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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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明娇再醒时,已是第二天申时。
裴景被放了,是燕徵进宫自发揭穿自己是为了一时痛快,故而捏造了裴景意图刺杀的罪名。
不过,射猎之时算计阮明娇的事裴景却是躲不掉,陛下扯起虞侯府百年世袭的爵位,将武都侯的伯爵位下降至普通侯位,裴景发俸三年,扯去军中职务。
燕徵因诬告裴景,虽也有事实在里,但到底是带抹了莫须有的罪名,陛下也暂将其罢官,令其前往溢满州巡游。
听到这,阮明娇在榻上一愣,青丝如瀑般散在背后,却仍有调皮的发丝跑到前面,遮住她略显病气的脸上。
眉间如远山凝着浓浓的愁绪,水漉漉的眼尾忽闪,掩下眼底的思绪不宁,她抬眼强装镇定:“小雪呢,抱来我瞧瞧。”
小雪是她救的兔子,生命力顽强,没想到没几天便生龙活虎的,能蹦能跳的,因毛色异常鲜亮,通体雪白好像冬日的雪花一般,便起了小雪的名字。
松宝知她不愿意提起别的,阮明娇一转移话题她便立即翻译官过来,“在次间呢,奴婢去把她抱过来。”
她跑出去,不过须臾便又折返进来,怀里多了只雪白的兔子,真是漂亮的进,将人看一眼便忘不掉。
小雪虽生在野外,却不怕人,被人抱在怀里便乖乖窝着,只是一双如红曜一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到处观察着,聪明的紧。
不知是不是知道是阮明娇救了她,一见很高兴的低声叫着,异常爱黏在阮明娇身上,由着阮明娇抚摸她的脑袋。
一人一兔玩闹了会,松宝怕她累着连忙抱过小雪“小姐,太医说您得多休息,不能累着,还是早些喝了药休息吧。”
“嗯,小雪别抱出去了,就让她在这里玩吧。”阮明娇点点头,端起一旁的汤药,两三口便将那难以下咽的中药喝完,这才转身躺下去。
松宝为她盖好被子,端着盛汤药的碗,吹灭了屋内的烛火这才退下去。
阮明娇睡得并不踏实,醒了好几次,背后不知怎么出了不少汗,湿浸浸的睡的不舒服。
她眸子一睁,眼前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风透过窗柩潇潇吹进屋内,带着几分清凉,她却在寂静的空气中觉出不对来,窗前已站着一人身形高大,隐在夜色里。
阮明娇身形一抖,心中生出寒意来,刚起身要喊只见那人一个疾步冲上前来在她身上点了几下,她瞬时不能出声也不能动弹,由着那人将自己裹在被子里然后抗在肩上,接着月色踏出窗外。
外间的风凉嗖嗖的,她却因为紧张恐惧手心风发汗,来人背对着扛着她,但身形有些熟悉,风吹过时一股熟悉的檀木香钻入她鼻子,她眸子忽而一亮,有些知到了眼前人的身份。
燕徵不知道带着她在风中呼啸了多久,直至出了城,在城门前的一行人马里停下,将她连带被子一同塞进了马车里,便转身出去高声道:“出发!”
那人声音清润浑厚,阮明娇再耳熟不过,燕徵这混蛋耍她耍上瘾了是吧,不杀她该绑架她了,这是要把她卖去哪里,说她狠心绝性,他又岂是扇善内类,腹黑奸诈,手段毒辣。
阮明娇不得动弹,只能在心底咒骂着,这一路颠簸她却终是撑不住,不知道吐槽到什么时候竟是头一歪在榻上睡了过去。
首辅府,日上三竿还不见阮明娇醒,松宝觉得不对劲便推门进去,这才发现屋子里早没了人影,她到处寻了一番也没见阮明娇,只在里间的桌上发现一封信,只有一句话:“郡主我带走了。”
左下角的署名写着燕徵,如此嚣张跋扈,语气轻狂除了燕徵,全北黎也找不下第二个了。
松宝连忙着急忙慌的拿着那信封去呈给首辅,阮青山登即便觉心火攻心,一个不稳险些摔倒。
阮明娇自从那日外出遇刺,这近一个月来是是非非的没少出事,他本就紧着阮明娇这唯一的女儿,看见阮明娇受了委屈,虽也无法,但私下早就教训了那些长着嘴左右胡说八道的人的罪。
只是没想到他左防右防,阮明娇还在病中,人就被燕徵掳走,不知是打击报复还是何等意图,他撑起一丝神识让管家连忙备车他要进宫。
李福看着阮青山这般失态,也心知此事的严峻,步子飞快的步下台阶,没走几步院外却跑进来一个匆忙的护院,边跑边喊道:“老爷,太子点殿下来了。”
阮青山一愣,浑浊略显疲倦的眸底闪过一阵茫然,眼下这个时机,太子怎么会有闲情来首辅府。
诚如阮明娇了解到的,首辅忠臣以待的唯有北黎的天子,一切筹谋算计也只为萧启,其余皇子他也不甚感兴趣,只是碍着尊卑对皇子重视罢了。
但他对太子维系的真的只有面子上的哪点君臣之礼,至于其他的,他既看不到太子行事手段,也看不惯他为人处事,若可为他所用便留意众人,反之则会一味的折贬,直到将此人逼走。
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又如何堪当储君之位,将来又如何听的进去不同言官的进谏之言,所以他对太子一向是亲疏有度。
虽不知太子来此作何,但他还是要尽臣子之宜,让人将太子请去厅堂,自己稍微整理一番便匆匆赶去厅堂。
厅堂里,太子萧易坐在主位,手里端着下人端来的茶水,正吹着浮起来的青叶,首辅便换了一身袍子上前几步,“臣燕徵参见太子殿下!”
