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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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玄门观果然够狠，若是这牛妖真的躲在山上，这些去寻找所谓“灵蛇”的矿奴哪个能活着回来？
想到这里，许北辰对这玄门观越发没有好感，也懒得再装了，直接将哨子一扔，独自一人进了后山深处。
信步走到一片白桦林，点了一堆火，将剩余的牛妖血肉，取了一些来，徒手撕成小块，拿树枝穿成串，慢慢烤这吃。
虽然只有一点盐巴，没有其他调料，但食材本身足够新鲜，最简单的烹饪方法就能激发食物的芬芳和鲜美。
随着香气四溢，一只不怕人的小白狐跑了过来，傻傻地看着许北辰。
小白狐这么傻的吗？
不怕被我宰了吃掉吗？
许北辰看着小白狐，如同看食物一样。
他的眼神下了小白狐一跳，它明显地一哆嗦，后退半步叫到：
“许大哥，是你么？你样子好怪！”
这白狐能够人言？
也是妖怪？
许北辰脑中忽然浮现一段记忆，这才记起这小白狐白小玉，是前些年前身偶然从猎人的陷阱中救下
她这妖怪竟然知恩图报，总是没事就在这白桦林中等着许大山，送上一些山中灵草异果给他。
——当然这些珍贵的灵草，都被许大山那个傻子，白白便宜了贱人赵全。
记起小白狐之后，许北辰立刻醒悟过来，自己走到这白桦林，并不是毫无漫无目的，而是潜意识里想要见见小白狐。
而昨晚他要去往后山，也不是要去见赵全那个王八蛋，而是想去见小白狐。
或许与这小白狐相处，前身才感觉自己更像个人吧。
“哈哈哈，是我啊，许大山。。。”
许北辰大大方方地说出了前身的名字。
如今他也是半妖，与妖怪说话，没有半点不适，不像前身扭扭捏捏不太敢多说几句话。
他顺手将手中的烤好的肉串递给小白狐：
“吃肉！”
见许北辰已经没有把自己当成食物，之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一些，这让小白狐多少放下防备。
它用爪子接过烤肉，轻轻咬下一口。
鲜美的肉汁在口齿间四溢开来，小白狐一脸享受：
“好吃！这是牛妖的血肉？”
“是啊，新鲜吧，从活着的牛妖身上割下来的。”
许北辰一边撸串，一边接着小白狐的话头，随便编了一个故事。
这故事里自己的同乡赵全，参与了李捕头、小道士围捕牛妖的事情。
甚至还因为参与坑害小道士，也就分到了从牛妖身上割下来的血肉。
“义薄云天”的赵全昨夜便分了一些牛妖血肉给他。
这年头，一个肯知恩图报的人都罕见，更别说一只妖怪了。
许北辰对小白狐的确有一些信任，但此刻还不多。
他并不会自己将杀牛妖的“真相”讲出去，而是讲了一个与己无关的版本。
甚至连牛妖已经死的事情都没有提。
他刚一说完，那小白狐却是一惊：
“许大哥，你那同乡可提到过这牛妖可是一丈高的身子，两眼如铜铃一般，凝血境三重的修为？”
说实话，许北辰对牛妖长什么样没有什么印象——牛都长的差不多嘛。
“多半是！”许北辰多少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许大哥，坏事了，那牛妖是牛首山老牛王的儿子！”小白狐忧心忡忡地看着许北辰，手上的肉串也不香了。
老牛王？
抓（杀）了小的，老的来报仇吗？
但许北辰丝毫不担心，现在没人知道牛妖死了，更无人知道是他杀的牛妖。
——自己那么精心布置（伪造）的现场，不就是为了掩盖牛妖已死的真相嘛。
老牛王就算杀过来，只会查到李捕头和太乙剑门小道士头上。
“没事，牛妖是县城的李捕头和太乙剑门的小道士抓的，要找麻烦也是先找李捕头的麻烦。”
许北辰继续大大咧咧吃肉。
小白狐小脑袋晃了晃，似懂非懂，但她对如今的许北辰多了很多信赖，不再多言。
待它将手上的烤肉吃完，又从许北辰那边接过一串烤肉，同时问道：
“许大哥，这么说，你是化为半妖之体了吗？”
“是的，怎么，你看不出我是半妖吗？”
许北辰能够瞧出小白狐凝血境三重的修为，他以为小白狐也能瞧出自己的修为来，也能瞧出自己是半妖之体。
“你身上的妖的气息很淡。而且你的修为比我高，我看不出来你的境界。”
小白狐一边细细嚼肉，一边抽空说道。看得出来她吃得很香。
它很少吃热食，又是如此美味，吃得自然格外仔细。
“我的妖气很淡？”
许北辰想着小白狐的话，回想今日见到的那个内门刘师兄，也瞧不出他有异样，多半也是没有发现他的半妖之体，甚至都没有发现他又修为。
若果真如此，自己倒是能安安稳稳地在人族地盘待下去。
“许大哥，半妖之体好处是可以修炼人族功法、也可以修炼妖族的功法。但缺点也很大，不管修炼人族，或妖族功法，都会事倍功半，修炼极难。。。。”
小白狐天启灵智，懂得自然比许北辰这个半路穿越的懂得多。
但半妖修炼事倍功半这事，对许北辰来说不算多“负面”的影响，有面板加点，这都不是事。
反倒能同时修炼妖族和人族功法的事，让他心动。
特别是小白狐告诉他，那牛妖之所以在勾栏喝酒中毒，是因为酒中下的毒，本就是人族特别调制出来对付妖族的。
显然同时修炼妖族，人族功法，被对手针对，克制的缺点就少了。
“许大哥，我们妖族的功法，都来自血脉觉醒，你觉醒了功法吗？”
“没有，只有神通。”
“许大哥，太厉害了，居然能觉醒神通。。。”小白狐语气中尽是羡慕之意。这也意味着她虽然为妖，但暂时并未有觉醒神通。
许北辰又细细问了小白狐一些妖族修行上的事情。
可惜虽都是妖族，但不同妖族之间的修行之法，千差万别。
就比如这狐族，专修幻术，媚术之类的，他这五大三粗的野牛半妖，却是万万学不来的。
交流了一番，让许北辰确定，他想要的妖族功法，还是要从牛首山老牛王身上打主意。
毕竟都是“牛族”。
小白狐一介散妖，倒是可以帮他去打听牛首山的情况。
“许大哥，你放心便好。你需要的消息，我很快就能打听出来。”小白狐一边吃肉，一边信誓旦旦地给许北辰保证。
“你混入牛首山，就不会被妖怪发现吗？”许北辰两世为人，自然不会以为进出妖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