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药引为助,兄弟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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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北，成天说皇兄病情好转，记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一直念叨着是来找弟弟的，有话要告诉弟弟。所以我现在必须上山去。”
“真的吗？太好了，那我们快走吧。”
“小北，我们会直接从这边山上走，天太晚了，不能带着你，你就在王府等我回来好吗？”
“也是，我跟着还可能会拖累了你。码头刚启动，多少需要看顾着些，正好我也想计划一下农庄的发展。王府就不去了，你带我去驿站吧，我在那儿等你。”
“也好，来，上马。”成陌在路过同城驿站时，将向北放下，和成天纵马上山，向佟家庄子而去。
同城驿站到现在已经开业三个月了，灯火通明、卫浴洗漱、二十四小时的热饭热菜，不仅仅是驿站的经营特色，它早已成了东滨人夜间赶路时心中的安全温暖所在。
向北在驿站三楼留了间和福海楼上一样的房间，连布置都没作改动，就连空间里的福海楼她都置办了一模一样的家俬软装，这个空间成了她在这异世的一只壳，一间她亲自命名的蜗居。
成陌这次上山不知要去多久，既然荣祉的病有了好转，那必是要等到个结果的。所有他不在的日子，向北都是在蜗居里过夜的。除了水牛，必须得先告诉成陌关于空间的秘密后才能拿出来，那些油坊、作物、大棚现在都可以全面发展起来了。
在向北着手书写立体化农业体系教材时，成陌心急火燎地冲进佟家药院。
“王爷。”李太医起身见礼。
“老医正切莫多礼，皇兄怎么样了？”
“荣王服过药这会儿已经睡下了。上次王爷临走前交给老臣的那瓶乳汁，我分次加入到每副药中，能看出明显的效果，荣王爷已经能认出我，并想起您。不过他说他是在逃出来找您时被人打晕滚落悬崖的，但具体原因尚未曾想起。”
“那我明早待他醒来后跟他好好叙话，如果真是这乳汁起的作用，我马上下山再求些来。老医正您也歇着吧。”
“是，王爷。”
这个夜晚令成陌很不安，仿佛黎明前的黑暗，连星月都消失了，只有沉寂如墨的天幕中有些隐藏了很久很深的东西在挣扎，在努力刺破这黑夜露出曙光，但也许，或许，可能是永夜。
他飞身掠向属于向北的那栋小楼。一进房间，熟悉的气息就在黑暗中包裹住他，分开前她说有秘密要告诉他，是啊，他也想将心底的不安告诉她。
“皇弟？你在这儿？”刚点上烛台，荣王就来到门口，一眼看见成陌，满眼都是激动。
“皇兄？你认出我了，皇兄。你怎么知道来这儿找我？”
“我每天早晨来这儿，小北都会给我甜甜的奶茶喝，她下山后也会让佟曦准备好，这些天我想起了一些事儿，也想起了自己是谁，都不再来这儿要甜甜喝了，不过今天做出些好东西想带给她，所以就来了。皇兄这些日子是不是很丢脸啊？”
“皇兄，你怎么能这么想？你都不知道在这儿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有多激动，只是你那样病着我心疼。大哥，你就是病中心心念念的也是陌弟弟，皇兄，谢谢，陌弟弟也很想你。”
“你离开的这些年，我在京城事事需听母舅田侍郎的话，而他根本只是兵部崔尚书的提线木偶而已，他们一直在通过控制我，去插手北疆事物，我这个北域王，甚至我的母族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母后没了，连皇弟也走了，我好想你们。”
“皇兄始终是陌弟弟的大哥啊。母后走时我尚年幼，外祖母原本只是想接我到南疆略为安抚，谁知没过多久，京里就没有我呆的地方了。大哥有田侍郎看护，我便，便，”
“陌弟弟不用说，我都知道。对了，说起田侍郎，我记得数月前就是去他府上时无意中路过书房，听到他与崔尚书在说话，我当即就来南边找你，想要告诉你他们交谈的内容，然后一路都有人追杀我，一定是非常紧急又事关重大，可我就是想不起来他们说的是什么？啊——”荣祉边说边回忆，却突然抱头痛呼起来。
“皇兄，皇兄，你别想了，现在什么也别想，你先坐下喝口茶，静一静。”
“我没事了，陌弟，我只要不想就没事了。对了，我来是给佟姑娘送玻璃樽的，她要的东西我烧好后都会放她房间里，有人下山就会取了带给她。”
