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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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药王村被毁，村民、陈璃以及燕灵均先后遇难，燕临渊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悲痛，不管是查找线索还是收敛尸骨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十分冷静。
但实际上他从回到药王村开始就一直在强撑着，像一根紧绷到极致的弓弦，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燕临渊扶住树干，闭目喘息片刻才擦去嘴角的血迹，沉默地收敛尸骨，把尸骨和那把断成三截的长剑一起放进百草囊的角落里。
好在燕宝儿此时尚在昏睡，对外界并无感知，不必面对如此残酷的场景。
回到药王村，燕临渊在陈璃墓旁起了一座新坟，里面放着燕灵均的尸骨和一些遗物。
燕临渊手里拿着两朵路边摘来的野花，自言自语道：“爸爸，那瓶本来打算送给你的酒已经被叔叔伯伯们喝光了，你要是想喝，我下次带宝儿回来看你们的时候再给你带。
放心，我会照顾好宝儿的，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睡醒，不能出来陪你们说话。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查，我基本查清了那些出现在村子里的食人野兽究竟是什么，但我的实力实在太弱了，连追上它们都做不到，更别提与它们抗衡。
但终有一天，我会把它们的头颅割下来，摆在你们墓前，为你们，也为那些枉死的村民们报仇雪恨……在大仇得报之前，我会爱惜自身，好好活着的。”
“……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带宝儿回诺丁城，下次再来陪你们说话吧，”燕临渊把手里的野花放在陈璃和燕灵均的墓前，垂眸道，“爸爸妈妈，你们早些休息，再见。”
说着，燕临渊转身朝废墟之外走去。
但还未走远，他忽然停下脚步，转身若有所思地看着曾经的家园，然后从百草囊里抓出一把蔷薇花种子抛洒在废墟中，催动魂力让它们生根发芽。
不多时，那些种子就在燕临渊的魂力影响下，生出一寸长的绿芽。
或许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些蔷薇就爬满整片废墟，在雨雪霜风中开出朵朵芬芳娇艳的花朵，他和燕宝儿不能经常来看他们，但这些蔷薇花会代替他们陪伴在陈璃与燕灵均的身边。
最后看了曾经的家园一眼，燕临渊毅然转身，带着尚在昏睡的燕宝儿离开药王村，朝诺丁城所在的方向走去。
……
“唔……”明亮温馨的房间里，从睡梦中苏醒的燕宝儿看着面前这个手握银针，看起来非常陌生的少年，眼中涌现出些许疑惑，“你是谁呀？”
“我叫燕临渊，是你的哥哥，”燕临渊手上动作一顿，“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我的名字？”燕宝儿思索片刻，有些失落地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自己今年几岁，家住哪里吗？”燕临渊松开手，指尖的银针便化作一道流光回到展开的百草卷中。
“不记得了。”燕宝儿还是摇头。
燕临渊握住燕宝儿的手腕，释放出一丝魂力，一边小心探查着她体内的情况，一边说：
“你叫燕姣，小名宝儿，今年四岁。前段时间你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长时间的高热让你遗忘了以往的记忆，所以你才会什么都不记得，不过不用担心，你现在已经好了。”
“燕姣，宝儿，药王村……”燕宝儿歪着脑袋，眼睛里满是迷茫，但还是乖乖点头，“我记住了，哥哥。”
她没有之前的记忆，在听到这些陌生的词汇时，虽然还是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燕临渊轻轻揉了一下燕宝儿的脑袋，“先起来吃饭吧，等吃过午饭，再带你去街上玩。”
“好欸！谢谢哥哥！”燕宝儿此时正是好奇心旺盛，贪玩好动的年龄，一听燕临渊要带她出去玩，立刻就把那一丁点困惑给抛之脑后。
诺丁学院不允许外来人员借住宿舍，燕宝儿也还不到参加武魂觉醒的年龄，自然不能和他一起住在诺丁学院。
所以，燕临渊不仅在距离诺丁城不算太远租了一间小院子，还特意去奴仆市场雇了一个六十岁左右的保姆来照顾燕宝儿，毕竟诺丁学院不允许学员留宿校外，他又不放心燕宝儿一个人住在外面。
至于魂币……
陈璃把她和燕灵均积攒至今的所有魂币都储存在百草囊里，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少爷，小姐，这是今天的午餐，请用。”
餐桌旁，头发花白，穿着利落的保姆王嬷嬷转身朝他们露出笑容，桌上摆着不那么精致，但看起来还算不错的午餐。
“嗯，坐下一起吃吧。”燕临渊点点头，没有多说。
燕临渊的雇佣条件开得非常大方，包吃包住不说，每月还有两枚银魂币的收入，两枚银魂币听起来似乎并不多，但对于一个普通平民而言，却是一笔毋庸置疑的巨款。
毕竟魂师和平民说是两个世界的人也不为过。
在斗罗大陆上，货币的大致兑换比例是一金魂币等于十银魂币等于一百铜魂币。
一个一环魂师什么都不用做，每个月就能领到一枚金魂币的补助，如果奢侈一点，或许连一顿饭的饭钱都不够付。
但同样是一枚金魂币，一个普通的平民却至少要辛苦工作好几个月才能挣到。
所以，燕临渊开出的报酬放在整个诺丁城里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好不容易杀出重围，被燕临渊挑中的王嬷嬷也很珍惜这次工作的机会，不管是买菜做饭，打扫房屋，还是照顾燕宝儿都非常用心。
“欸，好。”保姆笑着点点头，手上动作未停，麻利地帮燕临渊和燕宝儿盛好了饭。
“宝儿，这是王嬷嬷，”燕临渊介绍道，“以后你要是想出去玩，或者想吃什么菜，都可以直接告诉王嬷嬷，我不在家的时候，她会替我照顾你。”
“王嬷嬷好。”燕宝儿乖乖问好。
燕临渊翻手取出两枚银魂币放在桌上：“嬷嬷，这是近段时间的生活费，买菜做饭之类的开销都从里面出，不够再跟我说。”
“欸，好嘞。”王嬷嬷越看燕临渊和燕宝儿就越觉得喜欢，笑眯眯地点点头。
王嬷嬷本名王翠萍，今年五十四岁，是奴仆市场公认的金牌保姆，不仅脾气和品行没得说，还非常擅长照顾人，只不过前些年已经金盆洗手，回家含饴弄孙去了。
要不是燕临渊报价实在太过诱人，她也不会重操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