萧易连忙放下手中茶盏,伸手将燕徵扶起,“首辅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阮青山这才走到主位一旁的位置坐下,一边恭敬道:“不知殿下来寒舍所为何事?”
萧易一敛眸子,往周围扫了一眼,呀阮青山便心领神会,坐直身子,挺起背脊,冷声道:“你们先下去我,我与太子有事商议。”
屋里的丫鬟和管家这才福身,然后匆匆退下,厅内一时寂静下来,只剩萧易和阮青山,阮青山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在萧易身上。
萧易虽心性不定,但却是承袭了天家良好的血脉,生的极为端庄周朗,举止间尽显尊贵倨傲,待人态度却也是温煦。
开口幽幽道:“首辅方才是要去进宫,向父皇请旨派人追上燕徵的队伍,救回阿娇。”
阮青山一怔,原本不知他来此何意,现下却是被他这般直截了当的说出来,阮青山却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他还没说话,萧易扫了眼他,继续道:“燕徵临行前,来过孤这里,说是要将阿娇带走,是孤允准!孤今日来也是恳请首辅勿要责怪他,他这样也是为了阿娇好。”
为了阮明娇好?阮青山眸子一闪,一时有些搞不清萧易的话里的意思,他想不通便也开口问了,“殿下这是何意,您早就知道燕徵要掳走阿娇,今日来是为了燕徵说请?”
“是也不是。”萧易神色不清,看向阮青山的眸子带着几分恳切,阮青山身形一顿,好似已经猜到了萧易要说什么。
离皇城行进一日一天的玉灵山间。马车行进深山,两旁的石岩峭壁巍峨耸立,峭壁之上并非从草不生,反而一片绿油油的花草,人行走在期间,难得的清净自然。
头顶清扬一片,万里无云,天空湛蓝的好似蓝宝石一般洁净无瑕,人马行走一晌午,眼下正是太阳最毒辣的时候,原本找了块山间的清凉地稍做休整再前进。
士兵们正歇着呢,却不想他们主子和郡主却是半点不嫌热,在太阳底下便吵起驾来。
阮明娇早上醒了,身上的穴早已解了,这才发现自己在车里睡过去,猛然揭开车窗却发现自己不知行进了哪里的深山,四下除了燕徵身边的士兵,俨然没有一个人。
她想求救却不知向谁求救,又想起燕徵将自己被皇帝贬去宁城,还要将自己掳走,同他一同受罪,这是纯粹的打击报复,小肚鸡肠,当即便不答应。
在车内寻了一圈,发现车内设施齐备,榻边的箱子里装了女儿装和梳子,束发的簪子,样样齐全。
她随便找了件寻常衣服换上,将一头乌发随意用一根红丝带系住扎了个高马尾,用一支银簪子固定,这才推门出去,高声喊道:“停车!”
正在行进的队伍,因为她这一嗓子纷纷驻足停下来向她看来,打头阵的燕徵勒紧马绳向后看来,阳光正烈搭在他衣衫上透着不符合他的温煦,他眯着眸子看着阮明娇,一抬手示意队伍停下。
从风在一旁连忙喊道:“大人有令,在此休整片刻。”
马车一停下,阮明娇便踏着轿凳下来。见此,燕徵也一抬腿下马径直向阮明娇走过去。
二人走近,阮明娇便喝道:“燕徵,你好大的胆子,敢掳本郡主!”
燕徵听着了无生趣,不耐的掏了掏耳朵,无所谓道:“可下官已经掳了,郡主现下要如何。”
他这般无所谓的姿态让阮明娇颇为不爽,耐着性子,叉腰指着他,说道:“本郡主命你现在送我回去,我或许还可以在陛下面前替你辩驳几句,不然……”
“多谢郡主好意,不需要。况且,臣现在是罪臣,敢往宁城原已是耽搁了行程,若是违反圣命怕是小命不保!”
燕徵说着便要转身离开,阮明娇一把抓住他袖子,一双眸子瞪得老大,“你不送我回去,你将我掳来此处是为何,你自己受罚去宁城关我何事,君本郡主命令你送我回去。要么,给我匹快马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