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反将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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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一阵漠然。
阮明娇低着头,却透着余光望向燕徵,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仰靠在车壁闭目养神。她不由佩服,毕竟她曾经可是她嗓子,还那般对待过她,却能这般耐住怨恨。
不过,她抬头大大方方看过去,这厮这般压住不满步步接近她必是有谋而来,而且她还知道他所图为何。
“郡主盯着下官做什么?”
阮明娇刚眯起眼,打量着眼前人,便听见一道温润略带沙哑的声音,燕徵不知何时睁开眼,黑黝黝的眸子里带着疲惫,莫名的诱惑。
阮明娇身子一怔,僵在原地,眨巴几下眼睛掩饰尴尬,“我……你睡着了怎么知道本郡主盯着你?”
燕徵眼底略过一丝轻蔑,没有理会她的自圆其说,只道:“你有话要问?”
他这般坦然,阮明娇若再装傻却显得有些虚伪,所以她也不再掩饰,坐直身子,清清嗓子,郑重其事的看向他,“你接近我,是为了让首辅府支持太子?”
她一副正经的模样,说出来的话直截了当,一身绯红的裙衫落在身上略显褶皱,纤腰若柳,一头乌发梳成云髻,面若桃花,眉眼如远山清风,带着朦胧苍茫感。
燕徵盯着她,室内又是一阵静默,半晌后却听见一句轻飘飘的“是。”
“所以,你不顾从前恩怨,忍着恶心接近本郡主?还扬言要帮我找刺客”阮明娇得到答案,继续逼问。
“是。”燕徵点点头,伸手斟了杯茶。
阮明娇一顿,没想到他这么坦然,恶心她这种话也毫无顾忌的应下。
太子势大,首辅府却也不是中立的态度,见武都侯便知首辅意属三殿下,可三殿下母族薄弱,计谋手段也远不如太子,若太子将来继承大统,首辅府便是他上位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世家。
“我答应你!”阮明娇沉默半晌后,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燕徵斟茶的手一抖,茶水撒了一桌,他抬眼眸子微眯,略带不解:“这就答应了?如今陛下身体康健,各位殿下其实都在一个位置,太子虽为储君,可前路也未必平坦,郡主不再考虑考虑。”
阮明娇摇头,青致的脸上略带几分坦然,太子好歹是支持正统,母族势大。皇帝早早立了储君,并让其早早便涉及朝事为陛下分忧,可见皇帝对其重视程度。
只要太子莫要走偏,未来未必平坦都不过是给太子的考验,以她的记忆里太子只会步步为营,况且支撑者众多,走偏也能及时拉回。
“太子殿下是正统,又是储君这等时越早便越有利于时局,不用宰考虑,况且我相信燕大人不会让自己陷入危境。”
燕徵眼睫一颤,还欲再说些什么,马车却渐渐停稳,车外传来白染都声音:“主子,到了。”
阮明娇瞧了眼车外,扯扯嘴角“今日多谢燕大人相送,还有……指教!”
她指的是宫里的小插曲,她说完未再停留,揭开帘子径自下了车,燕徵的车停在首辅外的拐角,上次燕徵送她回家得了她爹一通说教,便答应不与燕徵来往,若是再让撞见怕是又要禁足。
元英上前刚放好轿凳让阮明娇转乘,阮明娇刚踏上,又一顿回身未将燕徵的车帘揭开,“燕大人,夜深了,路上还望小心。”
出宫耽误了会时间,这会天空已一片灰蒙蒙,半月悬挂却不明,似有乌云遮月。
“走吧。”车内的人声音未带一丝感情,只吩咐白染一句。
白染冲阮明娇颔首,调转马头跳了上去马车便如来时离开。
阮明娇被刺杀,陛下大怒不仅罚了燕世安,就连刑部尚书也罚俸半年,又派了宫里教规矩的嬷嬷去范家教范卿卿规矩,意为震慑,也为阮明娇挽回面子。
这说教半月,总算是结束了,但范卿卿对某人的恨意却越来越浓,刚结束了便跑到燕世安府上告状。
燕世安伤也将养好,范卿卿便靠在他肩头,小鸟依人,泪眼婆娑的望着燕世安,一身丝绸所制的衣衫薄如蝉翼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一只手似有意无意的在燕世安胸膛略过,好像猫儿一般让人信仰不已。
“她伤了你,陛下非但不罚她,为了她还罚了父亲的俸禄,我跟着那婆子学规矩不知学了多少,一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便要挨板子。”
