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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她不是你前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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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徵走后,周围气氛都轻松了起来,剑拔弩张的气氛荡然无存。阮明娇的目光这才落到眼前青衣的男子身上,比起燕徵眼前的男人多了几分亲切,不似燕徵那副生人勿近的疏离和压迫感。

武都侯与元原主从小青梅竹马,对原主异常关照,阮明娇扬起一抹甜甜的微笑,“裴景哥哥!”

见她这般,阮青山刚要纠正,武裴景却拦住他,劝解道,“阮伯父,我从小就与明娇一同长大,情同兄妹,不必拘泥那么多规矩!”

得到武都侯的支持阮明娇也得意起来朝着自家爹做了个鬼脸。阮青山无奈,“你啊,全让景儿给你惯坏了,行了,你们年轻人聊吧,老头子我就不在这碍眼了。”

阮青山背过身自顾自地离去,武都侯这才皱着眉头看向某人,眼中带着几分关切,“阿娇,前几天听说你出事我在外都急坏了,好不容易赶回来你还在昏迷着,想来也不知道我来看过你几次,听见你醒了我便放下手头的事情过来寻你,如今看见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多谢裴景哥哥关心,前些日子给我自己也吓的不轻呢!我们别在这站着了,回府说吧!”

一行一不一会便四散,门前再次空无一人,原本早就离开的马车出现在街角处,燕徵细长的手指调开车帘一角,眸光不知何种情绪望着那扇重新关上门,脑子里却想的是裴景握着的那双柔夷。

“走吧!”

他眉眼微垂,放下车帘吩咐了一声,马车轱辘发出咕噜咕噜声离开。

杨绥之刚送走了阮明娇二人,刚在院中桃花树下的躺椅躺下闭目养神,桃花树一阵簌簌声,他眉头轻蹙,不耐道:“阁下既然来了,何必做梁上君子,不如下来一同喝杯酒吧!”

话音刚落,一阵疾风吹过,矮墙上飞下来四五个金甲黑衣的男人,手中各个拿着利器,白染一袭华服站在前面,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杨将军,得罪了!”

杨绥之轻哼一声,下一刻就被人架起,酒壶落地撒了一院:“哎,哎,各位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唔……”

白染嫌他聒噪,直接一团粗布塞进他嘴里,身后的侍卫又往杨随绥之脑袋上套了黑布。

“杨将军,您还是安生些,不然我怕刀剑无眼伤到您,带走!”

唔唔,唔……

“啪,啪,啪!”

都察院的地牢里,阴冷潮湿,脚边泥泞糟乱一片,黑漆漆的只得接着墙壁的龛火看清,脚边不知何时跑过几只老鼠。

暗室里,一阵阵鞭子落在肉身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男人痛苦难忍的吼声。

燕徵翘着腿,整个人仰靠在圈椅里,昏黄的灯火打在他脸上,更添几分阴森,眸光流转,漫不经心的低头摩挲着食指的玉扳指。

王进早已不同刚进来时般,整个人萎靡得低着脑袋,头发披散在脸上看不清神色。身上只能用布条来形容的东西,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连同着血迹粘连在皮肤上,毫无声息。

“王进,你还不打算说吗?”燕徵起身接过从风递来的烛台,走近王进将烛台打在他跟前,从风抬手把王进的脑袋掰起来。

王进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嘴唇干裂,眼神涣散却扯起一抹轻蔑的笑意来,“呸!有种就杀了我,燕徵,你在老子这里撬不到什么。”

燕徵立在哪里,冷言瞧着,半晌哼笑一声,将烛火递给从风,转身离去,“那就给他试试都察院的上百种刑法,拆骨取血亦可,只留着一条命便可。”

丛风跟着他出来,眼见他脸色不好,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只得默默咽下。

“从风。”

“在!”从风正想着,突然听见面前人叫自己,下意识应道。

燕徵转身瞧着他,“我何时教你这般磨磨唧唧的了。”

从风眸子倏忽睁大,心思被人戳穿的尴尬,燕徵白了一眼他转身继续走,他连忙跟了上去,狗腿般的献殷勤:“白染把杨老带来了,就在府里,据说郡主找他为了画刺客画像,您说郡主会不会……”

从风一顿,往他脸上瞧去,试图捕捉到什么,但燕徵神色淡然,狭长的眸子微垂,“知道了,你让人把王进被抓的消息传出去,加强守卫以防有人来杀人灭口。”

“是。”从风颔首。

“燕徵呢,让他出来见我,许久未见他就是这般对待盟友的,我要去报官,权臣欺压老百姓!”

燕徵刚从都察院回到自己院子里,便听见杨绥之一阵无能咆哮,一会报官,一会又骂燕徵背信弃义,燕徵脸黑如锅底,踏步踢开门。

“好啊!那你就去报官,白染,带他去府尹衙门!”

