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成陌再忍不住跑上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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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往山上远去，只留下风中的一句交待：“我现在去庄里，山叔，以最快的速度拓宽到煤山的马车道。”
天擦黑向北才帮着做完几大筐粉条和珍珠丸子。回到卧房时，身后闪出一个人影将她搂进怀中并快速捂住她的嘴，还没来得及害怕，成陌紧张又深情的目光就抓住了她慌乱的双眼，无声地诉说着他的想念和担心失去。
成陌放下手退开一步，象个犯错的小孩子，眼神躲躲藏藏地避开向北紧盯着他的目光，他懂里面的疑问，也知道这样不打招呼冒然躲进她的闺房于礼不合。
“小北，都是他，那个乔子秋，他说奶茶和薯面你第一个就做给了他吃。。。。。”话越说越小声，在向北的注视下他知道自己今天的做法太冲动，也知道这个理由太幼稚，但他不后悔。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哪怕只为见她一眼，即便没有理由他也会来。
“好了，别解释，幼稚鬼。我给你做的新鲜吃食还少吗？既然来了，就好好呆这儿休息一下吧，等我回来一起商量商量接下去要做的事儿。”向北准备去看看上次围猎的山谷情况，受过惊吓的小动物们差不多该回来了吧？“又或者你想跟我去看看山谷里的风景？”
“当然。难道说你还想躲着本王吗？别做梦了。”成陌挎上向北墙角的背篓就往外走。
“你等等，我去找辰哥哥要一件深色的外衫换上再出去，天都要黑了还穿得这么银光闪闪，要不要这么骚包。回头让我娘撞上了，看你还怎么上山？”向北拉住他交待。
“你说得对，不过你不用去找你的辰—哥—哥，陌哥哥也有办法。”成陌轻捏一个响指，有人影从窗外房檐上翻进来，脱下身上的黑色隐身外衣，仅着内里劲装又一个闪身消失了。
“好了，这下可以走了”成陌在屏风后脱下银衫扔在梳化上，转身就换好夜行服出来。
“幼稚鬼。”向北娇嗔一句，这才避着人带成陌往山缝通道后的温泉谷而去。
之前围猎野猪时挖的陷阱早已掩土覆草隐蔽好，但眼前的瀑布水潭边却并没有她想象中羊吃草、鹿满谷的景象，反而有几头极难见到的南方野生高山水牛，极其另人意外地出现在视野中。
仔细看去，野水牛的位置靠近温泉的西北角，竟然全是或带着哺乳期小牛，或怀着仔牛正在孕期的母牛。远远有虎啸声传来，还夹杂着牛哞，引得这群小牛明显紧张起来。
“好象是水牛群，你在这儿藏好，切莫乱动等我回来。”成陌交待完向北就朝着山谷东北出口飞掠过去。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向北哪里会等，成陌一离开她就借着山脚杂树林的掩护摸到牛群附近，把草地边上几头毫无防备带着幼子在吃草的牛迅速移收进空间，选了桃花坞水渠边的草甸安置下它们，这才躲躲闪闪回到山隙口等成陌。
“小北，我得赶紧回去跟成天他们商量对策。山谷外不知为何聚焦了大型的野生水牛群，还有几只凶兽在围攻它们，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虎豹都不会群居，且多在深山，你家这处并不算高，应该很少有这么多猛兽才对，现在距离这么近，我担心你们会有危险。”
“你是关心才乱，没事的，它们应该就是追着那些野牛过来的。我家山庄里十几个好猎手呢，前几天还刚围猎了一个小型水牛群，都是有经验的，你回去忙自己的事儿吧，我跟家父他们商量商量，抓住这个机会没准能猎次大的呢！我想试试驯养些小牛犊。”向北想到牛，脑子里的画面和思路都快激动到沸腾了。
“也好，估计你们最多能有两天准备时间，我这就下山给你派几个人上来，”成陌见向北张嘴要反对，举起食指封住她的嘴唇，“不许反对，自打分开我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你的安全、你的生活，我让朵儿上来帮你做针线，你啊，乖乖绣好嫁妆等我来娶你，嗯？！”
直到成陌牵起她回到自己的小楼，向北还迷失在他深情目光的旋涡中，脑子里就几个字“嫁妆、娶你”
他要娶自己吗？很快吗？不嫁乔二？不用嫁乔二？这时候的向北完全没意识到，她的脑海里根本没想过之前推托乔二找的那什么太小，什么要等事业上正轨的理由。一脸懵懂，迷糊而不自知的向北，惹得成陌暗自偷笑。
“姐姐，姐姐！姐姐！你在不在房里？我来吃甜甜了。”傻大个的大呼小叫打断了一坐一站两个安静的人。成陌快速闪身躲到屏风后，向北从满脑子粉红色场景中回过神来，打开门，傻大个和佟曦已站在门外。
“不好意思啊，小北，他醒来后闹得厉害，又不肯配合爷爷扎针吃药，我只好哄他只要听话姐姐就会给他甜甜吃，所以。。。。。。”佟曦一脸尴尬，惴惴地解释着。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你别总是那么客气，再说我早上也是答应过他的。”向北一直觉得这个山庄中长大的佟曦，更象那些谦谦儒雅的大家公子。
