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前辈的实力总是很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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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莎捂着侧腹，慢慢和不知何时变成扑克脸的海拉对峙着，所幸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虚弱到何种地步，又焦虑着追兵是否真的会被麦克斯所碾压，这才给了她思考对策的机会。
“嘶——”她把手缓缓放开，剧痛眩晕了她的视线，然而夏莎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淌出来的弥足珍贵的血液，在手心红成了黑，顺着袖子淌下去。
若是她没有追那么久，体力还可以支持恶魔的气息缝好伤口，要是她没有逃那么久，残留的百合风也能让她重打精神。
“你在想什么？你确信你有对付我的方法吗？”她看不透旧神的面无表情，心里似乎在和海拉对话。
时间被拉长成为凝滞，她快等不及了。与其在这里被困死，不如放手一搏。
没错，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血越流越多，动作越来越迟缓，海拉过来了，过来了。就在这时——！
双手瞬间放下，顺势扯开刀鞘的扣带，她一甩手，两把鞘向海拉飞去，却被她拂袖挡下。
而在这时，红焰腾起，夏莎的孤注一掷化作昂头的游龙，直向海拉扑来！
这股气息汹涌而强烈，以至于每一步踏下，山石都碎成齑粉。空气发出悲哀的鸣响，刀刃能切开一切，可就是改变不了海拉一贯的扑克脸。
“这——不管了！”她咬紧牙关，双刀像猛兽的双齿，铁栏一样架成了刀气的牢笼。她看到海拉的身，海拉的脸——这是行动路上的最后一个阻碍，她要毁灭掉她！
海拉还是扑克脸。
所有的热情在这里冷却成冰，她的面孔有如沉寂的死人，注视着刀气将自己淹没。
“就在这里。”
她与夏莎对视，右手尽力一扯。
夏莎忽然感觉左边失去了支撑，刀气正在迅速消失。在她慌乱地反应过来之前，海拉左手又一扯，手中战无不胜的双刃，重又回到了两把钝刀，她瞪大着眼睛砸向海拉身后。
右手的刀气幻化成人的模样，那是一个似曾相识的青年，也有着夏莎一样的惊恐。
“海——”
他的生命被瞬间夺去，只留下无神的双眼瞪着天空。
夏莎感觉更不可思议：“你——你怎么办到的？我的刀气去哪了？！”
“稍安勿躁，小姐。”她让手中握有的另一团刀气轻轻跳动，“你在你们的大人手里可看不到这个吧？只要有一点痕迹，别说是灵魂，就算是记忆，我也能完整地复活一个人。以后请别使用别人的力量哦。”
夏莎刚想过去夺下，就几乎被疼晕了。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又被海拉复活，一下搂上来，右臂正陷进她的伤口。
“给我滚开！滚开！”
焦急的呼喊根本动摇不了早已失神的傀儡，她惊恐地看着另一团刀气在海拉的手上慢慢变为人形。
那曾是她无比讨厌的人，真正看到后，却莫名地感到无比亲切。她却在神明的控制下挣扎着。
“不，不要……你给我放开——不要！！！”
然而，连一句话都不曾传达，那红发又在死气的笼罩下失去了光泽，瘫软的身子被海拉当做垃圾随意抛弃。
“你个混蛋！婊子！杀人犯！！！”
海拉并没有管夏莎歇斯底里的咒骂，她为自己及早发现夏莎刀气的秘密而暗自庆幸。现在，她可以将头脑从紧张的思考中缓和下来，快速解决事态，然后追上自己的兵马，根据魔王大人的命令，将来犯之敌尽数斩杀在魔统区内。
“懦夫！你个没骨头的贱货！有种跟老娘正面打啊！”
海拉皱了皱眉头，她缓缓走到夏莎面前，向那个男人做了个手势，而对方竟然“喀拉”一声，毫无表情地折破自己的手臂，从模糊簇拥的血肉中，一把扯出一条骨头来，右手奉给海拉。
“你若说我是，我也可以是。魔王大人给我的任务很紧急，而你，就半死不活地被穿在上面，看着你的朋友被我一个个杀掉吧。”
骨头被她掰成两截，锋利的切口上，还淌下来粘稠的血。她缓缓蹲下，面对着夏莎。
“呸！”
一口砂土，准确无误地喷到了海拉的眼睛里，她瞬间感觉到眼角火辣辣的疼，随即眼前化作一片黑暗。
说时迟那时快，夏莎纵身弹起，一双钢刀上下发力，直奔她毫无防备的脖子。
只听铿锵声响，那细皮嫩肉好似铜铁打做，根本砍不进丝毫。夏莎不愿放弃机会，即使脚踝剧痛，也全力飞起一脚，将她踢飞出去。
海拉虽然能力变态但膂力并不出众。她纤细的身形难以支撑如此冲击，下一秒便陷进了对面松散的石崖里。霎时间，隆隆声起，大地轰鸣，山石滚动，坍塌的崖壁带着倾泻而下的土石，将她活埋在里面。
“哈……哈……呸！”夏莎用刀撑地，吐出口中沾满脏污的砂土，一瘸一拐地逃离。她已经无法想象没了刀气，自己将会削弱到何种程度，但是为了身家性命着想，此地的确不宜久留。
暗红色的，半凝固的血滴落到地上，染红了干燥的大地，蜿蜿蜒蜒，她走在一条血路上。她想到自己曾经也像这样差点死去。而那时——
她拔出了肋差，却没有任何反应。
“啊？连你也死机啦？呃——疼……肋骨，右边估计全碎了，肝脏也不怎么样。我看看能不能把百合的气息重启一下。”
她喃喃着踏上了数个小时之前的战场。大部分的人已经被海拉复活用于补充兵员了，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堆死人，因为缺胳膊少腿，所以留在这里。
夏莎扯下一个黑圣女的衣服，露出其下月白色的肌肤。月亮正在中天闪耀，照得那个可怜人的脸色格外惨白。
这一小片残破的布，她用来往自己的腰上紧勒两圈。持续的剧痛让她麻木，只有心跳急促地震动她的脑袋。
“啊……卧槽！”
忽然，那个被夺走衣服的黑圣女，她那唯一的手臂，好似鹰爪一样死死扣住夏莎的血肉。而四方石堆里的人，也机械地向她靠近。
不是诈尸，而是——
“妈的，真是穷追不舍！”她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