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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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李牧尘看着售货机上的饮品类型，心不在焉的回道。
“你似乎很不在乎。”顾见临纳闷道。
李牧尘用五马内买了瓶纯净水“首先，这只是你单方面的说辞，必然会有偏向性，再说了，世人境遇如何与我何干，你还不如说说你们的管辖区域有多大，
如若不是知道你们的势力在津江市遮空蔽日，我也不会加入。”
“你还真是现实啊……”
顾见临摇头晃脑如是道：“不过你还要我申明几次？我们是学术交流组织，不能用管辖这词……辐射范围有四个行省吧，底下附属的也只是些科研机构、研究所。外部拥趸没详细统计过，但实际成员才百余位，却都是各领域的领军人、顶尖学者，囊括材料学、化学、生物工程学、应用物理学、高分子学科……
近些年很有名的那个【大脑和深度人工网络在高阶加工过程中对未见内容的信息性神经表征】课题，便是我们的人发表的。
他们发现无意识内容能从高度分布在腹侧视觉通路以及在顶-额基质附近的多体素模式进行解码，
而有意识对象的多体素模式训练出来的分类器，不仅可以预测无意识的对应物，更表明了有意识和无意识某些的神经表征是重叠的。
更有诸如树突棘的电压区室化……cRISpR助力基因编辑可控……单细胞组学的革新……cAR—t或干细胞技术的修补………在微观层面测量界面现象……超对称理论……石墨烯超级电容器……蛋白质结构解析……长读长测序技术………打造出空间天气观测系统，利用地磁数据来寻找其中的异常，进而预测高能质子分布………”
“就这？”李牧尘厌倦道。
顾见临浮夸的叹了口气：“……你还真够肤浅，算了，给你讲些你觉得厉害的吧……”
他竖起手掌，“悄悄告诉你，我们正在攻克卡巴拉生命树，进行人类补完项目……”
“可以了。”
姚际恒从转角处现身，
阻止了顾见临继续说下去。
“唉呀，老姚你出现的可真及时。”顾见临厚着脸道，“我好像险些泄露了机密……要不还是把李牧尘这小子咔嚓了吧，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李牧尘：“………”
姚际恒用富有深意的口吻道：“你刚进组织那段时间还好，眼下连我也有些看不透你在想什么了，你的术式是把双刃剑………希望青铜树不会因你……”
言不尽意。
顾见临玩味道：
“老姚你这是在害怕吗？这不是还有安欣雨那个怪物在吗，有她克我，我能翻出什么风浪？”
姚际恒没有搭理，
对着李牧尘道：
“我这次来是为了告诫你当心邹俊臣，你可能要给他盯上了。”
………
………
高速行进中的浮空列车上，
位于二号车厢的邹俊臣翻看着津江市外环的鸟瞰图，线型给到了最细的比例，楼房高低起伏，街区毫无规划，废弃厂房遍地都是……
“Z那家伙可真会挑地方躲，我得向上面申请权限，术式武装不在身上，我也没那个信心击杀他……宇浩，这回你跟在队伍后面，适应下我们战斗模式。”
“队长，处理完这事后，是不是该对反抗军动手了。”少年跃跃欲试，
“宇浩，其实你别看Z那种人很危险，但对付没有顾忌，人力物力往上堆死即可，令我束手无策的只有反抗军……要是多年前的情况倒也还好，
可现在众议会里也有他们的人，那些该死的家伙两头下注，打着危害性不高，只进行学术研究的幌子，放任至今。我只是个分部科长，若是擅自挑起事端，死的只会是我。”
旁边的少年喏喏不敢言，
邹俊臣捏着眉心，
“你才上高中吧？”
“是的。”赵宇浩正襟危坐，“父亲让我来此实习两个半月。”
“这么说，将来接任家主位子的是你？可在我印象里你是次子？”
“我的……”赵宇浩深吸了几口气，才不情不愿的吐出那字眼，“兄长是常人。”
“那还真是家门不幸啊。”邹俊臣陡然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哥哥是……”手指滑动平板，李牧尘的个人资料跳出，
“他的同班同学。”
“您为何如此关注这小角色。”赵宇浩满头雾水的问道。
“姚际恒那老东西在学校里授课可不是为了掩饰身份，但凡是他看上要吸纳的人，都不会简单……信息更新了？”邹俊臣瞳孔遽缩，“常人变更为了术士？！”
………
………
“虽然我呈报的论据没有漏洞，更动用了众议会的关系，但邹俊臣那边也彻底认定了你是我们的人。”
“……你是故意的。”
“现如今，我是不是故意的还有意义吗？”
“老姚你也真够狡诈的。”顾见临笑容残虐，“步步把他往绝路上逼，怎么样，李牧尘你这下该怎么办呢。我看不如全心全意的加入我们吧，你已经完全没别的路可走了。”
乐子人的本性，
于此时原形毕露。
………
………
赵宇浩小心翼翼道：“会不会是人工拟刻路径？”
邹俊臣脸色极其难看，“不，那种玩意，术士协会是不会承认的，还是说真如姚际恒在这上面所说的那样……是表观遗传修饰……染色体不是遗传信息的主要载体……依照中心法则，遗传信息储存在dNA中，通过转录流向RNA，再通过翻译流向蛋白质……
所传承的线粒体基因也的确都来自母体，是细胞的发动机，属于最核心的部分，体能智能、术式都与其息息相关……可是李牧尘此前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普通人……
难道他们的技术进步到能研究出真正的术式回路了？！！”
反复的絮絮叨叨。
赵宇浩心生胆寒，那副恐怖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
可随即又反应过来，
要是邹俊臣所说属实的话，那预示着术士的根基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