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半身而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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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秦天问道:
“乾灵丹的炼制方法来自于大景，那神忌力结晶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书上可没写。”螭星说道，“不过，大景…”
只是她话说一半，突然停下。
秦天诧异望去，见到螭星手上的凭虚手套竟然跳动着火焰。
“神忌力！?”
小姑娘没有多做解释，秦天也早就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二人默契点头，随即循着那份感应而去。
不多时，已见到了神忌力的来源。
视线尽头，一群司命正围攻着一头堕人。
那个堕人大约只有普通人一般高，身体上没有脱落的血肉以及竖立的鬃毛，而是皮肤表面都覆盖着一层光滑的白色硬壳。
秦天与螭星对视一眼。
中阶！
在众多司命的攻击下，白色硬壳表面已经有不少地方出现了裂痕，透过那些裂痕，里面隐约是一片黑色。
就在这时，堕人突然开始疯狂地剥着身上的白色硬壳。
那些司命见此情况一阵错愕，纷纷后退。
不过片刻功夫，堕人全身的白色都脱落，接着仰头吼叫，有一股气浪扩散。
众人这才看清了它真正的样貌。
一身黑色，皮肤如同蛇类，两手都是尖尖的利爪。五官上只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没有口鼻，也不知是从哪里发出的吼声。
半身！
秦天与螭星都是一惊，再顾不得其他，即刻现出身来。
司命中早有人听闻过秦天上次对战堕人的事迹，但现在却不是‘敬佩’的时候，此刻唯有并肩而战。
……
如同变身一样的堕人站在场间，黑漆漆的眼睛来回转动。
而后张开双臂，两个手掌上各自凝聚出一面椭圆的红色光盾，用双手虚空吸住后，在身前来回抵挡，将司命们远程的攻击一一化解。
等司命们来到近前，它吸住光盾的手掌轻轻一握，便将两面光盾凝练成为两根长矛，大力横扫。
当下就有几位司命被扫飞出去，其他的司命随即身形闪动快速地避开。
一时间众人都无法靠近。
而此时，秦天身形几个闪跃已接近了那个堕人，彼此的距离不过一丈左右。
半身堕人自然也早就注意到，双眼转动紧紧盯住了秦天，右手上的长矛朝他刺去。
头部微晃躲过长矛，而后蹲下，秦天左手快速抓住那根长矛，往后一拽。
这一下的力道让那个堕人的身体有略微的踉跄，而秦天凭着这股力道身体猛然向前冲去。
一切不过是顷刻发生，与堕人的距离转瞬又拉近，已经能够清楚看见堕人黑色的皮肤，以及皮肤下隐隐的红色脉络。
靠近之后，秦天又将身体一矮，直接撞向了堕人怀中。
这转瞬的攻击变化使得那个堕人显得有些错愕。
但它黑色的眼睛滴溜溜一转，瞬间锁定了自己怀里。左手握着的长矛在手里转了半圈，将矛尖对准秦天，快速刺向他的背心。
然而秦天的反应也是极快。
他右手伸出两指，却用指背迎上了长矛。
胸中齿轮转动，灵力爆发。
两指微曲，对着长矛轻轻一弹。
下一刻。
众人惊愕的目光里，长矛在轻弹之下竟是寸寸碎裂。
各自都是双目睁大，那一指太过震撼。
恍惚中，眼前是李焱所说的，秦天一拳打倒堕人的画面。
然而未等所有人从惊愕中回复过来。
秦天的两指在崩碎长矛之后，又以迅雷般的速度戳向堕人的胸口。
「火雷劫天指！」
下一瞬，血肉破碎的声音传来。
秦天的整只手直接穿透了堕人的身体。
一击命中，尔后双脚在它身上一蹬，快速脱离。
众人惊叹，这便打倒了么？！