她说着一边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并非假话,揭起自己的半截流苏袖,露出半截子白皙的胳膊来,指着其中一道板子印迹,“你瞧!世安,并非我说谎。”
那印迹淡得好似快要消下去了,燕世安眉头一蹙,搂过她低头埋在她脖颈之处,“我知你心中委屈,但阮明娇本就不是好惹的,背后又有陛下和首辅大人撑腰。你且忍忍,明日便是春日宴,阮明娇已确定要去,她和我的仇怨我们慢慢清算。”
燕世安突然的亲近,引得范卿卿一阵战栗,早就将心中的羞脑抛之脑后了。
初三春日宴,燕徵提前处理了些公事,终于在春日宴前一天谢下,在院内的小擂台里练起了剑,却听的下人说起范卿卿来找燕世安,他身形一闪,长剑竟脱手而去,直直插在擂台外的平地上。
从风看着里自己脚面不过板寸的剑,愣在原地不敢动,背后却是一阵阵冷汗,心中暗骂自己这张破嘴。
燕徵收了势,一身黑色劲装趁得他身形越发挺拔,一头乌发只用一根丝条系着,眉眼如画带着苍茫和阴暗,额头的汗珠顺着小麦色的面容往下滑落,浑身透着男子的成熟稳重。
“可听清了什么?”燕徵便说便下了擂台,接过护院递过来的手帕,便往小凉亭里走去。
从风终于从后怕中反应过来,拔了地上的长剑跟了上去,抱着剑在燕徵面前站稳,这才道来:“范家姑娘无非是卖了点惨,告了郡主一状,大公子便诱哄着说,明日春日宴要和清算。”
燕徵刚喝了口茶,手上一顿抬眼望向从风,眸底晦暗略带寒意,从风身子一抖,硬着头皮迎上燕徵的眼神。
燕徵放下茶盏,取下了护腕,语气中带着讥讽,中了一剑,又被陛下罚在家中,却还未让他安生,我这个哥哥果然是人中龙凤。”
“人中龙凤”四个字他咬得很重,却听不出半分夸赞之意,倒像是轻蔑。
“走,去看看我这个哥哥的香艳美事。”他丢下护腕,起身负手往院外走去。
屋内,正一阵依你,暧昧之声声声入耳,时不时传来男子几声急促的喘息。
院中人各低着头,做着自己事,心中却暗道荒唐,白日炫耀,他家大公子怕是被这范卿卿下了药,不然那个清风霁月的公子何故这般荒唐。
他们正想的出神,门外却进来一行人,抬眼一看竟是燕父和燕徵,几个先看到的人身形一抖,齐齐爬了下去。
燕清略显威严的脸上,此刻风云变幻,神色极度精彩,铁青着一张脸,垂在一边的手紧握着拳头,身子不住的颤抖。
“父亲为何不走了?”燕徵上前几步,一副无辜样,他去找燕清时换了身宝蓝底鸦青色万字穿梅团花茧绸直裰,与他平日一身暗色不同,更显的少年气色。
燕清未理他,他眸光一闪,觉得不对,转过头看向禁闭的房门,屋内阵阵轻吟,他身形一僵,“父亲这……”
他还没来的及说完,燕清便略过他,下了台阶,气冲冲朝里喊道:“燕世安,逆子,给我滚出来!”
屋内暧昧声渐停息,接着便是一阵匆促收拾的声音,燕徵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俊郎的面容满显不屑,身后的从风搬来一张太师椅,他便大大方方的坐下,欣赏起这场极为精彩的大戏。
“吱呀!”一声,房门从里被人打开,燕世安慌慌张张的系着中衣的扣子,却见燕清站在院中,怒气腾腾的盯着自己,他快步下了台阶,刚在燕清面前站定“父亲!”
“啪!”就是一巴掌落在燕世安脸上,燕世安有些发懵却未发问,连忙跪下,““爹!”
燕清满眼怒色,手颤巍巍的指着燕世安,半天只蹦出一句:“逆子,陛下盛怒,你还这般不知悔改,来哦人请家法,我今日就打死你这个逆子!”
燕世安自知事情败露,夜从未见过燕清冲他发这么大火,自然也认罚。不过,他这院里一向都是嘴严,怎么能将这事透到燕清面前,直到他看清廊下端坐的燕徵,蓦然明了。
燕徵神色淡若,遇见他怒视的目光,却是起身冲他扬起嘴角,燕世安五脏只觉喷涌着怒火,烧得他整个人神绪不宁。
燕清话音刚落,屋内的范卿卿却是冲了出来,连滚带爬冲到燕清面前跪下:“伯父息怒,世安他伤势刚好,禁不起折腾了。”
燕清眉头一凝,却是越发盛怒,几乎嘶吼着,“将范家姑娘送回去!甘告诉范勇管教好姑娘!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若敢往外乱传,后果自负!”
院里一阵糟乱,有人拉着范卿卿起身,有人架起燕世安,找来了厚重的板子,燕清举起板子便重重落在燕世安身上。
他却似感觉不到,紧咬着牙不出声,眼底却是一片猩红,盯着远处的某人。
被燕徵将了一军,他自然得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