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断周南北的三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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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不打扰吧？”
名为方百寿、方百珊的兄妹俩同时抬头，刚好碰上周南北带笑的眼神。
“大叔~”
方百珊眼睛扑闪扑闪，惊喜喊出声。
方百寿没说话，但眼神的波动证明他一样挺开心。
“喊大哥不要喊大叔，重新叫。”
周南北把手中吃食在兄妹俩眼前晃了晃，纠正道。
方百珊立马改口：“周大哥！”
周南北揉揉方百珊略微发黄的头发，对小姑娘的“知错就改”很满意。
嘉景三十五年的大灾毁掉不知多少家庭，方家兄妹也是逃难来此。
兄妹俩的住在破庙中，相依为命，年纪幼小的他们注定过的不好。
周南北与他们偶然结识，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还是没忍住。
一样的年纪，一样的活泼，让他想到自己的妹妹。
如果妹妹还活着，应该也是这样天天追着自己喊哥哥吧。
可惜，那种场景只能出现在梦里了，现实是残酷的。
…………
两只烧鸡放在火上烤热，很快弥漫香气。
周南北上手掰下一条鸡腿递给方百珊，然后又掰下一条鸡腿给方百寿。
自己则与阿黄分了剩下两只鸡腿。
三人一狗，吃的满嘴流油。
方百珊舔了舔手上的油脂，露出满足笑容。
“真香！”
两只烧鸡说多不多，很快就被全部干掉。
周南北拿出李老头送的酒，仰头喝了一口，前味略带酸涩而后便是浓郁酒香。
暖流自胸腹间流遍全身，连真气都有一丝增长。
这就很厉害了。
能对罗天道法修行都有促进，绝非凡品。
周南北并没有惊讶，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喝这样的酒。
接受李老头的好意，他都记在心里，有机会报答就是。
“最近没去粥棚？”周南北随意问道。
少年身材瘦小，眼神明亮。
“我在码头找个活计，能养活我和小妹，不能一直接受施舍，不然就真成乞丐了。”
十六岁的少年，前世不过刚上高中，脸上已经老旧伤痕交错。
“脸上都是谁打的？”
方百寿摸了摸伤口，“抢活打架。”
完了补上一句：“我没吃亏！”似在诉说光辉战绩。
“金疮药，外用的，拿着吧。”
这是前段时间走夜路一个幸运抢劫犯送给周南北的，为了表示感谢，他打断了对方一只腿。
“谢谢周大哥。”
周南北不想干涉太多，只是嘱咐一句。
“平日注意安全，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找我。”
方百寿点头，“知道了，这几天我跟了个老大，老大准备做个生意，等挣了钱我请周大哥你吃烧鸡。”
“要是能攒了钱，去衙门把户籍落下，日子就好过了。”
聊省地处偏僻，安北镇毗邻前线，但土地肥沃，大面积荒地等待开垦。
有户籍，开垦的荒地都是属于自己，没有户籍开荒地，被举报不仅没收还要打板子。
不过，想要拥有户籍对于逃难而来的流民很难，需要给衙门塞银子，价格不菲，三两可远远不够。
“我也帮你想办法。”
“不用了周大哥，让我自己试试吧。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你自己还得生活，不能一直麻烦你。”
有骨气是好事，周南北没勉强，赞赏道：
“好！”
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周南北起身。
“阿黄跟你们玩会，我办点事，去去就来。”
…………………………
“老大，咱们找地方喝酒去吧。”
闫成三人走在路上，手下突然提议。
喝酒不能光喝酒，姑娘唱曲儿是必须有。
今日生意谈的不错，闫成心情愉快，对手下提议有点动心。
他体验过江南女子的柔美，北方女子的大气、粗犷，倒是没有见过边境女子的风情，心向往之。
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今日算卦算的批语。
“算了，今晚好生休息，出门在外小心一些。”
壮汉陈三不满：“大哥你不是真信了那算卦的鬼话？”
闫成胖乎乎的身材，圆圆的脸，轻笑道：“小心无大错。”
壮汉陈三不敢违抗，闷声道：“等着吧，等我明日掀了他的摊子，打断他的腿！”
他完全不信算卦的鬼话。
另外一手下胡四调笑道：“打得过吗？今天不是白挨一巴掌。”
陈三更气：“奶奶的，来骗来偷袭，不是老大拦着，我把他卵子捏出来！
这小破地方，能有什么高手？”
三人从繁华处前来，有着大城市来人的优越感。
闫成摇头阻止，“不要小看别人，别的不说，今天我们见的李奎帮主，实力很强，不弱于我。”
两个小弟相互看了眼，眼神中有着惊讶，没想到这种小地方，还有这种层次强者。
不弱于他们老大，最起码是个内气武者。
武道三重，内劲，内气，先天，其余皆是不入流。
内劲百中无一，内气万中无一。
最上的先天高手有陆地神仙之称，虽有过誉嫌疑，仍证明其强大与稀少。
“强点更好，这样才能守住盐场，才能帮咱们稳定货源。”
闫成三人做私盐生意，俗称私盐贩子。
盐铁由朝廷专卖，属于垄断行业。
私盐贩子在这个巨无霸身上扯下一个口子，廉价多销，极为暴利。
三人这次来聊省，是为了洽谈食盐货源之事。
聊省有盐场且毗邻边境地区，衙门掌控力弱，地方帮派说话更管用，进货的绝佳之地。
猛虎帮在这片区域势力最大，是他们最佳的选择方案。
大部分事宜已经敲定，只等明日完善细节，就可打道回府。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店小二问道，陈三、胡四两人凶神恶煞，还带着兵器，一看就不是好人。
不过他没啥怕的，能在这里开店，他也不是啥好人。
“住店。”
不出去寻乐子，自然要找地方休息。
生意上门，掌柜的上前招呼。
“三位客官，本店有上好客房，还请这边走。”
说着他前面带路，三人跟着前行。
刚走两步闫成停了下来。
“嗯？这位客官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北边？”闫成指着掌柜的带路的方向。
“是啊。”掌柜的回答道。
“不去北边。”
“啊？”掌柜的一脸懵逼，很快说道，“不住北边也行，不过地方可不太好了，价格一样。”
“没事，带路吧。”
掌柜自无不可，客人住的好住的坏，跟他毛关系没有。
只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葩的，好房子不住寻个差的。
……………………
昏暗房间里。
这是不太好吗？这是太不好了。
屋子里的杂物刚刚搬出去，还有很重的霉味，与其说是客房不如说是杂物间。
唯一还算不错的，房子是青石建造，看着很结实。
“老大，不至于吧？”
陈三满脸苦笑，一个内气、两个内劲，走在哪里不是精英人士。
明明有更好的地方住，却因为一个狗屁算卦的胡诌住个杂物间，这样岂不是自找苦吃。
闫成也有点后悔，不过来都来了后悔也晚了。
“三两银子买的消息，姑且信信。”接着又补上一句，“若是没什么变故，明天以后那个算卦的就当个瘸子吧。”
私盐贩子的头头，闫成也不是什么善人。
“行，明日我打断他的三条腿！”
陈三恨恨道，他更不是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