然而却见，堕人被洞穿了身体仍未死去。
此时双眼圆睁，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个洞里正有白色的液体流出，似乎这便是它的血液。
随即，堕人将右手上的长矛丢下，用手掌捂住被洞穿的胸口，来回地将流出的液体兜回体内，速度越来越快。
但突然间停下。
接着就见它开始大力地拍打被洞穿的胸口，反而使得更多的液体流出。
一下下一声声，不断地持续。
嘭！嘭！嘭！
声音回荡，慢慢就好似捶打在心上，让在场的众人都倍感压抑。
不多时，拍打胸口的手掌停下，堕人指间有白色液体流淌，它抄住一把往空中一洒。
那些液体竟然如同凝固一样悬在半空。
尔后伸手握住了这些凝固的液体。
瞬间，一股不属于此间的气息生成。
陌生中带着冰冷，有一种让人从心底感受得到的恐怖。
单单只是这发出的气息就让大半司命呼吸一滞，身躯更是变得沉重。
“这是什么气息？如此怪异，又充满邪性！”
场上的堕人在握住凝固的液体之后，那些液体又重新变得流动起来，而后顺着它的手臂快速缠绕。
并且随着流动，堕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或者准确说是从那些液体上发出的气息越来越浓烈。
“这力量恐怕已经有入道境初期的层次。”螭星来到秦天身边，“小道士，这个堕人不太对劲，而且，这种姿态恐怕已经很接近真正的半身。”
秦天点了点头。
他虽然暂时还感受不出堕人的境界实力，但细胞内的神忌力正仿佛受到感召一般疯狂躁动，是因为‘同类’的缘故。
这已然明确告知了事态的严峻。
堕人的升阶仍在继续，它满是利爪的右手突然指向人群。
下一刻，众人听到好似金属摩擦的声音从那里传来:
“御……灵司……命，杀！”
声音断断续续，说的也不太连贯。
像是婴儿的咿呀学语，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堕人竟然还能说话？！”一众司命惊讶莫名。
而秦天在听到这话后，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与同样震惊的螭星互视一眼。
‘变成堕人之后原本不该有神智，说话的本能都失去了，但它既然能够开口，便是意味着…”
‘半身堕人，果然拥有神智！’
之前才得知的真相，竟然如此之快就亲眼见到。
此时，众人对面的堕人，身上的气势似乎终于到达了巅峰，手上缠绕的白色血液将整条手臂完全覆盖，尔后凝固。
最终形成了一个类似铠甲的护手。
这铠甲全部白色，在它黑色的手臂上尤其显得突出。
下一瞬，也就是眨眼的功夫。
那还在原地的堕人，突然在所有人眼中消失。
仅是察觉了空中的气流波动，尔后才在目中见到，那个堕人竟已到了秦天的身前。
更是在此时，那覆盖了铠甲的手臂化作一拳，猛然轰出。
秦天双目骤缩，瞳孔里倒映着那只愈发庞大的拳头。
虽然惊讶于堕人的恐怖速度，手上却不慌乱，灵力疯狂运转，令得体外都有白光浮现。
乃是他将灵力催发到了极致，遍布四肢百骸。
迎着那只拳头，将两指毅然刺出。
「火雷劫天指！」
二指并作一剑，更在行进中隐约有雷与火缠绕。
剑指刺中拳头，火焰瞬间大炽，其中灵力骤然爆发，刹那间堪比入道级数！
然而这能洞穿堕人身体的一指，却在那铠甲前再无法前进丝毫。
秦天心中登时大惊，抽身欲退。
但旋即，两指竟被堕人握住，让他短时脱不得身，更是在缓慢地攥紧中依稀听到骨头的吱嘎作响。
感受着指头传来的大力，秦天左手食指探出，指间灵力汇聚，晃动中有如火焰跳跃。
但这一指还未刺出，却在眼角的余光里见到。
堕人仅有双眼的面目上，在嘴巴的位置突然裂开一道口子，从里面瞬息间射出一道红光。
这红光来的毫无征兆，秦天预料不及，自然没有任何的防备。
心中惊骇，那红光已经迫近而来，如此距离避无可避。