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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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伦司官立于城头，身下是一地尸体，而他本人也因为沾染了血迹而显得有些面貌狰狞。
或者只是因为眼中所见的残酷景象?
顺他视线看去，城墙之下有黑影攒动，皆是一人高，半身骷髅，长手利爪。
赫然都是堕人，数量只怕不下两三百，都疯狂涌上城楼。
固然有御灵司命防守，却因人手实在不足，渐渐显露颓势，被残忍围杀。
近日虽然出现不少堕人，但似这样犹如‘攻城’一般的，实在超乎想象。
将视线望向城内，古伦司官难掩悲愤。
城外有堕人攻城，这里又何尝安稳。
只这一眼就看到几处地方有人突然脱落了血肉，原地化作妖物，肆意杀戮。
虽然早知堕人的危害，但‘乾灵丹’的祸患却来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猛。
外加堕人的转变毫无迹象，根本防不胜防，满城惨烈，以至于斯。
若是提早将吃过乾灵丹的民众都聚集起来，或许不会这么艰难，但施行又谈何容易。
古伦司官神色萎顿，越发显得苍老。
耳边仍是喊杀声，身边的御灵司命尸体又多了几具。
他收拾了情绪，将体内灵力运转，有白光缠绕，堪有入道巅峰之境。
即刻跃下城去，如雷霆坠落，瞬间将七八个堕人掀飞，而它们的身体尚在半空时就已爆亡。
尔后望着极远处，那里有个堕人，全身漆黑，蛇类纹路。
正是中阶。
刚要出手之际，却见一少年道士如同踏风而来。
……
前方景象尽收眼底，秦天心底骇然。
‘如此之多的堕人，而且竟然已经攻进了方龙城！’
他先前望见硝烟，紧赶慢赶，却见到这般惨状。
‘乾灵丹?还是那位斗笠男子！’
心中猜测，只觉得唯有它们才是罪魁祸首。
“小兄弟，这里暂且防得住，去城主府，那里无人留守！”还未压下心中惊惧，就听古伦司官如此喊道。
秦天向那看了一眼，正见到司官的一只拳头洞穿堕人的身体，更是见到那个中阶突然爆开，直接死去。
不过一个照面，竟然瞬杀。
好强！
暗自惊叹，有他镇守在此，确实不需要自己。
当即应了一声，攀上城墙。
防守的司命见是他，放开一个缺口。
秦天道一声‘辛苦’，进了城内，身后却有人喊道:
“小道士！”
回头一望，正是那位李焱。
他扔过来一块令牌，快速道:
“司官大人已料到你会前来，这是一早就为你预留的，有它可自由出入方龙城所有府衙。”
“城主大人膝下只有一女，就交给你了，务必护住她。”
秦天接过令牌，见正面是「司命」二字，在背后则是「代理」。
‘代理司命?’
事态紧急，顾不上寒暄，秦天点了点头，便向城中而去。
他并不知道城主府在哪里，但看前方建筑之气派，料想应该就是了。
还未靠近，从斜刺里突然冲出两人，眼见着就要撞上。
秦天闪身避过，看去，是一位司命带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
瞥一眼那身华贵紫衣，再看女子妆容，像是大家闺秀。
那位司命应该是护卫，此刻看着秦天，略显警惕，而他身后的女子却有些惊讶道:
“你是那个小道士?”
秦天同样有些惊讶，这姑娘先前并没有见过，她因何认识自己。
只是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说，只问了一句:
“敢问，城主府何在，城主之女是否安全?”
这话出口，那二人都有些意外，接着女子拦住想要开口的司命，说道:
“城主大人已去城西防守，小道士是奉他的命么？”
看来，城东城西分别由城主与司官镇守。
司官的实力秦天已有见识，却不知道那位城主能否守住。
略做思量，他拿出那块令牌，开口道:
“并非城主，而是司官相托。”
女子见了令牌，面色微变。
而那位司命则是面色肃然，心中震惊:
‘代理司命！已有三十年不曾出现过，这小道士何许人！?’
秦天哪里知道这小小的令牌代表什么，只当是‘临时工’的证件，此刻出示也仅想表明身份而已。
见是‘自己人’，那位司命放下戒备，让出身后女子，说道:
“如今唯有城主府尚还安全，而且既然司官吩咐，那大小……”
他说着话突然停下，脑袋更是一垂，接着又往后一拧，像是什么力量造成。
如此突然且诡异的变化让秦天心中一凛，暗道‘不好’，快速拉过女子。
遂即剑指刺出，按住司命的头颅。
而那个司命扭转的脑袋上终于开始脱落血肉，已显露堕人的可怖。
‘乾灵丹！’
这种异变应该也是由它造成，正如城中其他堕人一样。
秦天目光冷峻，手中剑指爆发光芒，直接刺穿了堕人的脑袋。
少年道士反应之快，手段之狠，着实让女子有些惊异，不过也幸得他让自己免遭堕人杀戮。
即刻施了一礼:
“多谢小道士相救。”
秦天看着堕人完全死去，才道:
“谢就不用了，告诉我城主府在哪。”
女子见他如此心急，拿手指道:
“那里便是。”
果然正是之前那座建筑，秦天迈步而去，回头一看，那个女子还在原地，说道:
“跟上我，这里不太安全，先去城主府暂避吧。”
听他这么说，女子心里莫名一暖，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距离城主府不远，但一路上总有突然化作的堕人来袭，加上有民众受难，秦天施以援手，到达目的地却也花了不少时间。
而且不知不觉，他身后已跟了不下百人。
女子一路都默默关注，亲眼看着少年抬手间诛杀妖物，拯救百姓，真真个‘慈悲道人’。
此刻已到了城主府，进了里面就能安全，身后百姓即刻欢呼雀跃。
其中有不少人对着那女子拜道:
“多谢大小姐！”
大小姐?
秦天吃了一惊。
看着少年道士脸上的错愕，女子掩嘴轻笑，随即对那些百姓说道:
“不用谢我，若非这小道士降伏妖魔，我们可都活不到这里，该是谢他才对。”
一众百姓自然知道这一路是谁‘居功至伟’，即刻，无一不是俯首而拜:
“小道爷慈悲无量，它日早登仙府！”
秦天哪见过这阵仗，而且那一句话怎么听来不太对劲呢，不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女子眉眼含笑，伸手将城主府大门拉开:
“好了，都进去吧。”
却在那门刚开的瞬间，有具尸体从中跌落，看其姿势，似乎方才正抵着大门。
这！?
一众百姓无不面色大变。
而秦天早已跃出，抢在女子之前，手中剑指正挡下了一双尖锐利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