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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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绝尘，并非凡品。便是高少爷你，如今只是先天境界，不过以先天法力，依旧能将绝尘长剑，在下品灵器一级数的威能发挥。”
“什么意思？”高天烨困惑道，“我看典籍记载，先天紫府修行者，最多只能催动下品灵器，一旦欲要使用中品灵器级别的宝物，自身法力不够纯厚，那发挥的效果也是会大打折扣的，甚至还不如直接用下品灵器来得厉害。”
“那是常理而言。”李长青淡然道，“下品灵器，乃是先天，紫府修行者所用一级数，中品灵器，便是万象真人所用一级数，至于上品，便是洞虚真仙方能催使。”
高天烨点头，修行者境界不同，自身蕴含的灵气精纯度也不同。像先天紫府修行者自身灵气纯度，只能完美催动下品灵器。
至于越阶使用中品灵器？能催动就不错了，发挥出来的威能，或许还不足正常使用原本下品灵器的一半！
万象真人也是同样道理。
当然，若是换洞虚强者来，倒是可以无视这些，下中上三品尽皆可用。
所用宝物，都有着严格的区域等级划分。
这也是为何，高境界者能完全凌驾于低境界修行者的一大原因之一。
“而绝尘，却能让你在先天，紫府，万象，甚至洞虚四大境界中，同时受用。”李长青说道。
“嗯？”高天烨眉头一掀。
“这就要说到绝尘的来历了。”李长青道，“当年我逍遥宫，有一绝世弟子，她在先天之时，便完全领悟出四两剑法真意，比之于慕白都要聪颖不少。当然，那是万年以前的事情了，那位天才前辈虽然风华绝代，但早已经寿命大限到来，老死了。”
高天烨不由一惊。自己修行速度够快了，可也没能领悟出逍遥剑决第二式。四两剑法，也就略微入了些门道而已。
同时也唏嘘不已，地心修行者，即便再天资聪颖，再如何妖孽，也没有一个能破开极昼天帝布置的禁制，从地心逃脱出来的。
纵使天资卓绝，却依旧被困牢笼之中。
“当年距离外界异星族群到来，没过去多久。碧瑶仙宫直接没落，地心各大势力也动荡不安，局势不稳起来。时局动荡之下，为了让那位天才前辈能有自保能力，于是当代宫主不惜耗费大代价，付出众多宝物，去求六合洞锻造一柄灵器。”
“本来是想直接锻造出两柄宝剑的，一件下品，一件中品。”李长青笑道，“谁曾想，期间一些琐事一再耽搁，真正开始锻造起来，那位天才前辈，早已经是万象真人境界了。”
“那位六合洞长老也有些愧疚，主动补偿上一些原材，这便使得大量材料堆积在了一起，诸多天材地宝，也便造就了这一柄绝尘剑。连那位负责锻造的六合洞长老也都说，此剑算是他一生巅峰之作。”
“这么厉害？”高天烨一瞪眼。
“这是自然。”李长青自信道，“高少爷将它炼化后，便能知晓绝尘之不凡了。”
高天烨被他说得也是心里痒痒的，毕竟六合洞乃是玄武神兽一族宗派，更是六大势力中最擅长锻造的势力。
这绝尘长剑，还是上古时期一位六合洞长老的巅峰之作。
“去。”
当即，高天烨指尖逼出一滴精血，精血下还有一股灵气托着，一道滴入了绝尘长剑之上。
若是更高境界的修行者来炼化灵器，就无需像高天烨一样这般麻烦。
高境界者，自身灵气与血液融会贯通，彼此交合，然而高天烨不过先天境界，初入修行，灵气气息还无法融入血液。
只能将灵气气息，以及一滴精血分别注入。
灵气、精血尽皆滴入绝尘剑身，随后完全融入其中，消失不见。
不过片刻，就将绝尘认主。
这一认主，无数讯息也在高天烨脑海中浮现。
“好家伙！”高天烨眼睛都亮了。
“绝尘，先天之时便可以自然催动下品灵器一级数的威能，到得紫府之时，就算以紫府元力的精纯度，都能将它催发到下品灵器的两三倍威力。”
“待得万象真人之时，便能完全发挥此剑威能。”高天烨惊讶道，“区区中品灵器，这威势竟然足以媲美寻常上品灵器？”
“对。”李长青笑了，“单这一点，绝尘宝剑完全能够媲美上品灵器，加上它的特性，足以算得上我逍遥宫重宝之一了。”
高天烨连连点头。
得此宝剑，就算自己是万象真人境界，却依旧能用这一柄长剑，发挥出洞虚真仙一级数的灵器效果。
自己想以弱敌强？至少在武器基础之上，能够做到持平了。
