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陈村有的不仅是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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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不知能否问一句您这嫩芽烹虾中所用大叶是产自何处呢？”向北发现村后山高林密，已隐隐猜测到茶叶出处。
“夫人所说这嫩芽乃本村后面大山里生长的一种野生乔木，每到春天新芽吐绿时那叶片最是肥厚多汁，便有族人上树采回来，烹菜煮粥，甚是清香。”
“那请问这种乔木多吗？每年嫩叶可采收多久呢？”
“这种树在咱们这儿的后山腰上，那里常年云雾缭绕，气温比山下低很多，从仲春到初夏大约有三到四个月的新芽生发期。夫人如果喜欢，在下立即安排人上山给您采一些最新鲜的带上。”
“喜欢，太喜欢了。族长，那就请您安排人手尽可能多地采收三叶顶芽，收下后以竹筛晾晒于阴凉通风处，我们今天离开最多三到五日会回到这里，无论多少我都按春茶原叶的价格收购了。这里是五十两银的订金，希望我们能建立一个长期的合作。”
“夫人您说的春茶，那可是金贵东西。我等平时倒也有人搓晒了泡水解渴，但做茶汤，却无人会制。”
“这个无妨。你们只需采摘了原叶，我自会去找制茶师傅。这订金您拿着，还望族长多方安排。”向北看得出陈家族长眼中的兴奋雀跃，但每个人都面带微笑、克制地听族长与人对答，心中满意，便起身将五锭银元宝捧在手上递到陈族长面前。
“这，夫人真是我们陈村人的大贵人、大福星。小老儿就带村里收了这订金，即刻着人上山，我等一定不让贵人失望。”陈族长没想到那漫山遍野的乔木林，还有叶片能换真金白银的一天，看来一直筹划为村里办个学塾请夫子的事有望啊。激动之情瞬间溢于言表。
“那行，我们这就告辞了。希望三日后的傍晚我们能在此签下第一份合作契书。”
“一定一定，陈村定竭尽全力。恭送贵人。敢问在下是否有幸获知贵人名讳？”
“哦，是我们无礼了，只是与老族长一见如故便相谈甚欢，倒忘了通报姓名。夫家姓成，小妇人姓佟，乃同城驿站的东家。”
“佟东家，佟，天，竟是同城驿站的东家亲临，在下真是、真是。。。。。。”
“陈族长，相信我们日后会常见的。告辞了。”成陌见这老儿还激动得没完了，直接出面告辞登车而去。
“阿陌，离开大道的小路从这里开始折向东边海岸，左面绵延二十里是大片大片野生的木薯地，平坦开阔，淡水河直入大海，右面往南的地势逐渐拔高，与对面离岛呼应形成天然的深水良港，那一片郁郁苍苍的山林高地，将此处沙滩与海防城的海岸线分割成了两个独立的海湾。在我眼中，这简直就是一座新城的最佳选址。”
“嗯，我们佟老板野心变大了嘛，这是嫌驿站太小要建城了吗？”
“什么啊，我就是专业本能，看到地形顺嘴一说。今晚日落前肯定是到不了海防城了，走，我们拐去那片海滩露营。”
成陌回忆起两人上次在海边度过的那些时日，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温一次相拥看日出的美好，竟是比向北还要急切地离开大道奔着海滩去夜宿。
马车在小路上走得很慢，这条路只是因为挖野菜，下海滩的人走的多了自然成型，弯弯曲曲在木薯地和野菜坡间向前延伸。
成陌目视前方，植被在平坦开阔的大片荒地上野蛮生长，眼前便浮现出向北的建城说，越往前走越觉得她说的太有道理了。建一座新城，像放大的同城驿站，会不会就能建成向北口中不经意说出的那个什么现代化都市呢？
如果海防城不可避免地要再次面对一场战争，那他可不可以提前做点什么，给不得不再次遭遇战争的百姓一点机会和庇佑呢？对，他可以，他最起码可以做到这个。
“小北，我们就在这里建城，而且要快。”
“嗯，沿着山边先建码头，从码头至大道都规划成未来的商街，清河对岸木薯地清理出来建民宅。既然是要快，那我建议你考虑一下砖木混建。”向北没有成陌想得多，只是坚定地认为这里就是一座海港城的天选之地，不用决对是暴殄天物。
“这方面你懂得多，这座新城我就交给你来筹划，回去让成山直接找你。现在先不谈这个，咱们要不要下海走走？”当马车最终停在一片临海的沙滩上时，两个人都为这片土地的未来做了决定。
“我看今天就算了，咱们安份点，大家也能多歇会儿。但是明早你要起来陪我看日出，好吗？”
“嗯，当然。日出后再赶赶行程，大约午时就到海防城了。乔大哥估计是骑行，比马车要快上许多，这会儿应该是到了，我们只能进城后再去找他。”反正一路南来向北已经看出这边估计是外松内紧，日常的百姓生活和民间经商并没有什么异常，乔子秋不会遇上危险。
马车厢被卸下来，用打入沙地的前橕顶住，尾部车门朝着大海面向东方，像一座小小的吊脚屋。席梦思终于不再是晃晃悠悠了，向北快速进入了连日来第一个安稳的梦境。
推开车门，朝霞映照整个海面，沙滩被洒满阳光的浪花推出层层波褶，像镶了金边的少女纱裙。初升的太阳带着金黄耀眼的万丈光芒，跳跃着挣出海平面，温暖了眼前的世界。
向北和成陌约定，未来一定要在这里建成一条长长的观景防波堤，让喜欢朝阳的人们，也能像他们这样相拥看日出，他们约定，这里就叫霞湾，永远记录下这个属于他们俩的朝阳。
马车离开霞湾到达海防城门的时候已是正午，城守并不严格，进城的人就是简单的收个入城费便放行了。城里来接应的人直接将他们带到云客来。
“少爷、少奶奶，这里是整个海防城外城最大的酒楼客栈，唯一能发放内城入城令的商业行首，杜云和杜老爷也是在这三楼上宴客办公，而这云客来便是他挑头，海防城其他九大商行参股的生意，可以说这里就是海防城的商会总理处。”
“先住下用些膳食再说吧。”成陌带头上了二楼。
“子秋哥，你在这儿！”向北一眼瞥见乔子秋与一中年男子从后厨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