踹门动静太大,屋内众人都往燕徵身上瞧去,杨绥之更是一脸惊恐的的看着他,没想到背后骂人就让正主听见了,偏偏这正主还不是好惹的主。

白染一愣,便要上前拉起杨绥之,杨绥之却先他一步先抱住他的大腿,耍起无赖来,任凭白染如何挣脱无济于事,只得向燕徵投去求救的眼神来。

“你们都是死人吗?由着他在这里胡闹!”燕徵厉喝一声,身边几个侍卫赶紧上前拉开杨绥之。

杨绥之眼见燕徵并非跟他玩闹,便扯起嗓子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哭天喊地,“燕徵,你这忘恩负义的龟儿子,你连你救命恩人都不放过,我年金半百了,还要被人这番羞辱,我苦哇!”

“你若再大喊大叫,我立刻让人剁了你得舌头喂狗!”燕徵忍无可忍,揉着眉心下达命令。

杨绥之立马站定,正襟危坐的模样仿佛刚才骂街的人不是他一般。

燕徵叹息一声抬步走向主位坐下:“找你来所为何事,你知道的吧!”燕徵端起茶盏放在唇边轻轻一抿,从容优雅。

杨绥之退后几步走在他旁边的位置,了然道:“不就是那姑娘的事,她找我画幅男人画像,怎么,你认得?”

“你可知她身份?”燕徵又问。

“不知道啊。”杨绥之喝了口茶,皱着眉头回道,一边做不理解状道:“这玩意怎么苦你是怎么喝的下去的!”

“她叫阮明娇,是当朝平阳郡主!”

“咳咳,咳咳!”杨绥之一口茶水噎在嗓子里,直接咳嗽不停。

他眼望向燕徵,见鬼的模样甚是得燕徵满意,“平阳,不就是你的前嫂子?”

燕徵眸子一暗,似是不满道:“现在不是了。”

“那她画像那男人是谁,该不会是移情别恋的新对象吧?”

燕徵忽视她的八卦脸,别开脸淡道,“她在找刺客。”

杨绥之:……

他瞳孔猛然放大,目光落在淡定自若的燕徵身上,“怪不得她说的那些特征我那么眼熟,原来是你……”

龟儿子还没说出口,燕徵一记眼刀便甩了过来,吓得他不得不将话咽下去。

“那你找我来是为了别让我画像了。”杨绥之瞪着一双八卦眼继续问。

“不,画两幅,一副画齐五官给我,另一副照着她给你的线索画。”燕徵眸色突然一亮,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澄澈。

杨绥之离开,燕徵便屏退了众人,整个人瘫在梨木椅子,神绪不宁。

从风进来时瞧了一眼他,慌忙低下头呈上一份状纸,“那王进实在遭不住全招了,这是他拟的名单。”

燕徵略显疲乏的眸子终于有丝亮光,拿过状纸扫着,越看便眉头便皱的越紧,到最后直接愤怒丢掉,“王平安,魏江,陆槐!那么多人命只为了他们的私心死在秦水里。”

“你同我一道去找太子殿下!”他起身,大步流星往门外走去,身上浑然升起的愤怒之意压都压不住。

从风不敢停,讲罪状全数塞进衣服里跟了上去。

“混账!”大殿之上,龙椅上的男人愤然拍桌,桌上的纸张因为动作太大被震得四散。

众人心中一惊,内侍曹公公连忙带着几个小厮收拾好东西这才退下。

殿内跪着三个人,从左至右,五短身材脸上横肉的是户部侍郎王平安,中间瘦小,略带苍老的乃户部尚书魏江,最后一个身材高挑略显年轻的便是兵部侍郎。

三个人颤颤巍巍的俯在地上,兵部侍郎陆槐是年轻,没见过这般场面,早已有些害怕,大声喊冤,“陛下明查,三年前赈灾江州,遇上暴雨实乃天灾,与臣等无关啊!”

“事到如今,侍郎竟还在巧词夺理,你可知这状纸从何而来,便是从虎啸卫当了逃兵,跑去灵云山做了盗匪的王进!”

燕徵不屑冷嗤一声,,一身红衣圆领官袍穿在他身上倒显几分潇洒肆意。

他不屑得白了眼跪在大殿上的三人,上前几步向萧启拱手一礼:“陛下,利用职务之便压迫下属,克扣赈灾银两,联络山匪打劫赈灾银款,才造成了三年前江州赈灾撑船一事,一千多人命连带着部分江州的百姓曝尸荒野,这些年连累太子背负骂名,尔等如今还有脸站在这里狡辩,实属藐视皇恩!”

“燕大人这话说的有失道理,既然做了逃兵,那他的嘴里还有实话吗?这便就要断三位大臣的罪名实属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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