“我本来还想着马上就走了，现在看来，还需要将这绝尘完全炼化啊。”高天烨摇头道。
自己刚才也不过是认主，至于要完全发挥绝尘之奥妙？还需要用灵气，不断冲刷剑身上自然附含的禁制。
“不急这一时。”李长青笑道，“高少爷靠自己飞，要去到人间大陆之上，怕是要好久。动用灵器飞剑，怕是半天就足矣。”
“我先炼制。”高天烨点头，随即便盘膝而坐，双手托着绝尘，一道道灵气鼓动，不断涌入。
“在这就炼化了？”李长青也是一愣。
以高天烨先天灵气炼化禁制中品灵器，也耗费了足有半日。
也幸好这绝尘虽是堪比上品灵器，本身实际上还是中品这一阶层，炼化起来也颇为快速。若是要他去炼化上品灵器？单单半日，以先天元气去炼化？怕是都不足以炼化十之一二的。
“真是好剑。”
完全炼制之后，至少下品灵器这一级别的威能尽可施展了。
高天烨睁开双眼，心意一动，那绝尘长剑就快速变小，化作只有银针般大小。
“收。”
一声低喝，银针般的绝尘宝剑便消失不见，进入到了丹田空间之中。
当法器蜕变成灵器，便可随意化大化小。
当然，若想大到极致，或是小到极致，那也是有界限的，这程度便是取决于修行者自身法力了。
“出。”
高天烨心中又一动，那绝尘便凭空出现在了手上。
“五尺，倒是有些太长了。”高天烨抬手试着，将绝尘化得更小一些。
“小小小。”绝尘长剑长度不断变小，宽度也随着高天烨心意调节。
“三尺，还算合适。”高天烨点了点头。
“炼化好了？”一旁静候的李长青感觉到动静，睁开了眼睛。
高天烨炼化了半日，他也守了半日。
“炼化好了。”高天烨心中颇为感动，自己这才注意到李长青竟然都没离开，一直守着自己。
李长青则是注视着高天烨，心中五味杂陈。身为外来者，又对所有地心生命有着大恩，可他却又能算是自己的弟子。
这种奇妙的关系羁绊，让他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
“准备什么时候走？”李长青起身走来。
高天烨看向殿外，大殿之外星辰如萤火点点，偶有黑云随风飘过，此时已是夜深。
进过一天的舟车劳累，高天烨也有些困倦了，便说道：“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吧。”
“这么快？”李长青一怔，“不需要举宴为你送行？”
高天烨将绝尘放回木匣，笑道：“当初海婆婆，玄老他们不也是自己走了么，我也没必要这般大张旗鼓。不过，倒是得通知臧师父一声，我直接走了，不太好。”
“也好。”李长青点了点头。
当夜高天烨便在逍遥宫内小住了一晚，顺便将木匣一道认主了。
木匣同样是中品灵器，不过并无绝尘之特性，自己暂时无法发挥它的全部威力，就不必那么麻烦去炼化了。
翌日清晨。
六方岛屿上空，高天烨脚踏着一柄三尺有余的墨绿色古朴长剑，凌空而立。
“诸位。”高天烨向着前方数人行了一礼。
眼前则是得到消息，一早赶来送行的几人。
“高少爷保重。”李长青今日换了身穿着，一身淡绿长袍，点头道。
“我就那么一说，你走得还真急。”老头模样的臧柏涛无奈摇了摇头。
“一路保重！”玄魏青也道。
一旁的许文彬则是看着高天烨，没有言语。
“走了。”
高天烨哈哈一笑，体内先天真元鼓动，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了天际。
遥望远方，深色大海汹涌千里，无边无际。自此离去，不知归来是何时，高天烨心中豪情万丈，却又不免忧愁。
如今地球暗潮汹涌，风雨欲来，不知往后是否还能再见。
“我在九州等着你们。”声音传来，不知是喜是悲，待得仔细看去，已然看不清出声者踪迹。
“长青，我也该好好准备，前去九州建立分门了。”臧柏涛盯着李长青，目光灼灼。
李长青被看得俏脸一红，不由说道：“看我干什么？”
“唉。”臧柏涛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如今修行逍遥剑诀，追寻逍遥二字，已然超然世外，就连宗门琐事都全权交于座下长老。”
“我很怀念，当初你我初出茅庐，叱咤地心的日子。”
臧柏涛一拍李长青肩膀，劝说道：“如今再不受地心束缚，世界之大，应当有更广阔的天地才是，你也不必再潜心修行，该好好闯上一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