借着起身拿茶具的掩护，向北取了三大杯珍珠奶茶和一只泥焗鸡出来，用一只提篮装了交给佟曦，“这奶茶是用羊奶熬的，加茶去膻了。我看前两天有猎回两头母水牛，你能不能找人挤些牛奶，那会更好喝，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
向北又将一杯奶茶递到傻大个手上，“傻大啊，你喝这杯大的，再跟着佟曦哥哥回去，和药爷爷一起吃这只烤得香香的泥鸡好吗？”
“傻大喜欢姐姐，傻大喜欢吃泥鸡，傻大也给药爷爷喝甜甜。”傻子说着话就闪身不见了，佟曦拎着篮子追着跑走。
满心疑惑的成陌从屏风后拿着正准备更换的银白外衫出来，坐在桌几旁若有所思，傻大的声音有很熟悉的感觉，可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于是便开口询问他的情况：“这个傻大——”
“小北，小北，你在房里吗？我陪夫人过来看你了！”成陌的话还没开始就被佟菁的大嗓门和几人上楼的脚步声打断，匆忙又闪躲到屏风后面去。
向北开门将母亲迎进来在小前厅的围榻上坐下，自己转身到桌几上倒奶茶，视线落在几案边的银色外衫上，倒吸一口凉气差一点惊呼出声，刚抬起还尚未迈出去的脚此时重逾千斤！
“小北，别忙了，快过来坐。娘来找你是有几件事要说。”
“没忙呢，就是想倒杯新做的奶茶给娘试试，这就来了。”向北就着桌几上的茶壶从空间里往外倒奶茶，心里反复地纠结着，不知道是否应该将成陌的外衫收进空间去，怕只怕那两人早已看见桌上衣物，一时没往他处想，猛地一下不见了反倒弄巧成拙，
“咦，小北，你这件衫子是什么衣料？好漂亮啊，是这次在县里买的吗？”佟菁过来帮向北端茶，一眼看见外衫便拿了起来，得，也不用纠结了。
“怎么是男衫？谁的啊？夫人，你看这衣料是不是很漂亮？”菁菁一边惊叹一边将衣服递给霍氏观看。
“哦？何止是漂亮，这料子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这看着倒象是北地贡上的天蚕冰丝所织，小北这衣物从何而来？”霍氏认真看着衣料，状似不经意地问，心下其实已是疑惑非常。
这次回来庄里的生活与自己记忆中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听自己相公说起，这些改变均是这个尚未及笄的女儿带来的，在自己离家的这几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又遇到了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她跟陌王的私交？也不知他们到了什么程度，母女俩原本就有些距离，她从小只爱跟着爷爷摆弄药材，对自己带大家习武总是避之不及，现在想将她嫁与乔家怕是会有些波折。
“这是傻大个的，他之前被爷爷他们救回来时到处是刮伤，外衫也勾坏了一点，佟曦刚带他过来讨些甜点吃，顺便拿来让我补补。”向北紧走几步将奶茶递给霍氏，不着痕迹地接过衣物返身放回桌几。
“对了，听你父亲说起这回事儿，倒有些象我当年摔下崖忘了前事的情形一样。不过还一直没见到他，就这衣料来看也不知会不会和京城里的人有关。小北，娘来就是要告诉你，你大舅的船队明日就到东滨了，拜见完陌王爷就往泽被镇来，下午便能到。正好让他见见伤者，看是否能想起些联系，”霍氏稍停了几息，有些尴尬地再次开口：“小北，这些年家里都是累你操持，大舅这第一次来，又是过来送娘的嫁妆，来人不会少，娘想好好接待一番，可不知庄上现在，现在，咱们家现在，你看可能拿出些——”
“您不用担心，咱家现在日子好过了，我一定安排得妥妥的。您只管好好陪着大舅认认亲，看看咱山里的美景。回礼我想想，到时列个单子跟您商量。对了，上山的路不好走，东西多的话运输也不便，之前想着司南到岁数该进学了，我便在镇上学堂边买了个几进的院落放他名下，您看要不要先将送嫁的队伍及大宗物件安置在那儿？”
霍氏情绪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抬手轻抚着向北的长发，深深地望着她稚嫩未脱的脸和脸上那双成熟坚定的眼：“小北，谢谢你，娘这一走真是苦了你，也谢谢你能这么为弟弟着想，娘定会给你办一个隆重的及笄礼，今后一定不让你再受这些苦。”
“娘，司南是我亲弟弟，想着他是应该的呀。陌王不在东滨，你让舅舅直接将船停到福海楼南侧的栈道，除了要送上庄里的东西，其他的送到宅子里去。镇上的事儿辰哥哥都熟悉，让他去办便可，您就指导我安排晚上的接风宴吧。”
“小北，娘亲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只是你怎么知道陌王不在东滨？这几天你也没下山啊。”
心里咯噔一下的，不仅有被猛然问到的向北，还有问话的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