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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君瑶回来了,但程家人的心依然没有放下来。京城地界出现劫匪这种事,自然要上报官府去解决,但还没找回来的郭心怜更是要紧的事。且不说郭心怜是亲戚家的孩子,好端端的在程家出了事,没法跟郭家交代更抵不住外头的流言,便是自家养了多年的孩子,谁能接受她好端端的出了事呢?
说话间大夫也到了,替程君瑶诊治过。程君瑶没受什么重伤,只手上有些刮伤和擦伤,姑娘家爱美,等伤口愈合之后用些祛疤的药便可,相比来说,反倒是受了惊吓更严重些,大夫给开了安神的药方。
程老夫人看孙女可怜巴巴地靠在梁氏怀里,请大夫在这边等一等,等程君泽和郭心怜回来,同时也向程君瑶道:“君瑶今日受了惊吓,先回去休息吧!”
“祖母,不看到表姐平安回来,孙女无法安心。”程君瑶连忙摇头,“祖母不用为君瑶担心,君瑶没事的。”
一起出的门,又遇上了这样的事,程老夫人也理解程君瑶此时的心情,她说要留在这里等郭心怜回来,程老夫人也没反对。
如此,又过了快一个时辰,程君泽才带着郭心怜回来。
郭心怜的情况看上去比程君瑶还要糟糕些,脸色惨白惨白的,身上的斗篷不见了,衣裳也被拉扯刮蹭得破破烂烂的,不比程君瑶回来还能哭喊一回自己的委屈,郭心怜看上去只有劫后余生的虚弱。
“表姐——”程君瑶硬是撑到这会儿,一见郭心怜回来,便迎上去,想握住她的手,却被郭心怜下意识地躲开。陆涵之还注意到,郭心怜已经虚弱的有些站不住,却连丫鬟想要扶她一把都躲开了,心中不由一凉,看样子郭心怜没有被侮辱,但必定受到了不小刺激,以至于不愿旁人接近。
“怜丫头——”程老夫人看得心头一痛,上前搂住郭心怜。
听到程老夫人的声音,郭心怜没有躲开。她自小被接到宁国公府,程家不会亏待她,但她真心信任的其实只有程老夫人这个姑祖母,此刻被程老夫人抱住,郭心怜终于痛哭出来,“姑祖母、姑祖母,怜儿怕——”
程老夫人这个年纪,已经看淡了许多事,却也格外的心疼小辈。平素郭心怜在府上住着,常来看望说笑,一年里亲手缝制的抹额这些更是常送到她手中,身边看大的孩子,在程老夫人看来就跟亲孙女一般。程老夫人对郭家的态度不太满意,但对郭心怜是心疼爱惜的,只想着为她寻一门合适的亲事,为她备一份嫁妆,好好地嫁出去。
如今孩子遇到了这样的事,受了这样的委屈,程老夫人心疼的眼眶都红了,“这究竟是什么混账,竟做出这种混账事!”
程老夫人陪着郭心怜看过大夫,又亲自检查了她身上的伤,看着她喝了药睡下,才向程君泽问起事情经过。
程君泽刚接过陆涵之递过的茶盏,捧在手中暖手,闻言答道:“孙儿在城外的一户农户家寻到表妹,当时他们正逼着表妹与一男子拜堂成婚,人孙儿已经拿下了,等明日一早就送到顺天府去!”至于为什么不是连夜送去,犯了这种事当然要送官,可也得顾着郭心怜的名声,以及让自家人出出气。
“如此说来,不是什么匪徒?”宁国公也守在这边等消息,闻言便注意到了这一点。
“儿子尚未来得及审问,但看模样不像是匪徒。”程君泽摇摇头,至于程君瑶提过遇见的是劫匪,程君泽也没觉得奇怪,程君瑶一个深闺少女,只怕分不清二者的区别,“那是京城外的一个村子,在北山脚下,儿子从前不知,竟有如此刁民聚集的村子,有人守在村口望风,有人按着头逼迫,还有吹吹打打喊着闹洞房的。”
程君泽想起那个村子的情形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若非他武功不错,又领兵多年还带了人同去,只怕都要栽在这个分工明确还刁民恶霸聚集的村子上。
听程君泽这么说,众人都是脸色一变,陆涵之思索片刻,道:“那个村子可是叫上梁村?”
“涵娘知道?”程君泽有些惊讶。
陆涵之道:“去年章翰林家的四姑娘就嫁到了上梁村。”
陆涵之这么一说,男子不大了解,女眷却都记起这么一桩事来。按照大楚的习惯,考中进士者基本都要在翰林院待一段时间,翰林官职不算高,但也是朝廷命官,翰林家的女儿也是官家千金,要谈亲事不说高嫁公卿之家,说个差不多门户的还是没问题的。但这位章翰林家的四姑娘,却嫁到了上梁村一户普通农家,起初旁人还想,或许这家少年才华出众,后来一打听才知就是个普通猎户。
陆涵之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接着道:“在那之前,章家四姑娘与好友相约,去寺里上香,回城的路上马车坏了,当时我与母亲乘马车路过,本想捎上她们一道回京的,只是她们道是多有不便拒绝了。之后没多久,便听说章家四姑娘定了亲,紧跟着就嫁到了上梁村去,我与母亲去吃喜酒,便听人说起,当日马车坏了,一时修不好,又遇到了匪徒,章四姑娘被上梁村的猎户所救,所以定下了亲事。”
少年郎仗义相救,姑娘以身相许,听起来像是浪漫美好的姻缘,可联系到程君泽所说的话,童话故事就沾满了暗黑色彩。都是马车无端坏了,都是马车坏了耽误时间就遇见了劫匪,真有那么巧的事吗?甚至往深处去想,今日若非程君泽及时赶到,赶在拜堂成亲之前将郭心怜带了回来,郭心怜被逼与对方拜了堂、入了洞房,便是程家将人找回来了,又能怎么办呢?多半也只能将郭心怜嫁过去。
“欺人太甚!”程老夫人一拍桌子,一个是她孙女,一个是她侄孙女,都是年华正好的姑娘家,她是操心着她们的婚事她们的将来,也没有非要将孙女高嫁公侯之家的想法,但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毁了一个姑娘一辈子的方式,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允许。
“今日急着将表妹带回来,孙儿没敢恋战,只怕经此一遭,那边的人已经想方设法掩盖他们的罪行了。”程君泽脸色也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