“哦？那这次又是些什么呢，让我看看。”成陌打开一个藤草编的箱子，里面用稻草铺满了，包裹着几只透明的圆形和柱形花瓶以及一些方方的平板玻璃片。
“陌弟还是这么急性。佟姑娘还特地说过不让你看见呢。”荣祉满眼都是喜欢和宠爱地看着成陌，这还是他记起事情后第一次见成陌，距离上次成陌回京封王就蕃已经两年了，而且那时的他因为母舅田侍郎的原因，对自己变得很陌生和疏离，这样亲近地跟自己说话得是十年前母后还在的日子了吧。
“她？她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小家伙还想对我藏着秘密哪，看我待会下山怎么收拾她。”
成陌的语气让荣祉一愣，心象被什么揪住了，虽然已了然，但还是忍不住带着一丝侥幸问出口：“陌弟和佟姑娘这般要好吗？”
“何止要好。皇兄，真高兴你能出现在这儿，小北将会成为你的弟妹呢。你还记得这段时间她对你的好吧？等我俩订婚时，你可要备份厚厚的大礼。”
“我当然记得，尤其记得她给我取的名字，好象是叫什么？傻大个？还有你，你也没少跟着叫吧？还想大礼呢，还不赶紧备礼给大哥道歉，看我回京会不会向父王告状，就说她不敬皇家威仪？或是粗鄙无礼？亦或——？”
“大哥，皇兄，荣大王爷，您大人大量，可不能在父王跟前瞎说，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陌弟弟无敢不从。”
“好了，咱们兄弟二人多少年没在一起了，我从出生母妃就没了，一直跟在嫡母皇后身边，看着你出生，伴着你长大。母后不在了，哥哥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平平安安，娶一个让你快乐心喜的王妃。小时候的你多爱笑啊，这些年听那些人冷王冷王地叫你，哥哥难过。如果是佟姑娘，那就实在是太好了！她，极好！”
“谢谢你，大哥。”成陌提上藤箱，扶一把荣祉，“我现在送你去西药院，跟李医正聊几句就下山去取些药引，你好好吃药休息，等我把你未来的弟妹也带回来，看她在荣王爷的威仪下还敢不敢叫你，傻大个？”
“调皮，你就不用找机会变着法地叫了。对了，现在已是入秋，八月十四便是你二十岁的生辰，大哥给你过个生可好？”
“这两年我一个人在这边都不过生的，既然大哥在，那必是要庆贺一番，谢谢皇兄。不过你的行踪不能暴露，我们就在山里小酌一番罢。”
既然荣王的记忆基本都恢复了，失去的那些片断一定是非常重要的环节，那这个开放的山庄就不再安全，成陌下山的路上一直在想怎么动员李医正和老药爷子住到王府去。
在驿站见到向北时，她拿着一堆图纸正想要跟他商量。
“阿陌这么快就回来了，昨晚都没睡吧？傻大个怎么样了？都想起来了吗？是不是认出你了？”
“嗯，恢复情况很好，李医正很意外，说是可能有那瓶乳液作药引效果才会这么好，所以我下山来问问不知这神药是否还能寻到一些？”
“是嘛，我当时还只是猜测，现在看来是真的。没问题，你什么时候回山，我这就给你去取。”
“别急，小北，你坐。我有事跟你商量。”成陌将荣祉的安全问题，和想劝说佟药爷和李医正陪他一起搬进王府的想法提出来。
“你说这个我正好也在计划着呢。阿陌你看，外面这片地一直到山脚，我都请忠叔帮我买下来了，你随我到窗边来看。那边新修的屋舍无论是沼气灯火、热水卫浴、煤炉什么的，都和咱们驿站一样便利舒适，还有夏日里的水力风扇、冬天的煤火暖气、农田药园一应俱全，所以我想就让他们借此机会全部迁到山下来吧，山上让林家大叔他们做主打理，算是给山里人家找条路子，希望能改变这东滨山民的活法。傻大个如果始终和佟家人在一起，反倒不容易引起注意。”
“啊，没留意这里竟然建起了这么一个新庄子，我真是。哎，小北，近段时间以来，新码头建成、东滨新学、成家卫和府兵的整编练兵，我忙得忽略你太多，对不起小北。”
“没事儿，阿陌。你可是这东滨的王，你的每一分辛苦都有可能给这里的人带来巨大改变。我也在为我自己的人生和梦想忙碌，很开心，很充实。知道你就在身边，在和我一样努力着，就够了。”
“小北，谢谢。谢谢你能和我一起努力，我们一定会建设一个更加繁荣昌盛的东滨沃土。幼有养、老有依。”成陌憧憬着和向北共同努力的未来，只是想到前些天京里来的人，就觉得愧对眼前这个一心为东滨百姓废寝忘食的姑娘，“只是有件事儿我告诉你，你且知道便可，切不可动气。”
“是背着我勾搭小姑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