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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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手里面的是什么？”
麦克斯注意到，柳碧的手中紧紧捏着一个小小的球。虽然用手指挡住了所有缝隙，但是光芒还是透过指缝，散发出来。这样的气息和莎尔曼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很像。
“哦，这个啊，我刚刚稍微拿走了一点她的实力。你以为夏莎怎么会打得这么轻松！”
闲下来的麦克斯和希克菲忒看向那边的两人，硬接下那一招的夏莎明显迟缓，连与对方近身战都很困难。那家伙的刀气还一次一次袭击夏玑的落脚点，慌得她根本没有时间指挥。
“我这次来的目的呢，就是为了莎尔曼。本来还想把她的英魂和刀一起拉过来送给你们呢。”她拍拍身上的灰尘，“你们执意要上，那也就算了。”
两人听得怔怔的，柳碧还一直给她们加油。
夏莎现在烦躁得很，虽然自己将那两把刀砍成了刀柄，但是刚才的一招也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身上的骨头几乎都要断了，肚子也痛如刀绞。最要命的是，头晕晕的，连保持平衡都特别困难。
“向后倒。然后踢腿。”
寒芒擦着下巴飞过，切碎了她末梢的一点红发。又趁机踢向莎尔曼的腰椎，那里是防御最弱的地方。
骷髅的腰被她一脚踢折，而这样的摇晃却让她的眼前天旋地转，刀鞘撑地，开始呕起来。
上一餐到现在已经将近九个小时了，夏莎完全没有东西可吐，就一边干呕一边向外喷着血水。
柳碧眯起眼睛向前看，这个少女还真是有自己当年风范。她以前就是以难弄死着称的，肠子打出来了，肺被刺破了，还要忍住痛继续战斗。
她拉住想要前去助阵的儿子，让他呆在原地。
“呃……咳咳……妈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后退。这可是在自己的姐姐，和那个柳碧面前，“如果你还是那个美人的样子，我可能还会对你屈服……不过就现在这种样子，我是真的想把你砍碎啊！”
“那就来吧。把我这块碎片拿回去。”
这次夏莎灵魂深处的声音没有在给她力量，从一开始，那声音就一直在渴求着，它想要她把面前的骷髅带回来。当然因为那个前不突后不翘还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实在不对她胃口，所以一直在抗拒。不过现在，她有点同意声音的看法了。
夏莎拔出自己的肋差，反持在左手。右手的太刀萦绕起刀气，摆出架势。
对面的莎尔曼可能是因为刀太短了，敲碎自己的胸廓，抽出两根紫气萦绕的肋骨。
要上了。
四面扬起了巨大的风压，即使是身为神明的希克菲忒也感到一股威胁。麦克斯被柳碧保护在身后，不时向前面看看。
电光火石之间，两道刀光在洞穴广场的中间肆意交锋。它们互相撕扯着，互相争夺着，根本不敢相让。风压和杀气变得格外强大，连战场中心的地面都被震碎，小石子溅起来，转眼化为飞灰
“果然是她的灵魂，就是强大，就是美丽啊！”柳碧面对这样的景象，冷静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她不禁半跪下来，掐着麦克斯的肩膀。双眼放光。
“麦克斯，麦克斯，你看到了没有？妈妈就是要这样！你觉得美吧。”
“什……什么？”
“告诉你啊，妈妈的终极目标就是被杀掉——不论是你，夏莎，魔王或者谁都行！让我拼尽全力去战斗，将生命燃烧殆尽，然后死在对手的手下……”
麦克斯听不懂，他也不想懂。先不管妈妈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愿望，但是就以她的实力，估计连圣诞老人都难以完成她的愿望。
希克菲忒拉拉柳碧的衣袖，她才知道自己失态了。
看来，现在胜负已分了呢。
虽然看上去是两束光的相撞，但是每一方都进行了成千上万次斩击。不知道骷髅怎么样，但现在的每一秒，夏莎都好想休息，好像睡觉，好像就这样死掉。
但是下一瞬她又想活着，于是屡屡将太刀提起来，抵挡住这一次攻击。
这一击，莎尔曼将她打退了出去。
右边的火焰瞬间变得黯淡，夏莎从烟幕中飞出来。
然而，单独的刀刃没有伤害，单独的灵魂没有硬度却能够随意改变形状。
人飞出去了，但刀尖还是停留在原地。
夏莎自己也吃了一惊，但立马就丢开肋差，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向上削去。
“去死吧！！！”
一刀，将整个骷髅击碎了。
她自己也完全不能支撑，昏迷过去。耳边的一切声音都不在意，眼前的一切事物也都不在意，只想好好睡一觉。
“成功了吗成功了吗？”夏玑跑过去，想要一探究竟，却被柳碧拦住了。
“你跟在我的后面，不要轻举妄动。”她小心地走近中央的大坑，看着那边不断消散的骷髅。
奇怪的是，莎尔曼的英魂并没有消失，骷髅的样貌淡去，环绕身旁，而新的，更加虚无缥缈的身影又浮现出来。是她生前样貌的投影。
“这……这就是……”
“这就是，她英魂的真正主体。”柳碧鞠了鞠躬，“莎尔曼老师，我回来了。”
在夏玑的眼中，她是个身穿红色晚礼服的成熟女人，那种艳丽，让她自己都不禁心动。虽然说这是第一次看到，但是不觉有些熟悉的感觉。
“嗯。欢迎回来。”她看向那边半死的夏莎，无奈地笑了笑，“我看过她的过去了，感觉，有点失望。”
“您很失望吗？！”
“啊不不不，这……”她叹了口气，可以看出，已经是灵魂体的莎尔曼慢慢在被夏莎吸收，她呆不了多少时间了，“好吧，我曾经和她约好了，下辈子要做一个普通的少女啊……”
说罢，这个十几年前的老前辈轻轻点了一下夏玑的头，这个跨越生死的约定，现在就刻在宅女的灵魂中，她总归会记得的吧。
“这个，老师，您还有什么话说吗？”看着灵魂越来越淡，柳碧知道不能挽留，但还是觉得有些遗憾。
“你不用悲伤，严露也一样。”她抚摸着柳碧的头发，在慢慢地消失，“我的这辈子，身边人死的死走的走，现在可算苦到头了。那么接下来，该由她把【莎尔曼】的故事，
书写成喜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